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不喝酒,我对酒精过敏。”
云画脸上始终挂着恬淡的笑意,一旁的金风和玉露面面相觑。
“好啊,不喝酒也挺好的,要不王爷咱们喝几杯?”
乌子楚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攀关系,而景霄面对莲花村村民的抵触,也只能从这个圆滑的小子开始下手。
“乌公子可知道,这里的村长江河为何这么讨厌官府的人?”
景霄问出了云画心中所疑惑的,两人将目光聚焦在乌子楚的身上。
乌子楚倒完了酒,仔细的搜索了一下,脸上敦厚的笑容越发的盛出。
“是这样的,咱们村民搬到莲花村,也实属无奈之举,因为涝灾的事情我们多次上报官府,可是衙门却无人问津,这一趟路不得走个十万八千里的吗?村民们对官府的人早已没信心了!”
乌子楚无奈的摇头晃脑向二人说着,这其中的奥秘,这水坝也就是几年前修建的,没想到被水一冲就散了,可见这上面的人污了多少钱?
“岂有此理,那涉事的官员呢?”
景霄问道,发现乌子楚对这里面的门路似乎非常了解。
乌子楚清了清嗓子,艰难开口:“这个吗,好像调到别处去做官了,反正这些人呢,犯了多大的错都不可能会得到惩罚!”
他无奈的摇头,又是叹气,明显对官场不满。
似乎意识到说的有些过多,赶忙陪酒道歉。
“不好意思啊,刚刚酒过失言,王爷王妃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乌子楚不禁戏谑哂笑,赶忙自罚三杯。
晚宴过后,乌子楚旋即注意到了自己的满口胡言,叫景霄和云画千万不要记在心上,就当做是梦一场,忘了也就罢了。
看着乌子楚的背影,云画陷入沉思。
“咱们要不要查一查这些官员的底细?”
“当然要查,要为受到损害的百姓们讨个公道。”
景霄坚毅的眸子散发着夺人的光辉,云画望着他,情不自禁地向他靠拢。
“那好,我会一直站在你的身边的,不过,襄阳城那边你可不要忘了,景然还一直等着我们的回话呢。”
三皇子在襄阳城,可以说是卧薪尝胆。
一直在等着一个机会,想着该如何才能和景霄云画联手。
可云画心中却隐约觉得事情不对劲。
若真的与三皇子共同将坐在宝座上的那个人赶了下来,那二人之间的厮杀依旧不会停止。
云画心中烦闷,到了深夜辗转反侧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你又在想什么呢?”
云画紧紧贴着她的后背,在她的耳边温声细语。
云画耳根子被他弄得痒痒的,忍不住气笑。
“没什么,此次临江身有重任,我总觉得有许多不对劲的地方。”
云画侧过身来凝眉望着他,那双幽深的眸子,仿佛如深渊般寂静迫人。
忍不住挑起手指,顺着他唇瓣的弧度轻轻打了个圈。
景霄一把扣住了她的手,细致的打量着面前的女人,双唇微微触碰,如蜻蜓点水一般,令云画双颊飞红。
一夜好眠,日头高高的升起,云画困顿的睁开了酸楚的眼皮,只觉得浑身的骨架子都快散了似的,酸痛不已。
“郡主,你总算是醒了,刚刚王爷已经出去好一阵子了,说是要去寻访。”
金风和玉露缓缓走上前去,手上拿着玉盆,打量着面容娇俏的云画,脸上的稚气脱了几分。
“哦,村民们的情况怎么样了?拿到物资之后他们可有说些什么?”
云画起身没想到,双腿直打颤,有些酸软,被金风搀扶着坐到铜镜面前。
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气色好像润了不少。
玉露在一旁叹了口气。
“这帮村民实在是太不知感恩了,咱们千辛万苦运了那么多的物资,嘴里连个谢谢都没有。”
玉露直摇头叹气,觉得这次临江之行实在是不该。
奈何皇上那边又下了死令,务必让景霄解决此事。
这件事情就像是一件烫手的山芋,任凭谁捧在手里都会感到十分烫手。
“那是因为,造成此次涝灾的罪魁祸首没有抓到,百姓们当然心怀不满了。”
云画叹了一口气,眉目之间充满着忧愁。
金风给云画柔顺的乌丝簪成一个含烟髻,一身粉色的罗裙,穿在身上像是年轻了十几岁一般,仿佛回到如花一般娇艳的年纪。
“这样说来确实有几分道理,那王爷,会不会有危险啊?”
金风想到那群冷漠的村民,心里就不由得七上八下。
好像会有什么东西要发生一般。
就连云画也感应到了,另一头的景霄寻到了乌子楚,准备一起到黄河泛滥的地方看看,这里的河水通过都江堰,与五湖四海汇成了一片,水势较为凶猛。琇書蛧
“霄王殿下,这里的大峡谷,应该是第一次所见吧?”
乌子楚脸上带着隐晦的笑意,让景霄有些捉摸不透。
“的确,若真的要施工,还真不知道从何处开始好。”
景霄望着附近的地势全都让水淹了,即便是运来的材料集结了人马,也是无从下手,这个问题令人头疼。
“王爷,小的知道有一条小路,或许可以从那条水路,把东西,运到这山坳之间,于是先将水势阻挡。”
乌子楚向景霄提出建议,景霄点点头,二人商议着办法,忽然觉得四周杀气暗浮,景霄让一旁喋喋不休的乌子楚暂行闭嘴。
“怎么了王爷?”
乌子楚不知道附近发生何事,一脸茫然的看着景霄。
景霄与乌子楚来到一片竹林,果不其然,看到有几个黑衣人布下了天罗地网。
乌子楚吓得屁滚尿流,赶紧躲在了一棵粗壮的竹子后面。
“小的不会武功,就只能在暗地里给王爷加油了!”
乌子楚胆战心惊的道,胸口起伏不停。
那几名训练有素的黑衣人,似乎早已经在此地埋伏,景霄被逼到绝路,只好以一当十。
“还不赶紧走?”
景霄侧目瞪了他一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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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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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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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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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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