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过去了。
“这天也不比陕甘那块两块多少啊。”
石文乐左手一根冰棍,右手一瓶冰镇饮料,脑袋上面全是汗。
“先到地方再说吧,让你别来非得来,来了又嫌热。”
我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也是跟上了汗蒸房一样热得不行。
“咱说走半天了也不见地方啊。”
我们仨走在一条乡下的泥土路上,后背背着大包小包,昨天晚上我们就到地方了,随随便便找了个民居睡了一宿之后,便启程赶往湘缠山。
这次我们的目的地是湘缠山旁边的一个名不经传的小村子,名字就叫湘缠村。
“按刚才那老大爷说的,再往前走两里地就到地方了。”
“这都快走出地球了,怎么还不到啊。”
“你少说两句话比啥都强。”
这天干气躁的,我的心情也是烦得很。
可能老天爷也是不忍心看我们受苦了,又走了大约十多分钟,我们仨个人总算是从前方看见了一缕炊烟。
“芜湖!”
石文乐就跟疯了一样,撒丫子就是一阵狂奔,一转眼就只剩下一个背影了。
“五师姐,你也累了吧,咱们也快点,到地方直接舒坦歇一歇。”
白落萱用纤细的手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一缕发丝粘在耳畔,给我一种美人出浴的感觉,白皙的脸蛋还轻微的反射着光芒。
我一下看的愣了,双眼出神。
“我脸上有东西吗?”
白落萱微微红了一下脸,随后用刀子一样的眼神剜了我一眼。
我这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位堪比天仙的美女子是我的五师姐。
“啊
没什么,快走吧。”
我转头向着那村子进发着,颇有一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白落萱噗嗤忍不住娇笑出声,惹得我更是害臊了,不禁加快了一丝脚步。
又走了大概十分钟,我们总算是到地方了。
石文乐正站在村口跟一个年近古稀的老头子攀谈,也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不过好像聊的没太合得来。
我还以为是石文乐这小子不小心瞎说出来了什么,连忙迎了上去。
“行,劳烦村/长了,多谢啊。”
“唉,见谅啊年轻人,这几天我们村里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也没法怎么招待你们,不然要是平时肯定是要给您们好好接风洗尘的。”
“您们就先去王申他家吧,现在也就这么一间空房子了,要是不敢住的话我让我儿子陪你们。”
石文乐笑着摆了摆手,道:“无妨村/长,有地方住就行,我们都是年轻人,火气旺,不怕那个。”
石文乐转头看见我来了,对村/长说道:“村/长,这位就是我的朋友,一会儿还有个女的。”
“行,我跟我儿子吩咐一声,你们先去,就在村尾。”
说完,村/长狗搂着腰直接离开了。
“你们说什么呢?”
我一头雾水,看着神色不是很好的石文乐问道。
“唉,咱们来的不是很是时候。”
“这几天村子里半丧事儿,一办好几天。”
“啊?”
我心里更加疑惑了,那得是什么人物去世了啊,丧事儿一办办好几天。
“我也不清楚,刚才村/长跟我说这一个星期村子里死了三个人,还全是那些年轻力壮的小伙子。”
“咋的,这是石矶娘娘下山抓壮丁来了啊。”
“谁知道呢。”
石文乐耸了耸肩,道:“还有更嗨的呢,村子里没有空闲房间了,咱们得住王申家。”
“王申是谁?”
“一个鳏夫,家里就剩他自己,前天没的。”
“死人屋啊?”
我惊呼道。
“我的个哥你赶紧小点声吧,有的住就没差了,现在这村里人最听不得一个死字,别一会儿再给咱们赶出去。”
我悻悻的点了点头,但是该说不说我对于住死人屋心里高低还是有点膈应的。
按照村/长所说的我们一路来到村尾,都不用细看,村尾一共三户人家,窗户纸上贴白色剪纸那家肯定就是了。
我深呼了口气,也没啥想说的了,拎着包走了进去。
才进院子我就感觉到周围的温度降低了好几度,你要说这地儿没点魂灵的我是不信,但是才死了两天我估摸着也就顶天是个游魂了,我们三个人在这里一个小小游魂还能让它反了天不成?
为了确定我心中的猜想,我直接运转了天眼诀。
这一看果然就应了我心中所想,整间屋子都沾着魂灵之气,不过不浓郁。
“等今晚把这王申超度了,咱们再睡。”
我和石文乐都知道师姐这话是什么意思,点了点头。
傍晚的时候,隔壁一个好心的大婶邀请我们去吃饭,实在是推脱不开我们三人便厚着脸皮去了。
餐桌上,这位姓王的大婶一直在说个不停,我们这才知道这整个村子的人几乎全都姓王,之前一直都叫王家村,后来为了求山神保佑才改成湘缠村的。
这话聊到一半,王大婶声音忽然压低了许多,神秘兮兮道:“我听说你们今晚上要住王申那死鬼家?”
这话给我雷够呛,您这称呼合着说你俩还有一腿呗。
“那房子可住不得啊,要不晚上你们来王婶家住吧。”
王婶这话倒是勾起了我们三人的兴趣。
“此话怎讲啊王婶?”m.χIùmЬ.CǒM
王婶拍了拍桌子,道:“小孩子知道那些干什么,王婶还能害你们不成?”
石文乐呵呵一笑,道:“王婶,你有所不知啊,其实我们都是山上寺庙里面出来的弟子,身上都会点本事,不信你看。”
说完,石文乐还从怀里掏了一张符在王婶面前晃了晃。
“真的假的?那你们怎么还有头发?”
石文乐连忙道:“哎呀,山上生活太寂寞,这不还俗了么。”
“原来如此,那就好说了。”
“现在村里接连死了三个壮年男人,这可是大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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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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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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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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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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