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傅云湛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那个人已经死了,我都知道。”
石原丽讶然:“原来……你什么都知道。”
傅云湛:“但至少大伯的势力和眼线,并不是滴水不漏,信不还是送进来了吗?”
石原丽看着他坚毅的眼神,竟也开始觉得并没有那么绝望。
“妈妈,再等等,一定会有人来救我们。”
夜晚凌晨s点。
傅行恕与黑鸦已经在他们基地的小树林里蹲了一个晚上,里面进出的人倒是有几个,但没蹲到什么有利的信息。
已经下了一晚上的雨,天气湿冷湿冷的,这气候真是太反常了,明明都要六月中旬,温差竟然这么大。
傅行恕实在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偷偷瞧了眼一旁的黑鸦,见他神态自若,仿佛跟个木头人似的,根本不受外界的冷暖影响。
“你不冷吗?”
黑鸦:“你老是想着冷,当然冷,如果你心里只有坚定的信念,还有要完成的目标,这些你就会通通感觉不到。”
傅行恕眨了眨眼,早知道就不该跟他聊天说话,这家伙哪里是什么正常人?
“当我没说。”
黑鸦收回了视线,继续盯着这些从基地进进出出的人。
“你不觉得很奇怪?”
“嗯?”
“他们运那么多物资做什么?又不是要断货断粮。”
黑鸦:“你问到点子上了,这里虽说偏僻,但是离市区也就半个小时的车程,他们完全没必要屯这么多物资。”
傅行恕心头一颤,当即便想到了什么:“是说……这些物资不是留着给他们自己用的,而是给别人用的,那人一定住在很不方便物资匮乏的地方,所以才一次性要屯这么多的东西。”
黑鸦再一次对他刮目相看,但他就是不说。
傅行恕这会儿还真如黑鸦所说,心里有了信念和必须完成的目标,便一点也不觉得寒冷饥饿了。
他们在湿冷的雨中呆了好几个小时,终于等来了机会。
此时天灰蒙蒙亮,已经第三个换班,两个下班的小d正朝林子这边走了过来,似乎是想小解。
黑鸦冲傅行恕使了一个眼色:“一人搞定一个。”
傅行恕比了一个ok的手势,两人身影犹如鬼魅,悄悄跟在那两人后面,准备伺机而动。
此时雨虽停了,但恰好盖住了林中细微的声响,让人无法轻易察觉危险的靠近。
傅行恕一拳头下去,一百多斤,将人砸晕在地,那边黑鸦已经开始扒人衣服。
傅行恕还以为自己的动作够快,没想到还有比他更不当人的。
黑鸦换好衣服,等了傅行恕一会儿,显得很不耐烦:“你动作太慢。”
“是你快,我哪能有你快,你哪哪都快。”
黑鸦睨了他一眼:“某方面,谁快谁持久还不一定,小d西中看不中用。”
傅行恕悄悄给他比了一个中指,紧跟了上去。
赶巧的是,这些物资是早上走的水路要运走的,而这两人正好是随行在其中的人。
同伴清点了人数,看了眼他们,觉得很眼生。
“你们怎么没见过?”
黑鸦用着流畅的日语说道:“新来的,你们没见过也正常。”
“叫什么?工作牌。”
完球了。
傅行恕瞧了黑鸦一眼,谁知这家伙一点儿也不紧张的,直接将原主的工作牌递了上去:“仔细看看。”
“我怎么看着不像。”
黑鸦一脸从容不迫:“这寸照几年前照的,我现在瘦了很多,仔细看还是像的。”
好在现在天还暗着,确实看不真切。
那人狐疑的将工牌还给了黑鸦,明明是不像的,但是黑鸦一副他就是本人,完全不慌的样子,这种心理素质和演技,实在是让人折服。
傅行恕假装在衣服口袋里找着:“不好意思啊大哥,我忘了放哪了,我找找。”
他一边找小脑袋瓜里飞速运转着,难道也用黑鸦这种俗烂的理由?完全行不通啊,一个不像,找这种理由也许不会起疑,两个都不像,还用同一种理由,这特马的就是找死。
“怎么那么墨迹?”
那人很有耐性的等着傅行恕掏出他的工作牌,实在没办法了,傅行恕只得硬着头皮,学着黑鸦的样子,一脸大方的将原主的工作牌递了出去。
那人刚接过他的工作牌,还只来得及看清楚一个名字,负责货运的便来催促着:“虽耽搁了,快走。”
带头的匆匆将工牌还给了傅行恕,连看也没再看他一眼,便大步走到了前面去清点东西了。
黑鸦冷笑了声:“你运气不错。”
傅行恕舒了口气:“你就不怕我被人揭穿了,你也脱不了干系?”
“是你被揭穿了,跟我有什么关系?”wWW.ΧìǔΜЬ.CǒΜ
“我爸让你来保护我,你就眼睁睁看着我陷入危险?”
“你爸是让我来保护你,但我保护你的前提是,我自己得活着。”
傅行恕差点就气笑了:“我算是听明白了,言外之意就是,他死不死的,其实跟黑鸦的关系不大。
黑鸦只要完成自己的务任,能回去交差就行了。
傅行恕懒得再跟他吵嘴理论,跟着他们上一艘中型的货船。
这船行走的航路并没有在地图上显示,怪不得傅熠阳的人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消息。
这望月川果然藏得深。
总算是踏出了第一步,傅行恕难得一路表现得如现在深沉。
黑鸦坐在角落的甲板上,看着远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可能是太安静了,傅行恕上前说了句:“大叔,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大叔叫谁?”
“当然是你啦,你不是大叔我还叫你大哥?我好意思叫,你好意思应?”
“我为什么不好意思应?”
傅行恕笑了声,感情他是真情实感的觉得自己还是二十岁的小伙子。
“行,我叫你一声大哥。”
“不稀罕。”黑鸦一副老傲骄的样子,别开了脸去。
傅行恕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两下,这天儿没法聊了。
“你肯定没有朋友。”
“杀手要什么朋友?”
“照你这样说,那我爸爸就是个反面例子,可是你看看我爸,再看看你现在,孤家寡人,哦,不说远了,就说你一手带出来的晏锡哥,你不觉得自己做人很失败,很扎心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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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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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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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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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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