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一脸讽刺,“儿子的东西是你的?你还要脸吗?你和爸爸离婚时,财产早就分好了,何况你从来没把哥哥当成给自己的儿子,怎么现在想起来了?钱挥霍完了?”
白梨像是不认识她一样,用质疑尖锐的眼神盯着她看。
楚云倾一点都不怂,反正她早已经不在意这个女人了。
一个扔下自己的丈夫和子女的女人,为了追求她的爱情,她所谓的共同兴趣爱好,跟一个穷画家跑了,根本就没想过他们三个!
这女人嫌弃带孩子麻烦,把他们都留给了爸爸。
这么自私的女人,云倾也不允许她把哥哥或者妹妹带走,她管自己都管不好呢,跟了她,只有吃苦挨打的份。
“真是反了天了,居然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
云倾知道这女人在怀疑什么,不就是她的态度强硬了许多吗?
她嗤笑。
“楚云倾,我问你,这店铺是我给你二叔二婶的,你让他们把货物搬走,收回店铺,让他们如何营生?”
“给?你有什么资格把店铺给出去?产权在你手上吗?当初买这间店铺时你有出一分钱吗?”
“这么多年他们都是靠这家店铺维持生活……”
“所以呢?你在意他们的营生,却连我和哥哥妹妹的死活都不管,真是讽刺!”
白梨一噎。
云倾淡漠地道,“卖掉房子,让我和妹妹流落街头?店铺给了别人,我和妹妹没有收入,靠乞讨为生?你倒是大方,店铺说送就送,会做人情。”
她对这女人仅存的一点希冀,在收到房子被卖掉的消息后,就消失殆尽了。
和爸爸离婚时,她说孩子是累赘,一个都不肯带走。
白梨被她怼得哑口无言。
“我收回店铺跟你没半毛钱关系,你现在来质问,是想为二叔一家讨公道吗?你对他们倒是上心。”
付美丽找她哭诉去了吧?不然怎么会突然跑到这里来?ωωω.χΙυΜЬ.Cǒm
“这店铺……”
云倾打断了她的话,“这店是我爸买的,产权证在我手上,二叔二婶霸占了这么多年,也该还了。还是说,你想逼我把店铺给他们?”
“我……”
“不用多说了,你怎么想的,我并不在意。总之这店不可能给他们!”
白梨被她气到了,这死孩子用这种态度对她,一点都不尊重长辈!
“你爸爸的抚恤金,都在你手里?”
云倾皱眉,“怎么,你也想打抚恤金的主意?你还要脸吗?”
她和爸爸离婚了,抚恤金怎么都轮不到她来分!
爷爷奶奶过世得早,按照法律规定,配偶和子女有权获得抚恤金,也就是哥哥、她和妹妹能使用,其他人的想都别想!
白梨头一回发现她这个女儿这么能说会道,眼光毒辣尖锐,不像以前对她都是视而不见,闷不吭声的,现在变得强硬了许多。
“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跟这个女人本来也没什么话好说的,平白浪费了她时间,白费口舌。
“等等!”
白梨走到她面前,然后看了一眼一直沉默不语,却一脸厉色的贺北骁。
“你真的跟男人同居了?”
“关你什么事?”
肯定又是楚怜怜跟她告状的,这女人,把二婶一家当亲人,自己的老公和子女就像仇人,从来不给好脸色。
稍有让她不如意的地方,就阴阳怪气,指桑骂槐。
楚怜怜入了她的眼,从楚怜怜三岁起就教她弹琴,买衣服,买好吃的总是第一个想到她,不知道的,还以为楚怜怜才是亲生女儿!
着实讽刺!
楚云倾的态度让白梨十分生气,死孩子顶撞她,把她的脸面踩在脚下,如何能忍?
她忘记了刚才贺北骁的警告,怒气当头,想也没想就抬起手。
掌掴没成,被贺北骁拦下了。
他眯着眼睛,表情凶狠,“你敢打她?”
“我不管你是谁,我教训自己的女儿,轮不到你插手!”
“很好!”
这声音很硬,楚云倾一听就知道他生气了。
贺北骁生气的结果就是把白梨的手捏折了。
白梨疼得冷汗直流,又要保持端庄优雅,不敢尖叫,只能呻~吟,闷哼。
“在打她之前,得问过我的意见,现在她归我管!”
“她是我女儿!”
“你有当她是女儿吗?”
“轮不到你这个……嘶,外人来管!”
贺北骁冷笑,“我就管定了!”
白梨红着眼眶,“多管闲事!”
贺北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敢动她,就是跟我贺北骁过不去!我都舍不得动她一下,你要是不怕死,尽管来。”
楚云倾:“……”
白梨被他阴狠的眼神吓得不敢动弹,才记起刚才他差点捏断她的脖子。
贺北骁:“回去告诉他们,楚怜怜想一辈子失业,就尽管作。”
白梨不明所以地看着他,这是什么意思?
贺北骁趁云倾发呆时,牵起她的手,“倾倾,我们走。”
“还要去逛街吗?”
“不去了,回学校。”
贺北骁吩咐司机开车,然后不顾云倾的反对,长臂一揽,将她搂进了怀里。
“没事了。”
云倾本想推开,这会儿实在是没力气跟他计较了,反正这男人向来霸道,她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贺北骁知道她心里难受,只是他一向不会安慰人,只能轻轻拍着她的肩膀,然后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亲了亲。
云倾:“……”又被占便宜了。
“那种人,不值得生气。”他只能冷硬地说了这一句。
“我没生气。”
那女人做了多少让她失望愤怒的事,也不差这一件了。
不抱希望,就不会失望。
贺北骁只是静静地抱着她。
云倾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不知怎么的,突然鼻子一酸。
没想到她最讨厌,最恨不得远离的人,在她脆弱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却是他。
车子停在了学校门口不远处。
“有事打电话,没事也可以打。”
虽然知道可能性很低,但是贺北骁依然叮咛了一句。
“九爷回去吧。”
“我看你进去。”
云倾头也不回地走了。
贺北骁拨了姜砚的电话,“你上次说楚宏有两套房产,想办法全都套牢。”
姜砚没问原因,得了命令就去办事了。
九爷要的是结果,过程不重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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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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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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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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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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