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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隔线※※※※※※※※※※※※※十一月的青松谷,孤零的寒枝在风中摇曳。
“不错,浓郁的酒香中参杂着淡淡的果香,入口细腻、绵滑,唇齿留香。
看来你可以出师了”胡飞娴细细品味着杯中酒,大佳赞许道。
我不好意思的笑道:“哪里,还是胡师父教导有方。”
随即我举起面前的酒杯冲坐在对面的林如佳一敬,说道:“林姑娘,请。”
林如佳轻点了点头,举起面前的酒杯,小口的喝了起来。
自从三个月前林如佳带着胡飞娴来到青松谷后,我便像店小二一般跟着胡飞娴,开始了我的酿酒之行。
经过一个月的苦心钻研和胡师父的呕心教导,我终于在她的亲自指导下酿出了第一坛酒。
经过两个月的发酵储存,今天便是酒坛开封的大好日子。
“怎么没等我,这酒就开封了”这时小幽从一旁的石室走了出来,对我大声的抱怨着。
胡飞娴回头瞪了他一眼,说道:“谁知道你还要打坐多久?
干嘛要等你。”
小幽回瞪了她一眼说道:“臭丫头,没你事少插嘴,一边待着去。”
胡飞娴一听,气的噌的一下站起身来,手指着小幽的鼻子骂道:“你这个小白脸,成天在这混吃混喝,还敢数落我!”
小幽回嘴道:“我就在这混吃混喝怎么着?
要你管,臭丫头片子!”
胡飞娴最恨别人说她是丫头片子,听小幽这么一说,肺都快气炸了。
一张小脸就像即将喷发的火山一样,憋的通红。
要不是林如佳见势不好早拦住了她,兴许这火山就要喷发了。
既然林如佳都出手了,我要还坐在那看热闹似乎说不过去,忙起身来到小幽身前,略带严肃的说道:“小幽,她好歹也算是我师父,你就不能让让她。
你俩怎么一见面就掐,八字不合还是怎么着。”
随即我又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她就是个炮仗,一点就着的主,你跟她计较什么。琇書蛧
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服次软成不?”
小幽撇了我一眼说道:“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不跟她计较了。
她下次要还敢骂我小白脸,我就拔光她的衣服,扔到溪潭去。”
我轻声说道:“放心,酿酒之方我已经学成了,相信她不会再来了。”
随即我大声的说道:“来小幽,拿出点男人的气度来。”
说着,我将小幽拽到了石桌前。
“对不起,胡姑娘,刚才是我冒犯了”小幽来到胡飞娴面前拱手一礼道。
胡飞娴此时正在气头上,没有言语。
一旁的林如佳轻捅了一下胡飞娴的腰间,说道:“人家都向你道歉了,你就不能消消气、原谅他。”
胡飞娴冷哼了一声,把头扭到一旁,没去理会小幽。
小幽一见她这态度,气的便要开口大骂。
我怕他将胡飞娴惹急,忙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巴,拿眼斜斜了一旁的林如佳,示意他行行好、忍耐忍耐。
小幽明白了我的顾虑,微微一点头表示答应了。
随即,端起石桌上空置的酒杯,斟满酒后走到了胡飞娴的面前,双手向她敬道:“胡姑娘,我向你赔礼了。
你就消消气,别再跟我一般计较了成不?”
站在一旁的林如佳借势劝道:“师妹,他都这么恳求你原谅了,你就原谅他吧。”
胡飞娴看了小幽一眼,说道:“我看在师姐的面上,不与你多做计较了。
你要是以后还敢说我是臭丫头片子,就算我打不过你,我也要跟你拼命。”
说完,拿过小幽手中的酒杯,一仰脖饮了下去。
我见一切摆平后,忙道:“好了,好了,都坐吧。
我辛辛苦苦酿出的美酒,你们都不赏脸品尝,在一旁计较什么。
来来来,今个儿我们一醉方休。”
说着,我将桌上的酒杯一一斟满后,举起了其中一杯。
林如佳和小幽见状也各自端起一杯,举在半空中。
我望了一眼胡飞娴,赔笑道:“胡师父,赏个脸吧。”
胡飞娴噗哧一声笑道:“既然徒弟都这么说了,我这个做师父的岂能扫了你的面子”说着,举起剩下的那个酒杯。
我们各自端着自己的酒杯,在半空中的互相轻轻一碰,随即饮下杯中酒。
“爹爹”正聊着,俩小完成功课,从石室内跑了出来,“林姑姑、胡姑姑”俩小见到林如佳和胡飞娴到来,忙礼貌的跟她俩打招呼。
胡飞娴见俩小出来,忙站起身冲俩小走去,“走,跟胡姑姑出去玩去。”
俩小看着我,没有言语。
胡飞娴见状说道:“你俩看你爹爹做什么,他不会不同意的。”
说完,有意无意的瞪了我一眼。
我可惹不起这个辣椒,忙点头应道:“既然做完了功课,那就随胡姑姑玩去吧。”
俩小见我点头,一脸的高兴,“胡姑姑要带我们去哪玩?”
胡飞娴想了想说道:“这样吧,姑姑带你们去城里玩怎么样?”
俩小闻言高兴的叫道:“好啊,去城里了。”
见她要带俩小去城里,我忙说道:“你俩要听姑姑的话,不可乱跑知道吗?”
说完我觉得有些不妥,忙转过头小幽说道:“小幽,还是你跟着去吧。
这俩小东西皮的很,恐怕胡姑娘一人对付不了。”
小幽知道我的顾虑忙点头应道:“那好。”
胡飞娴见我这么说,心里不大高兴,“怎么,不放心我带着他俩出去玩?”
我一听话茬不对,忙摆手说道:“胡姑娘说得哪里话,这两个臭小子皮的很,上次我带他俩进城,见什么都好奇,差点给我跑丢了。
我让小幽跟着去,没别的意思,只是让他看着点他俩免得又乱跑,给胡姑娘添麻烦。”
胡飞娴刚要开口反驳,一旁的林如佳忙出言劝道:“师妹,司徒公子不是不信任你,他只是怕麻烦你。
再说,多一个人出门也有个照应,你就别再计较什么了。”
胡飞娴见林如佳也这么说,只好点头应允了,“那好吧,既然师姐都这么说了,那就这么办吧”说着,拉过俩小的手,便往洞外走去。
“快去”我轻拍了一下站在一旁的小幽,忙道。
小幽轻应了一声,便跟着胡飞娴的身后,一同朝外走去。
“可算把她打发走了。
我说林姑娘,你这师妹的脾气还真不是一般的火爆,亏你也能受的了”几人离开后,我轻声叹道。
林如佳笑着说道:“其实我师妹还是挺温柔的,只是她最恨别人说她是丫头片子,要不她也不会发脾气的。”
我忙问道:“她为什么这么恨别人说她是丫头片子。
这不过是句玩笑话,至于这么愤怒吗?”
林如佳摇头说道:“你不知道。
师妹的爹爹胡途是雾郡数一数二的富商,家中以酿酒为业,胡途唯一的心愿就是添个男丁,将来继承祖业。
可偏偏原配夫人肚子不争气,进门十年只生下师妹一个女娃。
后来,胡途又娶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妾室。
可也怪了,这个妾室进门三四年,肚子却一直没有动静。
后来胡途听信江湖术士之言,将妨碍他门丁兴旺的师妹送到了城外十里的雾鸣山的尼姑庵中。
当时师妹已经十二岁,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但心中却深深怨恨她爹爹的绝情,恨她爹爹的那句‘你如不是个丫头片子,我也不会把你送走’。
后来,师妹经师父引上山,拜入天恒一门,开始了修行。
五年后,师妹小有所成,瞒着家师偷跑出了天恒山,回到雾郡要寻她爹一解当年之恨。
她一回到家,便从旁人那得知胡途自将她送出府后不久,便大病一场,虽已康复但却落下了病根,成日离不开药罐子。
原来就在师妹离开的三个月后,妾室突称已怀有身孕,胡途听后欣喜若狂,妾室只要说想要什么,胡途就给她买来什么。
大约过了一个月后,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这名妾室带着胡途送给她的金银细软逃出了胡府,便再也没了消息。
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原来那妾室跟府中一名下人勾搭成奸,怀上了奸夫的骨肉。
妾室怕胡途发现便带着所有钱财和奸夫连夜逃走了。
胡途得知真相后,双眼一黑倒在了床上。
胡途一倒下,许多跟他有生意往来的商户频频进府,讨要往日的欠款,这诺大的家业险些化为乌有。
后来虽经师妹的娘亲变卖家财还上欠款,这胡府便也失去了往日的风采,家道中落。
胡途因此而后悔莫及,后来亲去雾鸣山的尼姑庵想接回师妹,却发现那尼姑庵早已人去庵空,变成一处废墟。
五年来,夫妻俩白天苦心经营着家中仅剩的一点产业,夜里却常常因师妹的离去而哭泣。
毕竟血浓于水,师妹在从她娘亲口弄明此事后,多年来深埋心中的恨意也渐渐消散。
不仅用身上所带的丹药去了胡途的病根,还帮助他们重整家业。
经过几年的努力,胡府现在已然重现当年的风采,而胡家老窖再次飘香雾郡。
虽然师妹的心结解开了,但她心中却恨透了丫头片子这个词,所以刚才才会这么气愤。”
“你师父难道不知道她偷跑下山吗?
如果知道的话怎么没有加予阻拦呢?”
听完此中原委后,我随口问道。
林如佳笑着说道:“师父怎么会不知道师妹偷跑下山的事情。
师父之所以没有阻拦,是因为师妹心中的执念太深,如不能化解会有碍日后的修行。
所以师父才会睁一眼闭一眼,让师妹偷跑下天恒山。
要不就以师妹的修为,怎么能逃得过守山门人的严守呢。”
闻言我哈哈大笑道:“没想到你师父还这么护短。”
林如佳闻言不高兴道:“难道司徒公子的师父不护短吗?”
听她这么说,我顿时愣在那里,想了想说道:“我师父好像也蛮护短的。”
林如佳随口说道:“这不就结了。
师父护短,我们受益,何乐而不为呢。”
我连连点头道:“就是,就是。”
我俩对视一望,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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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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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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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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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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