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让我见识见识吧”郑幼文不以为然的说道,竟全然没有注意到我此时究竟是个什么表情。
“既然你这么期盼我又怎能让你失望呢”我冷笑一笑,反手击出了水灵珠。
只见一道蓝光闪过,刚才还得意洋洋的郑幼文狼狈不堪的趴在贾旭东的脚边,哼哼直叫。
“司徒兄,何必与我这劣徒大动肝火,我们还是坐下来好好谈谈吧”贾旭东瞪了一眼脚边的郑幼文,心中骂道,‘什么本事没有,就知道给我丢人、添乱,看此事完了我怎么收拾你。
’生气归生气,但贾旭东并没有将这表现出来,反而依旧摆出一副笑嘻嘻的模样与我打着商量。
“也好,我倒要看看你这个代掌门给我个什么说法”我冷哼了一声,随口答应了下来。
“请”贾旭东见我同意坐下来慢慢谈,忙御剑飞上了半空,把手一伸示意道。
“客气了”既然人家都这么客气了,我又怎好一直板着脸不近人情,也就礼节性的回应了一句。
片刻后,经贾旭东的引领我和瑞叶再次来到了广恒殿。
来到殿内坐下后,贾旭东率先开口道:“司徒兄,这事确实是我那劣徒太过分了。
反正你刚才也教训过他了,这事我看就这样算了吧,免得我们之间伤了和气。”
“贾兄,你不必过谦。
其实这事要怪也只能怪犬子太冒失,可你这徒弟也太过分了。
不过几句话就能解决的问题,干嘛非要动手不可呢?
犬子不过是一时接受不了邹姑娘的拒绝,想要问个清楚也好让自己彻底明白过来,好断了这个念想。
可就算他有些唐突的抓住了邹姑娘的手,令徒也不能说犬子是有意轻薄啊!
我听犬子说,后来竟然传成了犬子不满求亲的拒绝而夜晚突袭想要掳走邹姑娘,以致于你天恒门人不顾一切想要擒获犬子,要好好教训教训他这个狂妄之徒。
我说贾兄,这究竟是何道理?”
早就我替瑞叶检查伤势的时候,就从他口中得知了此事的前因后果。
如果不是这样,我也不会对郑幼文一个晚辈出手。
竟然敢出言诬蔑我儿子,不教训教训我心里这怒火要怎么消。
‘个臭小子,要不是为了你,我何至于对他低声下气的’贾旭东按耐着心里的愤怒,冲我一抱拳低声下气的说道。
“是是是,是我这劣徒太冒失,我这个做师父的替劣徒向你和令郞赔不是了。”
其实贾旭东早就知道此事的来龙去脉,要不是为了保全郑幼文这个劣徒,他也不必一直对我这么客气。
更何况还要顾忌当年我对天恒山的恩情,要不一项趾高气昂的他又怎么如此。
“这倒不用,况且就算赔不是也用不着贾兄代劳啊”我很明确的说出了我的想法,“谁惹得祸,谁就自己来了断,他郑幼文又不是三岁两岁的孩子,用不着你这个做师父的来替他擦屁股。”
“司徒兄说得对”贾旭东闻言点头表示赞同,转而冲在一旁服侍的末进弟子吩咐道:“去把你师兄给为师喊进来。”
话一说完,我便有意注意着他贾旭东的表情。
果不其然,贾旭东听完嘴角不自然了抽搐了一下,不过很快便又恢复常态。
随即我端起刚送上来的茶,优哉的等着郑幼文的道歉。
片刻后,郑幼文走了进来。
未等他说话,贾旭东便抢先说道:“幼文,今日之事全是因你冒失引起。
你还不快点向司徒师伯、师兄道歉,请求他们的谅解。”
其实贾旭东之所以这么说,无非是让郑幼文服个软,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可这个郑幼文却不知其师的好意,不但不服软,反而还很强硬的拒绝道歉。
这让贾旭东面子上有些挂不住,竟喊来几名弟子强制按倒郑幼文向我和瑞叶赔礼道歉。
“算了,算了”我冷冷看了一眼按倒在地却依旧强硬的郑幼文淡淡的说道,“这没有诚意的道歉我可受不起,算了吧。
我不过是随口说说,何必难为令徒呢。”
“司徒海你不要太过分”贾旭东见我这般冷嘲热讽,实在是按耐不住终于爆发了。
“我要不是看在当年你对我天恒山的恩情,我会这样对你低声下气。
你儿子擅自闯入南雾峰,保不齐没存着什么龌龊的想法。
要不是我徒弟先动手缺了理,我早就动手将你儿子擒下丢出我天恒山了。”
“你终于按耐不住了?”
我嘴角微微上翘,冷笑着说道:“南雾峰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你会不知道?
贾旭东,我司徒海还没蠢到这个地步!
别说我儿子没有存在什么龌龊的想法,就算有那又怎么样?
不就是因为你那个蠢徒弟也喜欢上了邹小琴,在得知这事后不但不出面阻止,反而躲了起来,想让我儿子知难而退,放弃邹小琴吗?
只可惜,你那个蠢徒弟不是我儿子的对手。
想跟我儿子抢女人,他还早着呢。”
“司徒海,别以为你仗着对天恒山的恩情就可以这么大言不惭”贾旭东气恼道,“就算你儿子在优秀又怎样?
还不是被心仪的女人拒绝了。”
“好,贾旭东。
既然你这么说,我也就不跟你多费什么口舌了”我强压着心里的火说道,“那我们就把邹小琴找来,当面问问她,她究竟是喜欢我儿子还是喜欢你那个蠢徒弟?”
“这样最好”贾旭东随口说道,“幼文,去把你胡师姑和邹师妹叫来,就说为师有事要找与她二人商量。”
“是”郑幼文点头应道,随即从地上站起转身出了广恒殿。
不多时,郑幼文便请来了胡飞娴和邹小琴,同时贾旭东那几个掌事师弟也闻讯赶了过来。
呼啦来了这一大帮子的人,有些空荡的广恒殿也显得满当了许多。
几人落座后,胡飞娴开口问道:“不知师兄唤师妹与小徒前来所为何事?”
“这……倒也不是什么大事,请师妹和师侄前来……”贾旭东闻言有些口吃的说道。
“不知道该怎么说就不要说,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至于这么吞吞吐吐的吗?”
我实在看不下去贾旭东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忙打断了他的话,替他说道:“请二位前来,只是想当面询问一下邹姑娘的心意,看看她究竟心仪与谁,是犬子还是代掌门的爱徒?
如果犬子真的没有这个福份,也好让他彻底死心,断了这个念想。”
在座几人闻言均是一愣,刚才在南雾峰的事情他们几个也都有所耳闻,但具体是因为什么还理不出个头绪。
现在看来好像事情很简单,无非就是两个男人看上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却对谁也没有表明心意。
说白了,就是一段三角恋而已。
“没关系,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就怎么说,我们不会为难你也不会强迫你”我见邹小琴半天没有回音,忙道。
“说吧,小琴。
把你心里的想法都说出来”胡飞娴在刚才听完我的话后,心中便一个劲的寻思,‘如果小琴不把心事说出来,这件事可能会没个完。
’这下见我怎么说,便在一旁鼓励小琴说出心中所想。
“我……”邹小琴定了定神,开口说道:“小琴一直将郑师兄视为兄长,从未有过半分情愫存在。
而对于司徒公子,小琴实在不知心里对他的这份感情归于何类,是兄长般的亲情还是……”听到这我已经清楚了她的想法,看来胡飞娴说得没有错,虽然有些犹豫,但瑞叶确实在她心里占有了一定的位置。
不过因为亲情先入为主的关系,她始终拨不开这层薄纱,所以到现在她也没有弄清楚瑞叶在她的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究竟是兄长还是恋人。琇書網
确定了我的想法后,我忙打断了邹小琴的话,问道:“小琴,我问你,刚才瑞叶去南雾峰找你的时候你心里是个什么感觉?
在瑞叶被你郑师兄发现后二人动手时,她心里又是个什么感觉?
在瑞叶后来被你诸位师兄弟围困,你心里又是个什么感觉?”
“……”邹小琴愣了愣神,陷入了沉默。
“先不急着回答,想清楚了再说”我见她陷入了沉默,忙劝她放松些。
“在看到司徒公子来到南雾峰的时候,我心里有一些开心;再看到司徒公子与郑师兄动手的时候,我心里很紧张,生怕他会被师兄所伤;再后来司徒公子被众师兄弟们围困,我心里即担心又害怕,心里只盼他可以平安脱困”过了没多久,一直沉默的邹小琴道出了心中所想。
闻言,我微微点了点头,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暗中掐了瑞叶一把。
瑞叶一吃痛,‘啊……’的大叫了一声。
就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邹小琴却显得很紧张,“叶哥哥,你没事吧。”
“哈哈哈,你叶哥哥当然没事了”我大声笑道,“小琴,现在你是否能够弄清你的心里到底装着谁了吧?”
邹小琴闻言一愣,转而羞红着脸微低下了头,用那积极微小的声音说道:“叶哥哥。”
虽然邹小琴的声音完全可以与蚊子的叫声媲美,但却可以很容易的钻入我们在座几人的耳中。
在得到邹小琴准确的答复后,我一脸完胜的表情看着贾旭东,双眼中充满了挑衅。
看着一脸羞红的邹小琴,胡飞娴低声问道:“小琴,那你是否愿意接受求亲?”
“全凭师父作主”邹小琴闻言脸颊更加红晕,只是小声的说了一句便缩回到胡飞娴的身后,不肯视人。
“既然邹姑娘没有反对,贾兄就收下我这聘礼吧”说着,我将装有寒玉散的乌檀木盒掏出,放在了贾旭东的面前。
此时的贾旭东望着面前的乌檀木盒,一时不知该不该收下。
如果收下,那刚才与我的这般争执是为了什么;如果不收下,岂不显得自己很小气,面子上也挂不住。
贾旭东是左右为难,一时陷入了僵局。
而一直默不作声的郑幼文却怒火中烧,趁人不备一个箭步冲到了邹小琴的身旁,手握长剑抵在了她的玉颈之上,口中大声的喊道:“我不同意。”
我好笑的看着郑幼文,说道:“你不同意?
你算个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
郑幼文双眼通红的看着我,喊道:“小琴是我的,是我的……”郑幼文越说越激动,手中的长剑哆哆嗦嗦的划破了邹小琴的肌肤,艳红的鲜血宛如红玫瑰一般在白净的肌肤上绽放开来。
瑞叶见到邹小琴受伤,心中一急无所顾忌的将血髄珠击了出去。
包裹在红光之中的血髄珠,如离弓之箭一般飞了出去。
虽然此时的郑幼文被情字所迷,但还是在血髄珠即将击中面门之前躲了过去,并利用手中长剑将血髄珠弹了回来。
只可惜,郑幼文力度不够,血髄珠并没有顺着来路返回,而是斜着便冲矗立在广恒殿当中天恒山开门祖师广成子的塑像冲去。
只听‘哗啦’一声响,矗立在此数千年的广成子便成了个独臂残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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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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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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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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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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