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便背上了放在地上的篮子。
“这个重,我来背,你去背另一个。”
“都一样,走了。”景歌行动迅速,头都没有回。
白郴便赶了上去,一会儿就收获满满。摘了两箩筐,两个人都累了,坐在了树旁边休息着,额头上满是汗水。
景歌拿出来一个果子递给白郴。
“给我干嘛?”
“还能干嘛,吃啊。”说完,景歌已经又拿起了一个咬了一口。
“诶,还没洗呢,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没事儿,我不嫌弃。”
“你若是实在渴了剥哥橘子也行呀。”
“你这人怎么婆婆妈妈的,你吃不吃?不吃给我。”
“吃,谁说我不吃了。”白郴也拿起手中的果子咬了一口。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不像个女孩子。”
“为什么这么认为。”
“猜的,好多人都这么说。”
“怎么?这样子的性格,你不喜欢?”
“我喜欢啊,可是除了瑾儿,没人喜欢这种性格。我姐姐和我娘也是,让我学什么琴棋书画,可我不喜欢,不想学。”
“不想学那便不学。”
“是啊,我就不学,可是他们天天在我耳根子边念叨,还给我说了亲事,我受不了了,便来这里了。”
“哈哈哈,你来这里的原因,还挺别致。”
“别笑,有什么好笑的。休息够了,该回去了,走吧。”
“好。”
一人背着一箩筐回去,还没进院子,景歌便喊着:“瑾儿,你看我带了什么?”
苏瑾听见喊声,便出来了:“早听你身旁那丫头说你去林子里了,怎么样,玩得开心吗?”
“开心,可开心了。摘了好多果子呢,你快来尝尝。”
“好。”
“等会儿给王爷和忘忧大师也送些过去,这果子甜得很。”景歌毫不陌生,像是自己家一般,苏瑾也喜欢她这样的不客气。
“忘忧大师?不就在这儿呢么?”
“嗯?哪儿?谁?”景歌四处看着,“没有啊。”
“白郴啊。”苏瑾剥着橘子,往白郴那边看。
“你是忘忧……大师?”wWW.ΧìǔΜЬ.CǒΜ
“嗯。”
“好啊你骗我。”
“没骗你,我就是叫白郴呀,忘忧才是我’骗人’的身份。”
“嗨,你这人。”
“我怎么了。”
“没怎么,故弄玄虚的,搞那么多身份做什么。”
“这不是方便行事嘛。”
“方便行事,行什么事?方便骗人吗?”
“你这话可不对。”
“是你先说你骗人的,又不是我先说的。”
“我说我这身份是骗人的,又没说我骗人。”
“这不都一样嘛,还解释做什么。”
“哪里一样了,明明有很大区别。”
“我懒得和你讲。来,瑾儿你尝尝这个果子,可甜了,我刚刚吃好几个了。”
“好。”
景歌是个活泼的,在这里不过住了两日,便和大家都熟络起来了,和白郴尤其“熟络”。
“我的药草!”百草园里传来一阵喊声,苏瑾已经见怪不怪了。
“景二小姐,您看清了,这,是杂草,这,是药草。”白郴走到正在除草的景歌身边,一手拿着一个植株,放到景歌面前给她解释。
“这俩,不都长的一样吗,有什么区别?”她嘟囔着。
“没区别吗?这杂草边缘锋利,药草边缘柔和,且眼色一深一浅,还有这叶子脉络……”白郴看她不太上心的样子,也不再教她,将那两个植株放下,“算了算了,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不行,我说了要学医的,我怎么能因为这点儿小事就放弃呢?”
“怎么想一出是一出的?好好的怎么想学医来了?”
“一时兴趣来了嘛,就想学了。”
“景小姐,听我一句劝,你真不是学医的料儿。”
“嘿,你瞧不起谁呢?”这一句话可成功激起了景歌心中的小火苗儿,她最听不得这种话。
“我不是瞧不起你,是合理判断。”
“哪里合理了?就单纯从两根草判断?”
“这不是草,是药,药!”
“好好好,药。”
“唉。”白郴叹气,这人可太让他头疼了。
“你怎么不去找王妃娘娘学医呢?她可比我高明多了。”
“瑾儿她这两天忙,再说了,王爷还在这儿呢,我总不能一直霸者瑾儿不放。”
“所以你闲的无聊,就来我这里找乐子来了?”
“什么找乐子,我是来学习的,正经来学习的。”
“正经来学习的?我倒是没看出来。”
“那是你眼神有问题,难不成还怪我?”
“好好好,是我的问题。这样吧,我带你去玩儿好不好,咱们不采摘药材了。”
“出去玩儿,好啊,去哪里?”
“百草园后山上猎物极多,我带你去打猎可好?”
“好啊,自然好了,我先前最喜欢打猎了,后来母亲不让我玩这些东西了,就没再猎过了。”
“这么一说,你还蛮可怜的。不过你母亲说的对,女孩子家,还是绣绣花的好。
“你喜欢会绣花的女孩子,还是会打猎的女孩子?”
“我自然是……都喜欢了。”
“贪心,男人果然都是这样,没有一个好东西。”
“诶?明明是你问我的,我总不能不答,这还怪我了。”
“这么大人了,连个好听话都不会说。”她白了他一样,放下了手中的小铲子扬长而去。
“欸?怎么了这是?我又说错话了?”不对,我为什么要用“又”?
白郴看着她的背影,又开口:“唉,你干嘛去,不学了?”
景歌没有理他,让白郴一脸疑惑,怎么就生气了?女人的心思,这么难猜的吗?这以后若是娶了妻,不得天天置气吗?毕竟他现在和景歌就能天天置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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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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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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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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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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