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瞪我?”
景嫄像是没有看见景歌一般,没搭理她。
“还无视我?你话给我说清楚。”
“像个泼妇一样,谁要和你讲话。”
“你,说谁泼妇呢你?”
“这里就俩人,不说你难道说我吗?看来你不仅像泼妇,还蠢。”
“你,我今天不打你都对不起我景家二小姐的身份。”
说着,景歌便动起了手来,在打架这一方面,她从来就没有输过,不过几下,景嫄的头发就松散了,脸上也多了两道红印子。
“姐姐,我不过是劝你不要经常出去,外面不安全,万一你有了什么不测,祖母和母亲得多担心呐。你不听劝就算了,还打我。”说着,便哭了起来,梨花带雨的样子,万分惹人怜。
“你有病吧。”她是神经了吗?怎么画风突然变了?还有劝她什么?她巴不得她出事儿吧!
“郴哥哥,你怎么又回来了?姐姐,姐姐她不是故意打我的,你不要责怪她。”说完,便捂住了自己的脸,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好哇景嫄,你这逢场作戏的本事,可真是越发精湛了。不是故意的?我还就告诉你,我打你,是因为你欠打,我就是故意的,你能把我怎么样?”
说完,景歌便又要上去,景嫄便朝白郴身后躲,白郴看景歌张牙舞爪的样子,忙拉住她,两人这才没有打起来。
“你起开。”
“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君子动口不动手,女子动手不动口,我和她没什么好说的。”
“你先别生气好不好。”
“我不生气?”景歌真的是气笑了:“我是那种肚量大的人吗?”
“生气了对自己身体不好。”
“你起不起来?你护着她是不是?你跟我对着干是不是?”
“我……没有啊。”这可冤枉了,明明是她跑到我身后的,我拦住你完全是不想让你气着自己了。
“你竟然帮着她一起欺负我。”说着,景歌便蹲在地上哭起来了,委屈,她可太委屈了。先是被景嫄冷嘲热讽一顿,后又被她摆了一道儿,关键是白郴竟然还“帮”着她,太气人了。
“别哭啊,我帮着她欺负你啊,欸,你先起来好不好?”
“起什么起,你去安慰她啊,你管我干嘛?”
看景歌蹲在地上哭了起来,白郴还去安慰,景嫄彻底愣住了,这不是她应该做的是啊吗?被安慰的人不应该是她吗?
“先回房间,先回去好不好,有什么事情咱们慢慢说。”
“那你扶我起来。”
“哎,好嘞。”
两人走远,景歌回头看了看,再看不到景嫄了,嘀咕道:“让她污蔑我,活该。”
“欸?你这是装的?”
“也不是吧,刚刚真是想哭了,给我气得。走别人想走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你说我这招儿高明不?”
“高明!”白郴伸出了大拇指:“不错,变聪明了。”
“是吧,我聪……不对,什么是变聪明了?我一直都很聪明的好吗?”
“是是是,你一直都聪明得很。”
“对了,你又回来做什么?”
“我银针包忘这儿了,来取一下。”
“哦,我叫人去给你拿。这东西你宝贝得很,怎么这次忘记带回去了?”
“意外,意外。”这不是想这个借口回来看看你吗,刚巧就撞上了刚刚那一幕。
“怎么看你愁眉苦脸的?”
“我刚刚到家母亲就问我亲事,我不想听就逃出来了呗,结果出门就碰见她,你说倒霉不倒霉。”
“景夫人问你什么了?”
“就问我……哎呀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碰上景嫄了。”
“这怎么不是重点呢?”xǐυmь.℃òm
“她没说完我就跑出来了,没问多少。”
“那你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
“你的婚事呀,还能有什么。”
“怎连你也问这个,我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这不是关心你嘛。”
“你若是真的关心我,就应该和我统一战线。”
“我这不是来问你的战线了么?你是怎么想的?”
“没什么想法,随缘呗,一会儿这家公子怎么怎么样,一会儿那家公子怎么怎么好,是我成婚又不是他们成婚,他们喜欢有什么用啊。”
“那你有喜欢的吗?”
“你这不废话吗?我若是有喜欢的还会在这里吗,早就嫁了。”我要不是喜欢你,我至于这么纠结吗。
“哦,其实吧,我觉得你做法挺对的,景夫人若是给你安排亲事什么都的,你就不听,咱们要坚持自己的想法,毕竟人这一辈子就这一次,一定要好好物色。”前提是景夫人安排的对象不是我。
“是吧,我也觉得。”
“嗯嗯,那我就放心了。”
“放心什么?”
“没什么,东西取来了,我先回了。”
“好,记得下次出去了带我玩儿。”
“一定。”
白郴走了,心事重重,自己想了一路。之前讨小姑娘喜欢不是他最擅长的嘛,怎么到了景歌这儿就不行了。这丫头大大咧咧的,能不能看出来他的心意。
白郴赶着马车,回了忘忧谷,那个闹腾的小丫头走了,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半天的路程,让白郴走了一天半,到忘忧谷,两人正在吃饭。
白郴走上去,很自然地坐下:“这时间卡得真好,刚好是饭点儿。”
“送到家了?”
“嗯,还在景府吃了饭呢。”
“怪不得回来那么晚,乐不思蜀了吧。”苏瑾打趣道。
“那还不至于哈。”
白郴低头吃着饭,苏瑾看出了他的不正常:“怎么?有心事?”
“没有啊,我能有什么心事?”
“儿女之情,相思之意。”
“哎哎哎,可没有啊,鸳鸯谱不能乱点。”
“真没有?”
“真没有。”
“那就好,刚好我想给歌儿介绍一个人认识来着,林府是书香世家,和景府也是门当户对,林大公子温文尔雅,知书达礼,文武双全,是配得上歌儿的,我明日就给他们俩牵牵线。”
“欸?王妃你怎么也说起这个来了,最近怎么那么多人都想给歌儿张罗婚事,她自己不喜欢,旁人再怎么说都没用,依我看,就不要管这个事儿,顺其自然,总会找到合适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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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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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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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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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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