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公寓,身边是鹿琪和鹿飒,还有她完全信任的秦泽楷,早就耗尽精力的鹿蓁眼皮打架,昏昏欲睡。
身体突然腾空,美人下意识抓住了身边最近的东西——傅慎承的领带。
鹿蓁昏昏沉沉的大脑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只听到耳边秦泽楷愤怒的声音:
“你想干什么?放开她!”
好吵,她想睡……等等,难道不是秦泽楷抱着她吗?
混沌的大脑终于连上正确信号,鹿蓁惊愕地看着眼前的秦泽楷。
拖着她的大手温暖有力,鼻间是清冽的气息,一如主人的性格。鹿蓁犹豫抬头,就看到了傅慎承完美至无懈可击的脸!而自己手里还是他的领带!Χiυmъ.cοΜ
唇瓣微张,隐隐窥见洁白的贝齿,温香软玉在怀,傅慎承眸子不禁沉了沉。
“妈咪!”两小只也顾不上手里的夜宵了,紧张地站了起来,小狼崽般目光盯着傅慎承。
鹿飒紧抿着唇,悄悄摸上自己的手表。要是傅慎承胆敢乱来,那就别怪他不客气!
“傅慎承,你放我下来!”
终于回神的鹿蓁挣扎着就要从男人怀抱里挣脱,像一条脱水的鱼。
就算动作不雅,由美人做出来,也还能看得过眼。
她无意的动作却像是在点火。正值春末,火热的身体只有薄薄的衣料相隔,傅慎承额角青筋跳了跳,哑声道:“乖,小叶子,别闹。”
鹿蓁早就不是未经世事的小姑娘,傅慎承这声音明显不对劲。她气恼的脸又红上一个度。
“呵,傅少花千金买了的玩意儿,不着急给顾舒瑶送过去,在这儿干什么?”
鹿蓁努力压下生理上的难受,反唇讥讽道。
秦泽楷看着鹿蓁轻蹙眉,立马心疼。他是知道鹿蓁之前的病情的,想必鹿蓁现在被傅慎承碰过的皮肤定是火辣辣般的难受。
可恶!他竟然现在不能为她做些什么!秦泽楷咬紧牙关,垂在身旁的手用力握成拳头。
傅慎承微微低头,看向怀里的美人,本稍稍柔和的心情,在目光触及她身上的衣服时顿时变冷:“小叶子,这里是我的房子。”
“哦?我还以为是傅少喜欢大发善心,不顾别人意愿就强制性要求他住进来呢!”
“你做事不要失了准则!”傅慎承对上鹿蓁不以为意的表情,怒火终是遏制不住。
鹿蓁挑眉,还没来得及回一句“敢问傅少哪里看到我做事无底线了”,就感受到自己被人抱着上了楼。
秦泽楷腾地起身,抡起胳膊肘就向傅慎承的后脑勺砸去,而早就防备着的傅慎承侧身,甩腿用力一踢。
秦泽楷顿时被踹飞,撞到了沙发上,不住咳嗽。
“叔叔!”
“泽楷!”
变故发生得太快,鹿飒甚至都没来得及瞄准傅慎承,就看到秦泽楷被击退,一晃神,手指一按,带着麻醉剂的针头飞快掠出,射中了男人的大腿。
鹿蓁被迫目睹一切的发生,声嘶力竭:“傅慎承!你是不是有病!”
大腿上的刺痛传来,男人的步伐一顿,随即速度不减直直上楼,任由鹿蓁拳打脚踢,熟视无睹。
卧室。感应灯在接收到人体的温度后自动亮起。
柔软的大床上,鹿蓁被狠狠摔了上去。尽管身下有被褥垫着,脑袋还是晕眩了一会儿。
傅慎承反锁好门,才动手处理大腿后部的针管。
他面不改色直接拔了出来,柔和灯光下,可以清晰看到针管里只剩下几滴液体。
男人不明意味露出一个笑,随手把针管丢了出去:“小叶子,那个小家伙真让人吃惊。”
鹿蓁见有异物飞来,下意识拿手臂挡住,结果那针管越过她落在了她不远处。
她还在思索傅慎承这话是何意,清冷的木质香味里夹带着烟草味,傅慎承竟欺身压了上来!
他一只大手狠狠钳住她的下巴,另一只手牢牢固定她的两只纤细手腕,呼吸还带着酒味:“说,那两个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
鹿蓁誓死不从,奋力抵抗,无奈两只修长的腿都被男人压制,动弹不得。
她努力仰着头,不去看傅慎承的脸:“与你有什么关系?傅慎承,五年未见,你倒变得爱管闲事了!”
因过度挣扎,美人面色红润,衬衫扣子被挣开,饱满胸膛微微起伏,露出里面细腻的雪白。鼻间尽是女儿家的幽香。
可一想到,竟然有人趁他不在她身旁的日子,近了她的身。
他就恨不得将那男人拖出来千刀万剐!
傅慎承手指一用力,迫使鹿蓁视线对上自己:“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吗?”
在鹿琪和鹿飒踏进思蓁公寓开始,于山就拿着收集到的两小只的头发和傅慎承的头发,亲自跑了一趟医疗中心。
倒不是傅慎承妄自菲薄,只是鹿蓁在五年前离开时,自己曾有几次神志不清,再加上对待那两个小孩,自己心里异样的感觉,他还是决定做一份亲子鉴定。
这个任务交给了傅慎承亲自提拔的人,又分别送往了多家机构,最后的结果可信度直逼百分之百。
拿到的结果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白纸黑字清清白白,那“经鉴定,两方并没有血缘关系”几个字,着实深深刺痛了他的眼。
当然,在傅慎承得知鹿琪鹿飒就是自己血脉时,某只傲娇总裁一边又偷偷摸摸下定决心,要好好补偿两小只,一边又暗地里给秦泽楷使绊子。要不是当初秦泽楷在里面搅和,伪造亲子鉴定,他也不至于和自己的孩子互不相认这么久,甚至差点失去了他们。
这是后话了,此时的傅慎承正被蒙在鼓里。一心坚信着有登徒子指染了鹿蓁——他精心照料呵护许久的花。
宽大床上,两双大长腿隔着西装裤紧紧交叠在一起,陷入柔软的床褥,夜色愈浓,风光暧昧。
鹿蓁下巴被捏得生疼,她索性闭了眼,不去看他:“傅少可真是只手遮天,既然这么厉害那你去查啊!”
若是之前的自己,定会被他的暴怒吓到,从而露了馅。可是现在的鹿蓁,与何其多形形色色的人打过交道,自然不会害怕傅慎承眼底的猩红和偏执的情绪。
商场上,最不缺尔虞我诈那一套。很多事偏偏就因为一不小心着了对方的道,自己露了怯,局势才发生了反转。
身上的男人发出如野兽般的喘息声,很显然,他在克制自己的怒火和眼前的模糊。药劲上来了。
“小叶子,你为什么要这……”
话还没说完,鹿蓁就被昏迷过去的傅慎承砸出满眼金花。
“咳咳……”
一个成年男子的体重狠狠压在身上,鹿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他推了下去。
虽然不知道傅慎承为什么会昏迷,但是结合他之前的话来看,应该是鹿飒那小子做了什么。
真是,不是说了不要折腾这些,要是伤到自己怎么办?
鹿蓁拢了拢身上的衬衫,美目里盛满了寒意,不解气地抬脚踹了傅慎承几脚。
不过,哼,这种人渣死有余辜。
但是鹿蓁可不会做出这等事来。她有鹿琪鹿飒,有一起拼搏创业的伙伴,还有许多爱她的、她爱的人,断不会仅为了教训傅慎承而葬断了前途。
死了一了百了。她可不会便宜了傅慎承。她定要让他把自己经历过的痛,一一尝个遍!
本来是一个愉快的夜晚,倒不曾想这都到了第二日,拖傅慎承的福,急需休息的鹿蓁还是未能进入梦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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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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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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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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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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