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上衣服出去一看,村里人都在和她说八-九不离的事:“李家的,你赶紧去你家地里瞧瞧吧!你那个棚子里好像抓上来了个什么怪物,那东西怪是吓人的啊……”
村民们被大棚里出来的“怪物”吓得不清,偏偏谁也不敢轻易靠近,万一这怪物还会吃人呢?
万一要是从陷阱里跑了出来可怎么办?
村民们心中好奇,但又没那个胆量,思来想去,还真就是那两亩田的主人沈珂最适合去打个头阵,替大家开开眼了。
沈珂未推辞,毕竟她也好奇究竟是谁踩中了她的陷阱,便随着村里的村民过去看了。
路上途经村-长家,沈珂直接把村-长一并请了去主持大局。
这事可不能就此作罢。
在同村村民们的注视下,沈珂掀开了大棚的帘子。
那陷阱里的怪物,分明就是急得心急火燎的胡二,被绳网折腾的满头大汗,眼看着都快要气晕下去了。
村民们愣了愣神,有些难以相信:“这不是老-胡家那小子吗?他怎么踩进人家的陷阱里去了?”
“该不会是又喝大酒了吧!”
“瞅他这脸色,八成是被吊了一宿啊!那他这大半夜的,上这是来干什么了?好好的人,咋能进人家的菜地呢!”
“哎,你们听没听最近村子里出了偷菜贼的事?”
周围一片哗然,村-长严厉的咳了两人示意众人安静,询问沈珂:“沈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要不还是你来说吧。”
沈珂应了声好,向众人解释眼前的这一幕:“有的人猜对了,村子里最近的确出了偷菜贼,我为了抓住这偷菜贼睡一个安稳觉,才与李荀一起布置了这道陷阱,结果就抓到了他胡二,证据确凿,人赃俱获。”
人证,自然就是这些看热闹的村民了。
至于这物证……m.χIùmЬ.CǒM
沈珂捡起了网绳正下方地上的菜叶,举给村民们看仔细:“这菜叶可就掉在你的脚下,如果不是你偷的,难道还能是被风刮来的?”
“不可能啊!”脑子灵光的村民附声,“这棚子里这么暖和,瞧着一点风都没有,怎么可能是刮飞的呢?”
沈珂正是这个意思。
她坚毅的目光盯得胡二浑身发毛,甚至怯怕地打了一个寒颤。
众人皆在等待胡二的答复,想把这出闹剧给看下去,而目前无疑是沈珂的证据更占优势,足以证明胡二的确就是那个偷菜贼。
村-长板着脸:“二子,你还有没有什么要说说的?”
“外公!”胡二哭喊道,“我真的没偷她的菜啊!”
胡二这一声外公叫的是声嘶力竭,情深意切,沈珂兀然有些震惊。
从突然获得的记忆片段中才得知,村-长家里就一个女儿,嫁去了胡家,给他生了几个外孙,胡二就是其中之一。
他那亲家,抱了好几个孙子,不知道想的是什么,便让最小的孙子随了娘的姓,村-长一看那还得了,自己这“三代单传”的香火总不至于会断了。
村-长因这事万分高兴,更感谢他那亲家,自然而然的,对几个外孙都疼到了极致。
胡二那几个兄弟,靠着一个当村-长的外公,混的还算有些出息,至少是有一门傍身的手艺,靠在城里做木工一类的赚些卖手腕子的苦力钱。
但这胡二就不一样了。
胡二这人很会偷奸耍滑,有时候各家混点,还真能对付着过日子,再不济还有村-长外公接济,八成也是觉得都已经背靠了这样的“大靠山”,又何必再去努力呢?
原主刚嫁过来的时候,还被胡二骚扰过好几次呢。
但村-长到底是一村之长,家里可纵容他,在外还得维护自己的村-长威严。故而,村-长板着脸斥责道:“证据都摆在你的眼前了,到底是不是你干的,你赶紧说话,再这么下去,我真是要被你气死了!”
胡二磕巴了一会儿,反倒指着沈珂大骂:“你、你怎么不说你做贼心虚,故意想要栽赃我呢?你要是什么好人家的女人,怎么可能还要在自家的菜地里装这种东西!”
沈珂一听他这话便笑了:“不然我应该怎么办?出了贼,我难道还不许捉,偏要看你偷走我家的东西吗?也别说什么做贼心虚了,你要是没什么事,不走进我家的菜地,又怎么可能会踩进陷阱。”
胡二的解释太过苍白,难以说服村中众人。
但胡二忽然开了翘,捂着脑袋装作头疼:“哎呦,我哪知道会踩进这陷阱啊……”
沈珂蹙眉:“你又要嘴硬些什么?”
“好姐姐,我可真没嘴硬,我是真的头疼,不知道自己怎么踩进这陷阱里了啊!”
胡二咿咿呀呀的叫着疼,竟把这绳网当作了自家的床,在里面反复折腾叫疼:
“哎呦,我只记得昨儿个嘴馋在外头喝了些酒,你们也知道我这人,就是好酒这一口,昨儿个就是不小心喝多了,连自己在哪喝的都给忘了!我就记着啊,我昨天大半夜的冷得厉害,瞧见这处暖和,还以为是自家屋子里头呢……等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吊在这了!”
果真是个老奸巨猾的人!
胡二贪酒出过不少的糗,村里人-大多都见识过,所以胡二说自己是喝多酒误打误撞地闯了进来,村里也没人不信。
这便有了劝说沈珂想做理中客的村民:
“李家的,这老-胡家的小子就是贪点酒,一个不小心闯你这棚子里来了,你就甭喝他这么一个酒鬼计较了,放人吧!”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干了些什么不正经的事,你何必和他计较这些呢?”
连自诩公正的村-长都拍了拍沈珂的肩膀,言中无疑是藏着威胁:“沈氏,二子是我的亲外孙,我一手带大的,会不会做出偷你菜的事,我心里还能不清楚吗?他喝酒是不对,可你抓错了人,这也不对啊!你以后也还得在村子里住着,要是闹的太僵,不太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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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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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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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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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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