我瞪了高世学一眼，高世学马上意识到说错话，立马闭嘴，干笑道：“没别的意思，就是能够一次性签约这么多，我跟林总就不需要再多去怜兮其他传媒公司谋求合作。”
跟牛总的谈话，算不得是什么商业机密，可说多错多，你总不能告诉人家，你很急着要弄一批主播撑场面，那人不坐地起价，都是没脑子的行径。
高世学还是一听到这个好消息就有些得意忘形了。
我咳嗽一声，淡淡道：“牛总，那你开出的价格?”
牛总的聪明程度超出我的预料，他笑道：“林总，我公司有多大，我心里很清楚，所以就给一个实在的价格，不跟你们坐地起价，你们要是一口气全部签约，我可以保证，拥有几十万粉丝的主播，年薪要一百万，至于粉丝十几万，或者十万以下的，年薪二十万就可以。”
这个价格确实是很实在的价格，并没有多要，也在我们的预算之内。
“行，那明天找时间，我跟高总回去你们公司看看这些人，以及他们的账号，然后我们签约账号，这个没问题吧？”
我依旧小心翼翼。
签约账号，比签约主播人更有效果，粉丝量在账号内，大主播有吸引力的是人，走到哪里，都有巨大的流量围绕，可中小主播，有流量的就是账号。
这听起来很矛盾，可事实就是如此，传媒业其实吃的就是一个曝光度，人物本身出名，不管转去哪里，曝光度都非常高，大把人会围绕这些主播进行各种宣传曝光，而中主播就没有这么高的曝光度，而是传媒公司把控账号，就算临时换帅，直播内容差距不大，依旧不会造成太大影响。琇書蛧
牛总笑道：“这个自然可以，那我今天回去安排，明天就恭候两位大驾光临。”
“大驾光临不敢说，相互指教吧。”
我十分谦虚的跟牛总握握手。
“那先这样，我就不打扰两位，先走了。”
牛总刚转身要走，突然想到什么，抬手拍拍脑袋，笑道：“这脑子，差点把正经事给忘了，美琪，还不快吧我给两位老总准备的礼物拿出来。”
跟着牛总来的美女秘书急忙打开包包，从里面拿出两个精致的礼物盒子，笑颜如花递给我跟高世学，“两位老总，这是我们牛总欢迎两位毗邻槟城准备的一点心意，还望笑纳。”
“什么好东西啊。”
高世学伸手就要去拿。
我却抬手一把打开高世学伸出去的手，心里琢磨着这礼物可不好收，商业洽谈，没有人一上来送礼物，除非自己心虚。
“牛总，礼物就免了，当真需要有人送礼，那也应该是我们送给你礼物才对，你这给我们准备礼物，于理不合，还请收回吧。”
高世学知道自己又犯了低级错误，用手揉揉脑袋，一脸尴尬偷偷瞥了我一眼，干笑道：“是啊，牛总，于理不合，这礼物我们没办法收。”
牛总坦诚道：“只是一点小心意，也不是贵重物品，两位何必推脱？”
“这不是说了，于理不合吗，牛总，你别为难我们啊。”
高世学摊开手，为难道：“我们公司有公司规定的，真不能要。”
“美琪，打开！”
牛总直接吩咐小秘书打开盒子。
我跟高世学看着两个盒子里装的是朴素玉石吊坠，做工并不算十分精美，却也别具一格，十分有特色，没有珠宝行里面那些玉石器耀眼，可胜在做工别具一格之上。
牛总道：“这两个吊坠玉质一般，只算是中等货，可做工你们看，是不是十分不同寻常，这是纯手工雕琢出来的，送给两位也没别的意思，既然两家公司要合作，我也算是献丑了，送两块当地工坊做出的手工吊坠给两位看看。”
“要是觉得这小东西价值不高，却戴着很好看，很喜欢，还希望两位能够帮忙在今后宣传一下。”
“直播带货？”
高世学立刻明白他的用意。
牛总笑道：“对，本来就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可胜在精巧手艺，这一枚吊坠也菜一千多一点，要是两位觉得好，愿意帮忙宣传一下，也当作支持槟城玉石工坊的手艺人。”
我一听是这样，伸手拿起来一枚，入手冰凉，却有点生硬，确实不是高档玉质，可手工篆刻的花泽纹理，跟机器的有截然不同层次感，确实很不错的装饰品。
再说价格，随便去珠宝行买这么大一块玉佩吊坠，恐怕都要四五千，上万块，也便宜了好几倍。
我看了一会儿，把吊坠放回去，“牛总，等明天合约谈完，你可以带我们去加工制作工坊看看，既然是要直播带货，我们觉得有必要去工坊了解一下。”
牛总喜上眉梢，“这自然没问题，那么我今天也给工坊的老板打电话，让他们早做准备，将他们制作的东西所有款式都做一个系统整理，然后让两位观摩。”
“行！”
我点点头，“那还是麻烦牛总。”
“这简直就是我求之不得，何谈什么麻烦，是我应该多谢谢林总跟高总才是。”
牛总哈哈笑道。
送走了牛总跟他的小秘书，高世学坐在沙发上，一边喝茶一边道；“林东，为什么不收下啊，确实很不错的手工艺品，不说价格多少，市面上可很少看到纯粹手工做出来的了。”
“就算喜欢，明天带你去买两块就是，让你家只是抛砖引玉我们连砖头都爱不释手的捧在手心里，不觉得可笑？”
我没好气道：“而且无功不受禄，拿人家的手短，平白无故收了别人恩惠，你小子心里不别扭？”
“别扭。”
高世学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道：“但不收下，大家都挺尴尬的。”
我突然想到什么，笑眯眯望着他，“高世学，你做人事部经理，除了放假出来玩，是不是压根儿就没出过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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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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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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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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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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