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镯子刚刚碰到我的血,就自动开了,为什么之前试一直没有反应?”
“你看这个’坤’字,上面占满了你的血,是不是这个原因?”
“真的,这血应该会渗到凹陷处的,可是这里没有,好像是被吸收了一般。”
“里面暗藏着一张字条,你打开看看是什么。”
苏瑾说完,君烨便动手了,小心将那字条抽出来。
君烨打开它,很小的一张纸,有些褶皱,上面带了些黑色的点。
“那个玉佩应该也是一样的道理,我来试试。”
“嗯。”说完,君烨便取来了玉佩。
用小刀在自己手指上划了一道口子,将血滴在“乾”字上。
果然,玉佩也一分为二,同样地,暗藏了很小的一张纸。
“这两张纸,也有玄机。不过这么小,能记载这什么。”
“你去端盆水,把它泡水里看看。”压缩布料,遇水则溶,前世也是这样的技术的。这材质与做工,与那时相差无二。
“好。”君烨端了一盆水过来,将东西泡在水里,那东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大,知道最后完全展开。
君烨从水中取出来:“看样子是一张地图。”
“是,线条太迷糊,等明天干了再看。”
“好。”
“终于,终于解开了。”
“是啊,这次应该不会再有意外了。”君烨说话,是从来没有用过“应该”的,这是一次例外,毕竟手上的东西,变化的可能性太大了。
“嗯,地图都出来了,想必是没什么问题了。”m.χIùmЬ.CǒM
“是啊,你困了吗?困了就上床休息会儿。”
“嗯,这东西和那日燃烧的稠丝不一样,没有变化,不用守着,你也去睡吧。”
“好,我今晚去书房,等你睡着了我就出去。”
“好好的,睡书房干嘛?”这君烨的话倒是让苏瑾十分不解。
“那床不大,睡觉的时候万一碰到你的手了怎么办。”
“不会的,就算碰到了也不会怎么样。”
“就这两天,你可要好好看着你的手,别心不在焉的,可不要再有什么闪失。”
“能有什么闪失,不会那么巧的,你放心。”
“嗯,去睡吧。”虽然点头了,可是完全没有打算听苏瑾话的态度。
“算了算了,我不劝你了,反正睡哪里都是睡。”说完,苏瑾便上床了,她第一次发觉,君烨蠢乎乎的。
他帮苏瑾盖好被子,小心翼翼的,苏瑾无语,她不过是被刀划了道口子而已,又不是残了,还不至于这样吧。
看他认真看着自己的样子,索性不再管了,闭上眼睛睡觉。
听眼前人气息稳了,君烨才轻手轻脚地离开。
或许是心里想着昨夜的地图,苏瑾起得极早,没顾得上梳洗,她就起来去桌子上看了。
走到桌子旁,君烨已经坐在那儿了,若不是苏瑾定力好,怕是要被吓一跳。这人怎么跟个幽灵似的,一句话也不吭。
听到动静,君烨扭头看过去,此时的苏瑾正穿着里衣,朦胧着双眼。
“不知道穿个衣服再下床吗?现在已经入秋了,早上露水重,着凉了怎么办?回去换衣服。”
“哦。”被他这么一说,苏瑾真的感觉有些冷了。
刚刚转身回去,却被君烨公主抱了起来。
“其实,我自己可以走的。”她双腿还健在。
“我抱着,会暖一点。”
别说,确实暖了很多。
苏瑾就这样被人抱进了里屋,麻利地穿好了衣服。
“那张图,有进展了吗?”苏瑾问道。
“有,是一副舆图,画的是汴梁,到忘忧谷的路线。”
“我看看。”苏瑾过去,拿起了那张图,上面的路线明确,汴梁直至忘忧谷。
“这线索,意义不大呀。只能说明忘忧谷和汴梁有联系,还能说明什么。”
“地图的起始点标得很明确,已经具体到了一家阁楼,等过几天我去看看,只是奇怪的是……”
“奇怪的是什么?”
“奇怪的是,从汴梁到忘忧谷的路线不多,这条是最近的,但是,这条路,去年刚刚修建好。”君烨陷入了沉思。
“去年刚刚修建好,怎么会……”
“这锁若是从未被打开过,记载的的应该是二十几年前的路线,不可能会出现这一条。”
“会不会是,有人打开过,换了路线?”
“是有可能,但是这舆图看上去是多年前的,路线也简洁明了,不像是有所改动的。”
“还没问过,你是怎么把锁从皇宫里取出来的?”
“偷的,放了一个一样的进去。”
这,说的还挺理直气壮。
“皇贵妃会不会知道些什么?”
“知道自然是知道的,肯不肯说又是另一回事了。”
“是啊,祖母,你我的母亲,皇贵妃,白郴的师父,多多少少都知道些秘密,可又都不肯开口。君烨,这背后藏着的力量,究竟强大到什么地步。”
“这一个局,会破的。”
“嗯,皇贵妃,我们去见一面吧。”毕竟,是自己亲生母亲,毕竟,除了君烨母亲,她是知道最多的人。
“好,明日启程,可行吗?”
“我无事,什么时候去都行的。”
明日,就要见她了,是该以什么身份,生母吗?
第二日,苏瑾起得很早,忘忧谷到皇宫,还是需要一段路程的,两人便打算先去京郊别院。
“瑾儿,你今日就要进宫吗?”景歌也起来了,叫住了刚要出门的苏瑾。
“是啊,你起这么早?”
“已经卯时了,不早了。昨日母亲又送信来了,说她不逼我成婚了,祖母想我了,我今个儿便回家了。”
“那你刚好同我一起。”
“不必了,咱俩又不顺道儿。”
“也是,白郴呢,让他送你。”
“才不指望他呢,一点儿都不靠谱。”
“哪里不靠谱了?”苏瑾说着,又看向君烨:“你去让白郴送一下歌儿,她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
“好。”君烨应声,便看了韩承一眼示意他去做。
“没事,我这么大个人了还能走丢了不成?”
“你毕竟是个姑娘家,且路途颠簸,让他照应着也是好的,左右这两日他无事,刚好出去找点事情做。”
“好,你快去吧,路上小心。”
“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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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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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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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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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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