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的话语却透着一股冷意,“我只是单纯地想帮你庆生,可是你却狠心得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
欢快的生日歌从她嫣/红的唇瓣下轻溢而出。
盈盈烛火,清新奶香。张静坐在纪谨言的对面,将手里的刀叉握的格外的紧。这是她特地让人从法国空运过来的鹅肝,可是纪谨言却完全没有要吃的意思,他只是冷眼看着她。
“不管你想耍什么把戏,我警告你,离林清浅远一点。”
“我知道。”张静眼眶微红,“她是你的心头肉嘛,我怎么敢对她做什么呢?之前吃的苦头还不够多吗?我已经学聪明了,我就是招惹谁也不敢去招惹她的,你放心吧。”
纪谨言的手机响起来,他看了一眼,起身去外面接通。
接完电话,纪谨言推门而入,纪锦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偷偷溜走了。
纪谨言走过去拿自己的外套,顺手将手机放进去。
“你要走了吗?”张静站起来,跑过来看着他。
纪谨言拎起外套,“以后别再做这么无聊的事情,让人反感。”
无聊?反感吗?
张静突然一把抓住他,不让他走,她忽然就红了眼眶,她跑过来拥住纪谨言。
“谨言哥,从始至终你有没有一点喜欢过我?一定有的,是不是?你还喜欢我的是不是?”
纪谨言口袋里的手机又响起来。
“张小姐……”纪谨言连她的名字都不想叫了。他想推开她,她却抱得越发得紧。
“你一直喜欢的都是我,都是我!你不喜欢赵佳欣,也不喜欢林清浅,你只喜欢我是不是!”她喃喃的重复着。
“……”
纪谨言觉得她疯了,强行将她的手从自己身上拿下来,他的手伸着去接电话。
“不准接!”张静像是受惊了一般弹跳开去,先纪谨言一步抓到了他外套里的手机,她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有些气恼的扬手,“嘭”的一声砸了出去。
“张静!”纪谨言低低的吼了一声。
“谨言哥,谨言哥!”她哀切的唤着他的名字,像是在恳求着什么。眼泪忽然就从眼眶里涌出来,冲刷着她精致的妆容。
纪谨言见过张静在他面前哭过几次,但从来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她伤心得就好像失去了自己最心爱的东西一样,他的眼前/突然出现了另一张熟悉的脸,一时间有些愣怔。
张静见他愣在那里,她终于破涕为笑,他还是舍不得她哭的。
她慢慢的走近他,“嘶啦”一声,她扬手将连身裙上的拉链拉下,蕾|丝长裙从她光洁的肩膀一点一点褪下,她玲珑有致的身材一寸一寸的展现在他的眼前,那腰身上的蝴蝶,像是已经蓄势待发,向他飞舞而来。
“谨言哥,你是爱我的,你是要我的……”她的红唇微启着,像是发出了魔鬼的诱|惑。
她步步靠近,纪谨言的眉头渐渐收拢,他望着她的眼,只是望着她神色复杂的眼,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纪谨言扬手,将手边的外套往她的身上一罩。
“张静,别让我恶心你。”
张静睁大了眼,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外套,忽然不可抑制的大笑起来,“纪谨言你装什么?你不要吗?你跟她们都可以,我就不行吗?我比她们哪里差了?我在你心里比不上赵佳欣,比不上林清浅,难道连其他人也比不上吗?我从小就跟在你身后了啊,我那么喜欢你……”xǐυmь.℃òm
他看着她有些绝望的脸庞,突然觉得她真的是可怜又可悲,无法理解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张静,我再说一遍,你听好了,我不爱你,从始至终。”他的眼神冰冷又无情。
张静快要被他这样的眼神,这样冷漠的语气刺得站立不住,她紧咬着唇,嘴角扬着凄厉的笑容,“一丝一毫,哪怕一丁点,也没有吗?”
“没有。”他的声音缓慢又坚定。
张静的身体忍不住趔趄了一下,“纪谨言,你真狠!”
她真的是没见过这么狠心的男人了,她从小就喜欢他,喜欢了那么久,可是他的眼里从来没有自己,以前是姐姐,现在是林清浅……
她想不通,自己不比她们差啊,为什么他就是不喜欢自己呢?为什么不管她做什么,他都不喜欢自己呢?
她不惜脱/光了站在他面前,他竟然都无动于衷。
她为他付出了多少,为了让他注意到自己,她努力学习就为了跳级跟上他们的步伐,曾经她也像所以怀春的少女一样,每天早起偷偷地给他送早餐,他生病了给他送药,下雨了给他送伞……可是,他还是不喜欢她,甚至别人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吸引他的目光。
后来,他突然和赵佳欣有了孩子,她很伤心啊,难过得要死,她以为自己再也没有机会了。
可是后来赵佳欣出事了,她又看到了希望,她觉得这次总该轮到自己了吧?他总该注意到自己了吧?
只要是他喜欢的,她都愿意努力去做。
可是又来了一个林清浅。她所有的努力顷刻间都化为灰烬。
张静的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她真的好恨,为什么,为什么她那么爱他,她那么努力,却得不到他的爱?
纪谨言越过她,朝外走去。
张静回过神,朝着他的背影大声道,“纪谨言,你确定要这么离开吗?”
纪谨言的脚步顿了下,他没再说哈,大步往前。
张静猛地跌坐在地上,眼中闪着诡异的光芒,犹如疯魔般口中喃喃道,“既然你走了,那就不要后悔!我给过你机会的,可是你不要,纪谨言,这都是你自己做出的选择……”
她低垂着头在地上坐了很久,空气中还萦绕着香甜的蛋糕味,满室的烛光,却也掩盖不了寂寥落寞。
……
林清浅坐在桌前的椅子上,雪白的瓷碗搁在她的眼前,细白的面条在碗里蜿蜒着,交错着,像是密密麻麻的网,缠绕了她的心。
袅袅的热气浮上来,她的眼眶也跟着热起来。手机还握在她的手心里,机身被她握的滚烫,可是她还是不肯撒手。
她不停的拨打着纪谨言的号码,像是着了魔一样,一遍一遍,尽管那里一遍又一遍的传来冰冷的忙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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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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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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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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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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