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在地上走动着,文嬷嬷见天色已晚陆华兮还未回来着时不放心。
便打发人去前院打听,可得到的消息便是早就回来了。
这下几人都慌了神,又不敢声张,文嬷嬷虽然年纪大比其他二人都沉稳一些,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心也开始焦虑起来,但碍于老脸,还僵着身子坐在炭盆前。
就在天色微明前,陆华兮拖着一身的猩红回到的兮风小筑,原本焦虑等在房里的几人见她就这样狼狈的闯了进来,顿时都是大吃一惊。
文嬷嬷一时着急掀翻了炭盆,火炭滚了一地,惊叫声起,一阵兵荒马乱。
但众人却没有理会,上前左右的将她扶住,“主子,您您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陆华兮说话的声音有些中气不足。
她穿的黑衣看不出什么,只有从被刀锋割破的衣衫处看到了深褐色,最让她们慌神的是她身上那浓郁的血腥气。
还是文嬷嬷沉稳一些,很快恢复了镇定,下了一连串的命令,“香卉,你叫人来收拾一下,再让人去拿些霜碳来加上,再去叫婆子们送些热水过来给姑娘洗洗。燕萍,你立即给姑娘找些伤药。”
她们院里没有伤药,但以燕萍的聪明,她相信自有法子能找来金疮药什么的。
二人应了一声匆匆的就都出了屋,文嬷嬷一句话也不说,只抿着嘴角给她往下褪一身的血衣。
文嬷嬷一不小心碰到了伤口,之前,处于紧张的时刻,她并没有感觉如何,这一松缓下来,她的感官也比较明显了一些,忍不住的痛呼:“嘶……嬷嬷你轻点,疼!”“你还知道疼?疼就对了,让你长长记性,你不好好的和殿下花前月下,把酒言欢,半路跑到哪去了?你自己算算这是第几次了?”
文嬷嬷的声音虽然不见温柔,可她的手到底还是轻了几分,声音里满是心疼的带着些祈求的道:“主子,老奴知道说什么都是僭越,可您……可您也得爱惜着自己个点啊,您身份……您这身上这些伤疤若是没有什么特殊的药膏都很难下去啊……”
陆华兮并没有多留意文嬷嬷的话语,而是仍旧在想着对方到底是敌是友的问题。
不管如何,今天也算是自己的运气好,还能回来,她身上倒是没受多重的伤……当然,这也是与她前世相比来说,真的没什么。
可看在文嬷嬷的眼中那就是触目惊心,眼里毫不避讳的闪着泪光,因为她就在陆华兮的身后,不怕她会看见。
等了良久,燕萍才回来,只是同时跟她来的还有盛王殿下。
陆华兮也没想到会惊动季元修,但她相对的还是很信任他的,在她的意识里,她和他是一条船上的,他绝对不会害她。
季元修的神色里满是幽暗,让人猜不透他心中所想。xǐυmь.℃òm
“你们都出去。”
只这么一句,就让屋内的几个女人看出了他的心情极差!
文嬷嬷只给了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拉了很没眼色还杵在一旁的香卉就退了出去。
“主子都伤成那样了,殿下为何肃着脸?不是该温柔的嘘寒问暖才对吗?不行,我不放心主子,我得进去看看。”出了屋的香卉说着就要返回去。
一旁的黎若眼皮直跳,着急的正不管不顾的要去阻拦她,却被她身旁的文嬷嬷给顺手一把拉住,虎着脸道:“憨货,你进去凑什么热闹?”
香卉梗着脖子指责的道:“可万一主子被欺负了怎么办?文嬷嬷,您怎么一点都不担心呢?”
文嬷嬷白了她一眼,“王爷还能打主子一顿不成?”
“可你也看到了殿下那脸色……”
“好了好了,你先睡去吧,天儿马上就要亮了,燕萍你也去睡吧,这里有我盯着呢,起来了好赖替我。”文嬷嬷心中有事不愿再多理会她,赶了她回去。
的确,此时的陆华兮并不怕季元修,不管怎么说,现在的自己还是伤残人士,他不可能有多暴力的怎么样自己。
只是这人也太小气了吧,自己不就是中途离开这么一会吗……
见他那阴沉的都能拧出水来的脸,连他给自己清洗伤口这种事,她都没敢反驳。
不知怎么的,虽说心里清楚他不会将自己如何,但还是莫名的有些心虚。
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了一般,这样的感觉令她都鄙视自己。
女子衣衫半褪,没有半分的暧昧旖旎,看到的只是她那雪白的后背和肩头处那狰狞的伤口。
季元修的眸光暗了暗,手也同时顿住。
他的认知里,女子都是娇弱无力,要么也是娇蛮任性,或是如初语那般坚强文静的,可在疼痛的时候也会啜泣落泪。
而她却好像不知道痛似的,脸色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了,甚至鼻尖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可她却平静如斯。
这般坚毅的她却被他在意,却又有着陌生的心疼,他不是气她,而是在和自己生气。
没有人知道他心中的天人交战到了何等的地步,犹如烈焰灼心。
待包扎完毕,他小心的为她拉好了半褪的衣衫,从怀里拿出一瓶雪青色的瓷瓶,“三天后开始涂抹,那些有疤痕的地方也涂抹上祛除疤痕。”
陆华兮的谢谢还未出口,只听他又有些疏离的道:“明晚的行动取消,这段时间,你哪里也不要去了好好的养伤。”
等了这么久,眼看着就要去端雾隐的老窝,就这样轻松的被取消了,她哪里肯甘心?
猛然站起身,“不行,我的这点小伤不碍事,明晚……”
季元修的眉峰一蹙,顿时冷笑一声,“不碍事?你自己看看,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就印出了血,你告诉我,你就算去了能坚持几回合?和白白的给人送人头有何区别?没有什么事比命还重要的,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不是吗?”
他说的这些,她如何不懂?
她甚至比他想象的还要惜命,可是……
陆华兮的心里如油烹般的难受,这叫什么运气啊,明明简直让人崩溃好不好?
“我真的无事,我也会很小心的……”
“你可能不知道,我从不说二遍!”
那人很强势的说完跟本就不给她再反对的机会拂袖而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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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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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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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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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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