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算了,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下,这段时间麻烦你了。”
周语琳连连摆手:“不,不麻烦的。”
“嗯。”赫连予婧闭上了眼睛,似乎不想再说别的。
周语琳默默转身走了出去,替她关上了门。
她在走廊里时,碰到了赫连容沛,几乎是下意识的惊了下,想要躲开。
不过赫连容沛没那么容易就放过她。
“予婧跟你都说了什么?”
周语琳咬着唇,深吸了口气:“没,没什么。”
“没什么?”赫连容沛有些不信,他是个控制欲极强的人。
“真的没什么,我为什么要骗你?”
赫连容沛微眯着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确定她没有在说谎:“你最好不要骗我,否则……”
周语琳打了一个冷颤,埋下了头去。
“去做你的事吧,没有别的事情,就别来予婧这里晃了,你也知道她并不是那么喜欢你。”
周语琳心口一紧,大步离开了。
赫连容沛上前敲了敲门:“是我,能进来吗?”
“进来。”
赫连容沛推门走了进去,见她脸色好了许久,心里一阵安慰:“晚上想吃什么,可以和保姆或者和我说,让他们做。”
“我想过几天,回米国。”
赫连容沛讶然:“真的么?”
“这里的一切都让我觉得恶心,我不想再呆下去,这里的空气都让我觉得窒息。”
她痛苦的掩着面,无声的哭泣。
赫连容沛假意安慰着她:“一切都会过去的,你放心,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一定会抓到傅熠阳,让他给你赎罪!”
赫连予婧猛的抬头看向他:“傅熠阳并不是那么好对付。”
“总会有机会的,我已经找到了他的下落。”
“在哪?”赫连予婧情绪突然激动,紧扣过了他的手。
“先别问这么多,总之你记住我的话,我会让他血债血偿。”
“哥,我现在还能相信的人只有你了。”
静养了一个月,赫连予婧已经没有大碍了,能四处走动走动。
她远远看着保姆带着孩子,在晒太阳,孩子难得安静着,他情绪极不稳定,似乎缺少安全感,总是哭得很凶。
老宅里的人都知道她不喜欢这个小孩,即便是她坚持想要生下来的,可最终成了厌恶。
所以他们不会将孩子抱过去,除非她叫他们将孩子抱到她面前。
下午周语琳没什么事,便径自回渡假村的小洋房里准备接点东西。
以为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大厅应该重新修整好了,谁知刚走进去,还是她离开时的样子,周语琳连下脚都没地方下。
她去房间找了东西放进包包,经过楼梯里,突然听到了一阵响动。
起先她以为是自己幻听,走到门口,那响声更强烈起来。
她吓了一大跳,仔细听好像是从地下室里传出来的。
之后又传来几声细碎的声音,她壮着胆子,轻手轻脚的拉开地下室的木板门,用手机打着光,小心的沿着楼梯往下走去。
直到,一张清瘦的脸赫然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她吓得跌坐在地上,那人虽浑身狼狈,但那双眼依旧精光烁烁,骨子里的气质并没有被灰尘所掩盖。
她越看越觉得熟悉,很快想起来,他正是之前和予婧姐在一起的那位傅先生。
见他四脚和脖子都被又长又沉重的铁链束缚,只有这间沉闷的空间供他移动。
不知道他在这里被关了多久。
“傅先生……”周语琳紧张的走了过去,“傅先生,您还记得我吗?我叫周语琳。”
傅熠阳神智有些恍惚,在这地方呆得太久,他整个人变得迟钝麻木起来。
许久,他才渐渐清醒:“找钥匙,我要出去。”
“钥匙?”周语琳一时间很迷茫:“我要去哪里找钥匙?”
“在赫连容沛身上。”
周语琳听罢,一阵恶寒:“是赫连容沛将你囚禁在这里的?”
“没错。”
周语琳暗抽了口气,有些慌了:“可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傅熠阳疲倦的闭了闭眼睛:“那你就报警叫人过来。”
周语琳盯着他许久,踉跄的退后了两步,报警?叫人过来?
那赫连容沛会不会被抓走?如果他一口咬定自己是共犯又该怎么办?
傅熠阳见她迟疑的模样,心凉了一截,提醒她:“如果你实在不知道怎么办的好,你就将我在这里的事情,透露给赫连予婧。”
周语琳心脏漏掉了一拍,连呼吸都紧张起来,对啊,她可以告诉赫连予婧,说傅熠阳在这里,她一定会想办法来救人的。
“好,那傅熠阳,只能让你在这里再多等一天了。”
傅熠阳点头,目送着她离开,虽然赫连予婧现在也恨他,但比起这样被赫连容沛活活扌斤磨至死,他还不如死在自己心爱的人手里。
周语琳忐忑不安的回到了老宅,庆幸自己一路没有遇到赫连容沛。
只是她还没有想好要怎么跟赫连予婧说起这事,万一被赫连容沛发现是她告的密,他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但是今天她看到他那虚弱的模样,已经坚持不了多久,眼下还是救人要紧。
她再三徘徊了许久,才下定了决心鼓起勇气敲开了赫连予婧的房门。
“你这么晚找我还有什么事?”赫连予婧翻着手里的书,只是抬眸睨了她一眼。
周语琳将房门反锁上,看她那一脸煞有其事的表情,赫连予婧也不由一阵紧张,放下了手里的书。m.xiumb.com
“你直接说吧。”
周语琳连说话都变得不太利索:“那个,我,我发现了一个人。”
“嗯?”她发现一个人,跟她有什么关系?
周语琳紧张得连话都说不利索:“傅,傅先生,我看到他了,很不好。”
赫连予婧瞬间翻身而起:“你说你看到谁了?”
周语林:“我看到了傅先生,他被锁在地下室里,如果再不去救他,可能就会死。”
明知道不该对他的生死再抱有一点同情心,但是当知道他可能快死时,赫连予婧心脏还是疼了下。
“在哪个地下室里?我要去见他。”
周语林红了眼眶,估计赫连容沛不会放过她,但是现在没办法,这是她欠赫连予婧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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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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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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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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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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