鳌拜脸色寡白,暗道:“吾命休矣!”
在这种关头,这个莽夫不愧“满清第一巴图鲁”的称号,犹自想着轰轰烈烈战死,死前多拉上几个垫背的。
“随我冲锋!”鳌拜大喊。
满清骑兵们哇哇狂叫,他们想起了在白山黑水间纵横驰骋的情形,想起了在蒙古草原往来冲杀的景象。
“满清铁骑,天下无敌!”鳌拜嘶吼着,表情里蕴含着无限的荣光。
可惜,今日一战,明军要将满清铁骑的荣光击碎,要将巴图鲁打成哈巴狗!
车营列阵,大炮轰鸣,羽箭齐飞;火枪手疯狂射击,火星迸射;飞虎队盘旋在空中,如同秃鹫。
明军压根不给清兵近身肉搏的机会,用强大的火力压制住他们的冲锋,仿佛割韭菜一般收割着一个个头颅,仿佛砍瓜切菜似的杀死一个个清兵。
群殴,讲究的就是乱拳打死老师傅!
不到半个时辰,一万多清兵全死了,县城外尸山血海,骨肉横飞。只剩下鳌拜呆愣愣坐在马背上,他浑身发抖,四肢无力。
打了这么多年仗,鳌拜头一次体会到了无能为力,头一次感受到了被敌军碾压的恐惧!
巴图鲁,勇士?笑话!
满清铁骑天下无敌?天大的笑话!
几个明军骑兵飞奔而来,一拥而上,合力将鳌拜扑下马背,死死摁在地上。
鳌拜昂起头颅,叫道:“崇祯,杀了我吧!”
李存明站在城头,俯身笑道:“鳌拜,如果没有遇见朕,你以后会非常有名,家喻户晓如雷贯耳。不过你这样的莽夫,不落在朕的手里,也不会有好下场。”
“罢了,朕成全你吧!朕说过,今日要群殴你,绝不食言。来啊,三军将士听令,乱拳打死鳌拜,送他归西!”
李定国急忙道:“且慢,等本将军先动手!”
招招手,一个士兵递过来弓箭。
李定国弯弓搭箭,一箭射中鳌拜胸口,泪如雨下道:“老万岁,当日就是此人用箭暗算了您,孩儿我替您报仇啦!”
鳌拜中了箭,在地上打滚。明军士兵们一个接一个走上前来,或是拳打脚踢,或是刀劈斧砍,或是吐口水咒骂。
不多时,鳌拜身首异处,尸骨破碎,成了一堆肉泥。
陈圆圆捂住眼睛不敢观瞧,黑牡丹微笑着看了李定国一眼,道:“李将军,你只射了鳌拜一箭,不觉得不过瘾吗?我要是你啊,早就跑下城楼参与群殴了。”
李定国战袍翻动,很有风度道:“本将军自然恨透了鳌拜,恨透了满清鞑子,但敌人也是军人,军人就算战死,也该保留几分体面!倘若本将军肆意妄为,与鞑子有什么区别?”
黑牡丹便笑道:“你是在讽刺陛下没有风度吗?”
李存明摆手道:“黑牡丹,少煽阴风点鬼火!李将军有大将风度,朕十分欣赏,他站在军人的角度考虑问题,并没有错。而朕呢,不是军人,是天下子民的君父。鞑子四处屠城残害百姓,朕这个君父就要为子民们泄愤。在朕这里,鞑子永远不会得到体面和尊严!”
李定国坦然道:“陛下爱护天下子民之心,维护我汉人江山之意,臣领会了。”
……
拿下了彭山县城,全歼鳌拜军队,成都遥遥在望了。
翌日清晨,李存明下令全军出发,浩浩荡荡杀往成都。
洪承畴和吴三桂大惊失色,他们没有想到鳌拜会败得这么快,败得这么惨。崇祯用兵如神,果然名不虚传!
吴三桂早有了逃跑之心,现在更是惶惶不安,他找了个借口道:“大帅,末将愿意带领人马出城迎战,杀一杀明军的锐气,提升一下我军士气。否则将士们胆战心惊,如何守城?”
洪承畴思考半晌,道:“如此也好!只是平西王不可恋战,稍稍挫败一下明军锐气即可。鳌拜死了,成都城的安危全在你我二人身上,咱们只能死守,等着摄政王派兵来救援。”
洪承畴哪里知道吴三桂的龌龊念头,吴三桂带着本部人马出了城,装模作样迎着明军往南边行了十多里路,突然下令转而东进,朝西充逃去,又奔往汉中。
“吴三桂,你真是个小人哪!”洪承畴知道吴三桂逃跑之后,气得吐血。
却说明军很快包围了成都城,李存明也知道了吴三桂不战而逃的事情,轻蔑笑道:“陈圆圆,这就是你的大英雄,贪生怕死的大英雄!”
“陛下,你非得揭我伤疤不可吗?”陈圆圆生气了,气呼呼道,“以后休想再让我给你按摩,休想再吃我熬的鸡汤!”
黑牡丹笑道:“没事,我可以给陛下按摩,鸡汤有啥好吃的,蜥蜴、毒蛇、蝎子一锅煮了,那才是美味,我做给陛下吃。”
陈圆圆唰的扬起软鞭,瞪着黑牡丹道:“我看你是皮子痒了!”
李存明哈哈大笑,招呼着李定国道:“李将军,随朕巡视营地,让她们俩争风吃醋吧。”
走出营地,来到一个高坡上,成都东城门清晰可见。
李存明打望一阵,道:“洪承畴确实是个帅才,兵力布置合理,有板有眼的,成都一战不好打哪。”
说着,忽而看见一座高大的石碑,李存明走过去细细看了,道:“这就是赫赫有名的七杀碑?”
“陛下,什么七杀碑,不应该是圣谕碑吗?当初老万岁……不,张献忠经营成都时,深恨当地士绅们不愿与大西合作,特意命工匠们在此地造了一座碑,还亲自题写了碑文。”
李定国一边解释,一边走过来,而后叫道:“不对,以前的碑文不是这样的,被篡改了!”
眼前的碑文,乃是:“天生万物与人,人无一物与天,杀杀杀杀杀杀杀!”
这就是后世有名的七杀碑,许多人根据此碑文,说张献忠屠光了四川百姓。Χiυmъ.cοΜ
李存明问道:“李将军,你说原先的碑文不是这样的,那又是什么样子?”
“天生万物与人,人无一物与天。鬼神明明,自思自量。”李定国回答道,又愤愤不平叫骂,“到底是谁篡改了碑文,又有什么目的?”
李存明道:“秃子头顶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情。还能有谁呢?必定是鞑子做了手脚,他们的目的也很简单,诬蔑大西军,诬蔑张献忠。”
“可恶!”李定国一拳砸在碑上。
李存明却淡然道:“李将军,有许多传言说,张献忠嗜血好杀,残忍冷酷,杀了不少蜀中百姓,甚至有人说他屠光了四川人民,可有此事?”
“陛下,臣实话实说吧,张献忠确实杀了不少人,大多数是反抗大西的官绅、士子、地主,有时候也殃及平民百姓。尤其是在大西败亡前夕,张献忠和汪兆麟几乎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臣和孙可望等人苦苦劝阻,仍旧无济于事。”
“但要说张献忠屠光了四川人民,那就是诬蔑,是泼脏水!陛下两次进入蜀地,还不知其中情形吗?”
李存明点头道:“是啊,川蜀之地人口凋敝,是不争的事实,但蜀中人口也没有到了灭绝的地步。不过啊,张献忠在蜀地犯下的罪行,也是无法洗白开脱的,也难怪满清鞑子有机可趁朝他泼脏水!”
李定国看向城门,握紧拳头道:“等城破之后,我一定要亲自审问洪承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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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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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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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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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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