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大娘,休息一下就好了。”
“炕我烧上了,你要是怕一会儿太热你就睡边上。”
我点了点头,钻进了梦寐以求的温暖的被窝,沉沉睡去。
再次醒过来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反正是被一阵嘈杂的人声给整醒的。
“牛娃爷爷,牛娃爷爷!”
“来了!”
牛广胜刚捅完老烟抢,就被小院子里的人给叫出去了。
“怎么回事?”
“黄河边上掉进去人了,一进去就沉底儿了,你快过来看看吧!”
牛广胜手里的老烟抢杆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他连忙道:“你等我穿个衣服!”
我拍了拍发麻的脑壳,从炕上坐了起来。
掏出手机,已经没电了。
牛广胜一回头就看见我坐在炕头,呦呵了一声,道:“小伙子,你醒了?”
“睡了两天两夜,感觉怎么样啊?”
“挺好。”
我点了点头,身体已经恢复了个七七八八了,唯一就是腿脚有点发麻。
“大伯,你这是要
”
我看着牛广胜那一身行头问道。
“黄河边出了点事儿,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我跟你一起去吧。”
在床上躺那么长时间了,我再不出去走一走那身上就要长毛了。
“还是别的了,是死人的事儿,你别晚上回来睡不着觉了。”
老伯这话给我整乐了,连阴曹地府我都去过了,一个死人我还能怕?
“放心吧老伯,这方面我刚好懂一点门道,正好我过去说不定还能帮上忙。”
“小伙子,你?”
“放心吧老伯,我不能骗你。”
牛广胜仔细想了想,还是同意了。
“你跟在我身后,这两天黄河有点不太平,我怕出事儿伤到你。”
“放心。”
片刻后,我和牛广胜出了村子。
“老伯,你说最近黄河不太平,是因为什么啊。”
“听说过黄河捞尸人吗?”
闻言,我怔了怔,没想到老伯居然是干这行的。
“略有耳闻吧。”
“嗯,你老伯我祖上就是干这个的,手上也是有点老祖宗的本事,村里一有事儿就请你老伯我去帮忙。”
说到这里,牛广胜的脸上还露出了些许自豪。
牛广胜话音一转,道:“这两天黄河里面的水猴子和死倒有点不老实,总在岸边蹲活人。”
水猴子我是知道的,就是那些溺死在河里面,时候怨气不散,成为了类似于僵尸那样的存在,不过肯定是没有僵尸那么猛就对了。
至于死倒,我就不了解了。
“老伯,死倒是什么啊?”
“死倒,那玩意比水猴子厉害一点,死后尸体沉在死的地方,头朝下脚朝天,怨气大的狠。”xǐυmь.℃òm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无论是水猴子还是死倒,无非就是死后怨气不散,魂灵被封在尸体里面。
到了黄河边上的时候,那里已经聚集了一大票的人了。
“牛娃爷爷来了!都让开!”
见到我和牛广胜,人群立刻就自己分开了一条路来。
牛广胜笑着跟周围的人打着招呼,然后拉来了一个熟人,问道:“老张,咋回事啊,你先跟我讲讲。”
事情是这样的,今天早上村头王家的小子王天生起早捕鱼,到了河畔边上,还没上船呢,就看见黄河岸边似乎是站了个姑娘。
当时老张就在旁边。
王天生说黄河边上站了个姑娘,好像是要轻生,急忙就赶过去了。
可是老张就怎么也没看见王天生说的那个“姑娘。”
直到王天生奔到了黄河边上,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这人就突然不见了。
只留下了一阵涟漪。
当时老张就心道一声不好,知道这是遇上水猴子了,连忙跑回村儿里叫人出来捞人。
结果十多个大汉在那一片找了得有一上午,在水里愣是连个人影都找不到。
牛广胜眉头皱的老高,管老张问了根烟过来,点燃吧嗒了几口。
“王天生当时掉河的地方你知道在哪吗?”
老张指着不远处的河畔,道:“就是那儿。”
“走吧,跟我去看看。”
牛广胜说完,将烟头往地上一扔,走到了当时王天生消失的地方。
“就是这里?你没记错?”
老张的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一样,道:“我肯定不能记错,我记性好着呢你又不是不知道。”
牛广胜皱着眉头看着平静的水面,然后从脚下捏起一撮泥泞的土壤,放在鼻尖旁边闻了闻。
半晌,就听他道:
“这是遇上水猴子了啊
”
我疑惑道:“老伯,你是怎么知道的?”
牛广胜让开了地方,指着地面道:“你闻闻就明白了,水猴子身上有一股特殊的味道,就像是人死了好多天散发出来的那股烂肉味儿,然后再混点土腥味。”
“不过我估计你闻不出来。”
我也撮起一点土,放在鼻尖闻了闻。
果然是什么都闻不出来。
不过这并不妨碍我用另一种方法。
天眼诀悄然运转。
脚下立刻就有黑色的魂灵之气浮现出来。
果不其然,还真是遇上水猴子了。
“人是被水猴子拖下水了,这都一上午了,肯定是没的救了。”
老张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掉下来了。
“牛娃爷爷,那你说怎么个整啊,王天生没的时候我在旁边呢,我这心里也过意不去啊。”
“唉,再怎么说也是咱们村儿的人,他爹他妈走的还早,我也不能让他的尸体这么晾着,这么的,你去一趟我家,找我媳妇儿把我的布兜子拿出来,我尽量把王天生的尸体给找回来,到时候好生安葬。”
“也只能这么整了。”
王天生从小就没爹没妈,是吃村子里的百家饭长大的,也算是村民们一起养大的孩子了,如今这么突然之间就走了,还是有很多人都很伤心的。
过了半天,日上正午了,老张将牛广胜干活的东西都取过来了。
“闲杂人等都回避吧!”
牛广胜一声招呼,所有村民都后退了一百米,但也只是后退,谁也没有走。
看热闹,华夏人民的传统习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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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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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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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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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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