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反而让她更加乱了分寸,心里有道声音不断的在警告着她,不能去,今晚去了就再也回不了头。
可是身体却已经开始收拾东西,换下睡衣,拿过包包准备出门了。
听到院子里有引擎发动的声音,赫连容沛疑惑的走到窗前,看着赫连予婧的车快速驶出了院外。
他不由微微蹙眉,低呐:“这么晚了,她上哪儿去?”
傅熠阳又点了一瓶昂贵的伏特加,酒保不解的问他:“刚才为什么中断的电话?”
傅熠阳浅笑:“你钓过鱼吗?试试看。”
酒保:“那位小姐是您今晚要钓的鱼?”
“不,她是我老婆。”傅熠阳说得十分坚定,酒保听得半信半疑,虽然这位先生确实足够帅气,气质也很出众,但是刚才电话里,女人明显对他并没有那么担心。wWW.ΧìǔΜЬ.CǒΜ
傅熠阳瞧他那忄青迷疑的表情,只是笑笑也没在意,他心里在等一个答案,其实他觉得她会来,但又有一定的可能性不来。
大约等了半个小时,傅熠阳在这半小时里,不断看手机,从赫连老宅到这里,约只有二十分钟的车程。
但是现在半个小时过去了,她还没有来,是不会来了吗?
想到此,傅熠阳心中不由一阵失落,看来他还是太自信了。
他拿出酒钱,放在桌上却没有离着离开,那一瓶伏特加又见少了一半。
酒保不禁感叹他的酒量很好,不过他没等到那个女人。
“先生,我替您将剩下的半瓶酒存起来吧?今晚我看您确实喝不了了。”
“放着,我能喝到明天早上。”
“可是……我们要打佯了。”
傅熠阳默默的拿出一张黑卡:“后半夜我包场了,你们该下班就下班吧,别打扰我喝酒。”
“那,那我去请示店长。”说着酒保双手接过黑卡,去请示他们店长了。
傅熠阳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过,这么失落迷茫,甚至想不顾一切大醉一场。
为什么啊?到底是什么时候,命运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她从他的身边带走,艰难的走了这么远,却发现又绕回了原点。
太可笑了,命运真的太可笑了!
店里的客人陆陆续续都走完了,音乐也停下,只有台上寂寞暖昧的灯光五彩斑斓,给这黑夜添上一抹色彩。
他真的醉了,撑着额头,想闭目休息一会儿,他想用酒精ma痹自己的神经,可却发现越想忘记的烦恼,此时此刻却越来越深刻清晰。
心犹如在火上煎灼,让他只能借酒浇愁,烈酒烧心,却更愁闷。
突然紧闭的旋转玻璃门被人推开,风铃响了,但傅熠阳此刻正沉浸于自己的悲痛中,并未察觉也不关心,还有谁在这个点进这间打佯的酒吧。
脚步声靠近,傅熠阳烦闷的蹙起了眉,说话的时候,舌有些麻:“这里打佯了。”
“可是你还在。”
听到这个声音,傅熠阳死寂的眸光一亮,身体里失去的力气,在瞬间恢复。
他直了直腰身,嘴角勾起一丝浅笑,没有回头,说道:“因为我包场了,在等一个人。”
“你怎么就确定她会来?”
“不确定,但是你不是来了?”傅熠阳回头看向她,提着的心在见到她的一瞬,轻轻放下。
赫连予婧看他微醺的模样,眼里浮现一丝落寞,心口竟是疼了下。
“你干嘛一个人在这喝酒?这么晚还不回家。”
“当然是心情不好,要不你过来陪我聊聊?”
赫连予婧迟疑了片刻,才迟疑着走了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她低垂着眉眼,如扇形浓密的长睫,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温柔的剪影,俏皮的鼻子下,红氵闰的小嘴微抿着。
白瓷的小脸上,还黏着几根头凌乱的头发丝,好像是急着赶过来,所以有些失了分寸的样子。
他想吻她,却只能拿出最大的控制力,逼迫自己收回了这种心思。
“说说吧,为什么心情不好啊?”她的声音很温柔,不像那晚很排斥很厌恶。
傅熠阳深吸了口气:“你对我的事情,到底知道多少?”
赫连予婧咬了下唇,如实道:“之前……听过关于你不少不好的传言。”
“是吗?”傅熠阳失笑,一点儿也不在意:“关于我不好的传言还很多,与其从别人嘴里听到,不如让我亲口告诉你。”
赫连予婧嫌弃道:“哪有这样的?自己说自己的坏话。”
傅熠阳低笑了声:“也没什么好说的,大概就是我六亲不认,为了谋夺家产,与兄弟们反目成仇,手段凶狠不近人情。”
赫连予婧惊诧,没想到他对自己的认知倒是十分清晰。
“你也没少听自己的八卦吧?”
傅熠阳失笑:“当然,连自己的八卦都不想听,那得是个多无趣的人?”
赫连予婧忍不住跟着笑了声:“可看不出来你到底哪儿有趣。”
俩人之间一阵沉默,傅熠阳伸手轻抚过她氵骨腻如瓷玉的小脸,赫连予婧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躲了躲,顿时脸色一片胀红。
“你干嘛?”她氤氲的眸光带着责备,这委屈的模样却如格外招人。
傅熠阳不由分说,扣过她的后脑,霸道强势的吻上她的唇。
“唔……”赫连予婧挣扎着想逃开,可是他的力气好大,试了好几次根本挣不开。
直到男人感到餍足,他嘴里尝到了泪水的咸味,迎上她害怕又愧疚的眼神,傅熠阳心脏紧揪在一起,疼得无法呼吸。
“我们本该在一起。”
赫连予婧身子抖得厉害,哽咽着问他:“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能……你真是个人渣!”
“我从始至终爱的人只有你。”
“你骗人,你这个大骗子!鬼都不会信你的话!!”
傅熠阳无奈:“别这么说,咱们还是好好做人吧。”
赫连予婧双颊绯红:“你干嘛非得跟我纠缠不清?你老婆怎么办?”
傅熠阳撑着腮,假装一副苦恼的样子:“是啊,我老婆……”他突然笑了声,眸光带着笑意盯着她。
“你,你看着我干什么?”
“我老婆应该不会在意。”
赫连予婧差点没忍住将眼前的酒泼到了他脸上:“你居然还能笑出来,简直没皮没脸!”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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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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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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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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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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