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怎么的,纪谨言的重量全部在她身上,害得她支撑不住,直接往后倒去。
好像从高空落下的失重感觉一样,骤然着陆,落在软绵绵的床上,林清浅脑袋一晕,被纪谨言的气息淹没……
醉意朦胧中感觉纪谨言的胡茬,在扎着自己,皮肤好像破了一般……
林清浅哼出声来,因为这痛。
然后迷迷糊糊地想,他不是没有胡子吗?难道都没有把胡子处理干净吗?可是自己看的时候明明没有啊,那怎么这么扎人呢?
还有,纪谨言是不懂吗?为什么吻得更用力了……
林清浅想推开纪谨言,双手也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头越来越晕了,她真是喝多了酒了……
纪谨言的唇沿着下巴一直往下了,胡茬摩擦在脖颈上好疼,林清浅推着纪谨言的肩膀,难受地抗拒,“不要……痛啊……”
然而纪谨言还在往下,还有,纪谨言的手在干什么?
林清浅忽然觉得很屈/辱,她的思维还停留在纪谨言和刚才那个美女春风一度这件事上,脑子里全是那女人挂在纪谨言身上,衣服带子滑/落一半的画面,就像被套了个死结,打不开。
而纪谨言现在,却用爱|抚过别人的手来碰自己,用和别的女人纠缠过的身体来压着自己……
这让林清浅觉得无比恶心气愤和委屈!这是把她当什么呢!
委屈之余,用力推纪谨言的头,还醉眼迷蒙地哽咽了,“王八蛋!你走开……别碰我!你好脏!”
纪谨言一顿,见她是真的生气伤心难受了,动作停了下来。
身体探了上来,拥林清浅入怀,唇亲吻着她的额头和鼻尖,灼/热的呼吸喷在林清浅脸上,微喘,“说什么呢?傻瓜?”Χiυmъ.cοΜ
还问自己说什么吗?明知故问吗?
林清浅眼睛湿漉漉的,躲避着纪谨言的吻,气恼加上委屈,语气嗔怪中带着幽怨,“你还好意思问吗?我亲眼看见的……看见你们抱在一起……人家衣服都脱了!”
这一幕,深深揪着林清浅的心,说完,鼻子一酸,眼泪啪嗒啪嗒直掉……
话说,她真的不是一个轻易会掉眼泪的人,只是很气愤而已,今天,一定是喝多了,喝多了的人就容易伤感……
“原来是这样。”纪谨言抱着林清浅,给她擦眼泪,再次说她傻,“林清浅你傻!我没有碰她。”
是吗?林清浅呆愣住,可是转念一想,还是觉得难受。
生气地大声控诉,“我才不信……不信!我看到你两抱一起了!”
“林清浅你脑袋装的什么?我的心思你不知道?我会放着你不碰去碰别人?”纪谨言反问林清浅,还咬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尖。
什么叫他的心思自己不知道?
他纪谨言什么心思?
再说了,什么叫放着自己不碰去碰别人?说得好像自己很期待纪谨言碰似的!
林清浅很生气!于是扭开头,尽力跟纪谨言保持距离,“你离我远点!我要回家了……”她嘟哝着,又委屈又可怜的样子。
纪谨言真是喜欢她这个鲜活的模样,她跟自己撒娇也罢生气也罢,不管怎么样,都比对自己没有情绪或者恭敬疏离来的好!
抱紧了林清浅,又凑了上来,亲着她耳/垂后的皮肤,呢喃,“嗯……回什么家,就住对门,在哪睡不是睡,我都憋好久了……”
什么意思?林清浅有一秒的呆滞。
手伸到纪谨言面前去推他,却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她自己身上光|光的……
林清浅大惊,纪谨言什么时候把自己衣服扒了?
“不要……”她在纪谨言身/下用力挣扎,却只能像一只小白/兔一样,被纪谨言按住了身体,用不上劲……
纪谨言的吻便这样侵蚀而来……
身体上,承受着纪谨言的重量,唇内唇外,全是纪谨言的气息,是纪谨言身体的重量将林清浅压得柔软,还是他的呼吸将她的意志蒸得融化,林清浅不清楚了,只知道自己在这样的气息里浮浮沉沉,任他所为……
最后,不知道为什么,纪谨言没有进行下去……
再后来,林清浅就睡着了……囧……
她今天真的太疲倦了,一直神经紧绷,晚上又喝醉了酒……
第二天,林清浅醒得很晚,全身倦怠无力,头也有些沉,动了动身体,不由自主地发出浅浅一声低吟。
眼睛微微睁开,有一种不知身处何地之感,隐约觉得天花板在旋转,好似找不到北了……
再定神一想,这不是自己的房间啊!
再动了动,碰到一堵“肉墙”……
林清浅身体僵住,脑袋里开始回忆最晚的事。
自己明明是鼓足勇气来破坏那两人的,可是,人没找到,却在纪谨言这里喝了点小酒……
然后呢?发生了什么事?林清浅忘记了!
有滚吗?
她记得自己是来了好朋友的啊,纪谨言不会在这个时候还把自己办了吧?难道自己在酒醉的时候把这也记错了?
这是什么情况!明明是来搞破坏的,为什么最后却演变成了主动现身的戏码!
轻手轻脚起床,林清浅潜进了浴室,确认了一下,自己的确是来好朋友了,没错儿……
心头一松,对着镜子洗漱,整理头发。
不照镜子则已,这一照镜子,着实把自己吓了一大跳。
这脖子上红红的各种印子,是什么意思?
呀呀呀!有点不好意思了!纪谨言这草莓种得也太用功了……要她今天怎么出去见人啊?
她在镜子面前摆弄了半天,这衣服,无论怎么穿都遮不住那些痕迹,无果,只好尽量把衣领往上提……
稍作整理之后,林清浅出了浴室,刚出门,就被吓了一跳。
这人是什么时候醒的?纪谨言这时候靠在床头,手里拿了份财经杂志在看,见了林清浅,贱贱的对她一笑,“早。”
“……”,这种时候的招呼是最尴尬的,不能假装没看见她吗?
林清浅哼了哼,算是回答。
纪谨言把杂志放下来,于是,林清浅看见了,他的整个上半身都是果着的……
这样好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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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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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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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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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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