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霄沉沉应声,云画满意笑开,又是点了点他身上一处穴道,正是自得之际,突然发现景霄眼中蕴着点点神采看她。
她被他困在身体和墙壁之间,轻易动弹不得。
她这是,被壁咚了?
体验很新奇,云画眨了眨眼,半晌没有反应过来,景霄则是俯身埋入她颈脖之间,低声呢喃:“郡主的手段折腾的本王好疼,还请郡主站好,叫本王舒坦舒坦。”
云画眼眸逐渐睁大,不可置信看着站在她跟前的景霄。
什么叫她折腾的他好疼?
什么叫让他舒坦舒坦?
这是一个王爷该说的话?
“怎么,郡主不愿为自个儿做下的事情负责不成?”云画察觉他在他颈脖处微动了动,旋即炽热气息就喷洒在她的耳畔。
“……王爷,经验丰富?”
沉默良久,云画眯了眯眼夸赞道。
霄王府里,这厮可是说过与那绝千黛没什么牵扯关联的。
不对,与绝千黛没有关联也确实证明不了什么,比如他跟她不就有那么一段?
再一细想,那时她虽然身中了药物,但这人直接那样,是不是,太过轻浮放浪了些?
“本王从来洁身自好。”景霄立时站起身子。
洁身自好成那样?
云画险些冷笑出声,他既然做下了那样的事情,那就别怪她把事情往那上面想!
越是思及当初的事情,云画越是悔不当初,她到底怎么就被这厮骗了,以为他真就是个洁身自好好!
明明当初就已经铁证如山了!
而景霄,他窥了眼云画越发难看的脸色,想了想又询问道:“郡主这是不高兴了?”
问这话的时候,他脸上颇有几分笑意。
望着他含着笑意的脸,云画满心冷笑。
她不高兴?
为什么不高兴?
因为这人是个表里不一,格外放浪的?
这个时候,所有男子都是三妻四妾,她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些与他斤斤计较,再说,她跟他,到底只是个名义夫妻罢了。
云画冷着脸退后几步,跟他拉开距离:“王爷想多了。”
待得景霄终于意识到不对,脸上笑意褪下,眼睁睁看着两人之间距离拉开,眉头紧锁之时,云画扯了扯唇角询问:“王爷想要用钟子旭的信鸽将消息传出?”
话题突然间变了一个,景霄有些愣神,但还是正色应声。
刚刚不过是个小插曲,两人都知道要以大局为重,可也就是因为这个,云画气的牙痒痒!
这人跟她挂了个名义夫妻,就算是跟他翻脸,她也要帮着他。
这种道貌岸然,脑子还不好使的人!
“王爷若是证据足够,怕是早就雷厉风行,直接动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徐徐图之了吧?”云画询问。
换而言之,也就是扬州的证据根本不足以治罪三皇子,景霄之所以如此急切,不过是怕出现意外而已。
可这样一来,也足够打草惊蛇了。
“王爷信我,扬州祸患必定能够彻底清除!”云画正色言说,想了想又规劝道:“待到事情真的到了难以挽回的地步,再将消息寄出也不迟。”
“钟子旭作为皇上心腹,扬州出现这样的大疫,恐怕不会坐等事情发生到这种地步。”景霄面上没有一丝玩笑的痕迹。
云画张了张嘴,不知该怎么言说这事。
她先前是真真切切射杀了一只信鸽埋进了地里,但是钟子旭对此根本没有任何察觉。
所以,钟子旭绝对不止一只信鸽。
犹豫了下,云画将事情照实说了,景霄听闻,似笑非笑地瞥了眼云画,心下稍安。
只要条件足够,他自然比谁都希望更晚些,至少得等到他拿到全部的证据才好!
“既然这样,那可徐徐图之。”
“徐徐图之?郡主和王爷再说什么?扬州之事片刻都耽误不得!”
不知钟子旭什么时候出现的,但是望着他忧虑的模样,云画便心知他应该什么都不知道。
“将军将信鸽带来了?”
云画出言打岔,关注地望向钟子旭拎在手里的笼子,其中一只雪白信鸽正乖巧呆在其中。
景霄深深看了眼鸽子,又看了看一无所知就丢了鸽子的钟子旭,试探询问道:“将军这鸽子看着真不错,除了这只可还有了?本王倒是也想要一只养养。”
闻言,云画立刻转眼看去,背对着钟子昂狠狠瞪了他一眼,警告他安分着些,莫要轻举妄动,得了景霄扯着唇角的笑。
钟子旭望着景霄的笑,莫名其妙,恭敬回道:“就这一只联络陛下所用,再无其他。”
“哦!”景霄乖巧应声。
堂堂霄王,如此作态,钟子旭深深看了眼景霄,越发觉得奇怪得很。
旁侧的云画转身见了钟子旭探究眼神,吓了一跳,赶忙转移话题:“钟将军这信鸽可以写多少字在上面?关于扬州情况,钟将军可想好要怎么书写了?”
她拎着笼子就往前走,嘴里还问着问题,钟子昂下意识跟上,两人边走边商讨,景霄看着两人背影微微笑开,只要想到这是云画为他扯开的话题,心下就暖暖的。
只是他笑了不过一会儿就又笑不出来了。
云画刚才的翻脸他也是看在眼里的。
想了想,他抬步追上两人的脚步,听着两人商议完毕,等到钟子旭离开后解释道:“那些个不正经的,全是监视西离之人和我那三皇兄的人接洽时学的,郡主莫要气恼。”
信鸽飞在天上,云画静静看着,她突然间想到了当初和景俍去他的那间青楼产业遇上景霄时的景象。m.χIùmЬ.CǒM
“王爷当初是在怡红院监视的?”云画提出疑问。
景霄猛然想起当初的事情,紧攥着云画的手腕,咬牙切齿逼问道:“当日郡主怎么和七皇兄在那里!”
后来因为珍宝阁之事,他倒是把这一岔给忘了个干净!
云画脸色凝重:“怡红院乃是七皇子名下的产业。”
得知此事,景霄脸色也是瞬间变了变。
景然和西离勾结,还是在景俍的地方勾结的,景俍是知道景然与西离勾结,还是不知?
越是想下去,景霄脸色越是变换莫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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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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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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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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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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