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提前说了吗?”
你有说带男人回来了吗?景夫人看了她一眼,心里想道。
“这位公子是?”风度翩翩,仪表堂堂,果然是不错的。
白郴起身,抱拳行礼:“景夫人,鄙人白郴,见礼了。”
“白公子不必这么客气,快请坐。听管家说,是白公子送我们歌儿回来的,这路途颠簸,可辛苦了吧。”
“路途不远,走得也不急,不辛苦。”
“刚好午饭了,我吩咐下人去做菜了,公子今天中午就留下来用饭吧,好答谢公子送小女回府。事先未曾准备什么,若有招待不周,还望公子见谅。”
“夫人客气了,如此盛情邀请,那在下便不推辞。”
“哎呀,饭好了没,再不好就饿死了。”
“你这丫头,说什么呢。”她呵斥道,转而又对着白郴解释说:“公子别见怪,歌儿她平时不这样的。”
“歌儿天性活泼,甚是可爱。”
景夫人:看这白公子,对歌儿非常有好感呀,歌儿也不排斥,得劝劝歌儿,她得好好把握这个机会才是。
“可爱,你这个形容词放在我身上不合适。”
“是吗?我觉得挺合适的呀。”
“合适个鬼。”这话是跟苏瑾学的绝对没跑了。
在景歌那里,“可爱”绝对不是一个她喜欢的形容词。
“你这丫头,今儿个说话这是怎么了,白公子还在呢。”
“他在不在和我说什么话有什么干系?难不成我还不能说了不成?”她一边说着一边向外看,这饭菜怎么还不好?
“白公子是哪家的?”在她印象里,京城排得上号的人家,没有姓“白”的。
“我不是东陵国的,无父无母,自小便跟着师父学医。”
“实在抱歉,让公子想起了伤心事。”虽然没有家世,可这公子人品极佳,还是比较合适的,歌儿日后若是嫁过去,也少了些大宅院里的勾心斗角,也好,也好。
“夫人言重了,算不得伤心。”
“公子学医,救死扶伤,甚好啊。”
“尽自己一点心意罢了。”
“有这份心便好,对了,你从师何处呀?”
“先师尊号忘忧。”
“忘忧?可是忘忧谷的忘忧大师?”
“正是。”
“忘忧大师可是声名远扬啊,今日结识,可真是极大的荣幸、”
“夫人客气了。”
“对了,前几日瑾儿特意送信过来,说歌儿同她在一个山谷里暂住一段时日,莫非是忘忧谷?”
“正是。”
“歌儿还有这好福气,能去忘忧谷。”
“忘忧谷也不是去不得的地方,若是她想去,随时都欢迎。”
“母亲,他们人都可好了,都把我当家人来着,等哪天空了,我一定给你见见瑾儿。”
“好好好,有苏小姐这么个朋友,你可偷着乐吧。”
“我也觉得。”景歌笑道。
“夫人,小姐,饭好了,请移步。”
“走了走了,吃法去了,终于好了。”
“白公子这边请。”
“夫人请。”
“怎么都这么客套,快走吧,别让了。”
餐桌旁,景夫人凑到景歌耳边,小声说着:“吃饭的时候慢慢吃,细嚼慢咽,别像之前一样没个吃相,白公子还在这里呢,别让人笑话了去。”
“笑话什么,他又不是没见过我吃饭。”她就这样直言不讳。
景夫人看着白郴,尴尬笑笑:“白公子饿了吧,快动筷吧。”
这丫头说话非要让所有热都听见吗,怎么一点心思都不留。
刚刚吃完饭,白郴打算要走,可下面的人传来一个不好的消息。
“夫人,老夫人她,她……”
“母亲怎么了?”看来人这语气,景夫人心里有了不详的预感。
“她昏倒了,您快去瞧瞧。”
听完,招呼都没来得及打,景夫人便朝着苏老夫人院子里去。
“请大夫了吗?”
“请了,应当到了。”
几人走到景老夫人的院子里,下人们一片慌乱,都不知道该做什么。看到景夫人来了,才堪堪行礼。
“大夫还有多久能到?”
“大概一刻钟。”
“这么慢?快去催催他呀。”
“是,已经派人去催了,夫人您别着急。”
“景夫人,您若信得过,能否让在下先看一看?”
“那有劳白公子了。”对呀,他是学医的呀,且从师忘忧谷,一定比那些郎中大夫强上许多。
景歌在一旁看着,紧张的直跺脚。
白郴给景老夫人探着脉,又拿出他随身带着的银针。
“景老夫人无大碍,只是最近睡眠不好,气息不调,这才会昏迷的。我施几针,再开些药调养调养便好了。”
“祖母真的没事吧?”
“真没事,放心,我的医术你还信不过吗?”
“那就好。”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多谢白公子,先是送小女回家,后又救了我母亲。”
“医者本分罢了,不过举手之劳,且我与苏小姐关系甚好,于情于理都是应该的,夫人不必客气。”琇書蛧
给景老夫人出了一张药方,两人便出去了。
“你怎么突然文邹邹的了,都不像你了。”语气里还带着点哭腔。
“这不是长辈在这里吗,我总得收敛一点儿不是?”
“你这算不算,阳奉阴违?”
“阳奉阴违不是这么用的,傻丫头。”
“你才傻,就你这么叫,不傻都给叫傻了。”
“本来就是,我这叫形容贴切。”
景歌白了他一眼,手摆弄着眼前的花,白郴走过去,摘下来一朵。
“景歌。”
“干嘛?”
“你转过来。”
景歌看了他一眼,表示疑问。
“好,就这个角度,别动。”白郴将刚刚摘下来的花插到了景歌头上。
“不错,更符合你气质了。”
景歌知道白郴说的“气质”不是什么好词儿,将耳边的花摘下来,用手掐了白郴一下。
“哎哎哎,夸你呢,你掐我做什么。”
“你那你夸人的语气吗?”
“先松手,先松手好不好?男女授受不亲,让人看见了不好。”
“授受不亲?刚刚你给我戴花的时候也没见你想到男女授受不亲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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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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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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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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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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