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得这平日里其乐融融的餐桌,今天变得气氛压抑。
“陈先生!陈先生!陈先生!你在吗?”一阵夸张的拍门声配合着焦急的声音让原本尴尬的饭桌有了一分莫名其妙的生机。
“我去开门。”陈一听着叫的名字自然是找自己的,推开了碗便快步走了出去,门一打开,外面人还没来得及进来,就直直的倒了下去。
只见此人浑身是血,可说话的声音还是带着些焦急的情绪。哪怕是倒在地上,也不甘心地拽着陈一的裤脚。
“陈先生,你快去救我们老大。隐门的人来了,他们就在老大落脚的地方。”
陈一话只听到这儿,便瞟了一眼还在餐厅里吃饭的人,一个眼神的功夫就将周柯拎了出来,两个人一左一右的架着这个受伤的伤员进了客厅。
“这次隐门有多少人去了袁文辉的地盘?”陈一要不要去救,怎么救,还要取决于知道多少信息。
就算要去,就也要尽可能的做到知己知彼,不然冒失的前去也只是枉送了性命。
只是这个逃出来的小/弟浑身是血说出来的话也是颠三倒四,怕是在现场时,早就已经吓破了胆。又加上这一路赶过来流血不止,甚至都有些失了神智。
话越说到后面越是迷糊,最终还是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张亮,这个小兄弟就交给你了。”陈一眼看着只能自己出击那也没有继续婆婆妈妈,当事情简单的交代好之后,带着周柯直奔袁文辉的住处而去。
好在这会儿已经是过了晚高峰,这一路开车过去也算得上是畅通无阻。
在路上时陈一就已经想通了,也许朱老爷子今天请自己喝茶,就是因为已经知道了隐门这一次所要下的棋。
而现在自己看到的才是正儿八经的棋局,隐门和袁文辉各执一子,博弈才刚刚拉开。
那自己在这场战役里又充当着什么是操盘手,还是只是一个棋子?
在路上,两个人曾幻想过无数的可能,可谁都没有想到,在到达住处之后,看到的竟是一地的血流成河。
所有房间的门都大敞着,里面堆积的东西早已被洗劫一空。
袁文辉就被人绑在柱子上,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前几日俘获而来的战利品又再一次离开了自己,而这一次,离开的不仅仅是那些身外之物,还有昔日里跟在他身边的兄弟。
这一次的比拼,活下来的只有袁文辉一人。
“你。。。。。。”陈一一面将人从柱子上松下来,另一面想要说点儿什么,可一个你字就堵在喉咙里,半天拖不出来,也干脆不愿意在没话找话。
“隐门这一次显然是有备而来,是我们前段时间太过于疏忽大意了。
这几日还是要加强防备才行,往后说不定还有更大的战争等着我们。”
陈一思索半天,现在安慰什么都没用,还不如眼光放的长远一点,隐门这一次虽然拿走了被袁文辉洗劫一空的宝贝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就不会再一次卷土重来。
“我本来只将这作为一场任务,可是他偏偏要对我的人下手。那就不要怪我了。”袁文辉被松开手脚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自己的暗卫就你里外外所有的人都记录下来并且妥善安葬。
隐门下了这么大一盘棋,总不至于只是想拿走这些被夺走的宝物。
任何一个组织在地方所设的分局被人轻而易举的一锅烩都肯定要做点什么那压制住那些想要将自己的组织暗杀并取而代之的竞争者。
在周都隐门的竞争者似乎没有,可这并不影响隐门把袁文辉当做是一个强劲的对手。不论袁文辉是出自于何等目的与隐门作对,总之,他现在已经触及到了底线,那就应该承受来自一个庞大组织的怒气。
只是此刻忙着转移基地的几个人,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本来以为既然将该拿走的东西都拿走了,接下来不过是一番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报怨吧。可是今儿连三的诡异事件才正儿八经的让陈一感受到了一个组织的能力。
那些被袁文辉从隐门里搜刮来的但还没来得及上交宝贝,在被隐门重新拿回去之后一下子变得更加炙手可热。
周都的文玩市场开始大量流通着这批货物,这是真真假假,很难让人看个清楚明白,同一件产品似乎从古玩街的东逛到西都能看见两三回。
而隐门却在将袁文辉血洗一通之后,再一次销声匿迹,就连曾经在周都的分部也都一并消失了。
而这棋外到底是什么路人,到现在还没有明白。
知道内情的人/大多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在内心忌讳着隐门所下的这棋。
陈一自然也不例外。
陈一这两天待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天盘算着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就好比上一辈子在和珅被抄家之后,自己提心吊胆过的那些日子一般。
“扣扣扣…”
“进来。”
来的是李红霞,手里拿着一个托盘,上面还放着几盘点心。
“这两天你怎么了,感觉我做的饭你吃的都少了,是不合口味吗,还是这两天不太舒服?”
“没有。”陈一看清楚来人之后,快速的收敛了自己的情绪,换上了一幅和煦的笑容,并且让李红霞在自己的房间里坐下。
“是这几天的天气不太好,感觉整个人闷闷的,也就没有心思吃饭。”
要不是这几天刚好在下雨陈一一时之间还真找不到这么好的理由来搪塞对方。
“我今天出去买了几样,你平时爱吃的行,尝一尝。”
李红霞好在没有继续纠结,反倒是顺着陈一的话接了下去,也吐槽起了周都的天气,怎么在这种时候下起了连绵不断的雨。
比起南方的梅雨季节,想来也是惶恐不会多让。整个屋子里都被这一场又一场的雨染上了一层雾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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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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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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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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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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