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次他离开得有点久,已经有一个月没有与她联系,也没有出现在公司。
傅蓉璇这阵子做什么事都没心情,也集中不了注意力,总是会想到与梁庭有关的一切。
她终是拿起了手机,傲漫却又不得不妥协的给梁庭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那连一套说辞都想好了,在脑海里练习了无数遍,可是她等了又等,电话始终没有人接听。
她这一次,是真的有点慌了,电话不接,没有去上班,人也没有联系,整整一个月了,他从来不会这样!
是出什么事了么?
想到此,傅蓉璇蹭的一下从沙发起身。
拿过衣帽架上的外套,挎过香奈儿手提包,自己开车赶去了梁庭居住的公寓。
她按了很久的门铃,也没有人来开门。
她没有这里的钥匙,毕竟他们在一起时,梁庭多半时间是在她那儿留宿,极少回他的公寓。
此时同层楼的邻居刚巧从电梯里带着孩子走出来,看到傅蓉璇呆站在门口,不由说了句:“您是找梁先生吧?”
傅蓉璇表情微动,立马回应道:“对,请问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邻居摇头:“这我不知道,半个月前我还经常在这个时间看到他从超市买菜回家,但是我已经半个月没有见过他了。”
“半个月?”
“是啊,已经半个月了,好像并不在这里住,不过他以前也经常不回来的。”
邻居习以为常,傅蓉璇道了声谢谢,去了物业那里,证明与他是男女情侣关系后,她从保安那里拿了钥匙。
推门走进去,傅蓉璇看到一地狼藉当场傻了眼,她从未像现在这样担心害怕过。
“梁,梁庭!!”她踩着高跟鞋疾步去推开卧室的门,里里外外都找了个遍,没有发现他的身影。
他不见了!不,他一定是出事了,他是个极度爱整洁干净的人,根本容忍不了一丝杂乱,地上的狼藉,明显有与人起争执打斗过的痕迹。
傅蓉璇一时手足无措抓着头发,做了好几个深呼吸,不断的暗示着自己:“傅蓉璇,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
似是想到什么,傅蓉璇又回到了保安室,告知情况后,保安给她调取了半个月前的监控。
她在监控里看到了薛濂!
怎么会是薛濂?回想起薛濂之前种种愤怒和偏激,又联想到他对梁庭出手,也不无可能。
“薛濂……”傅蓉璇眼底升起滔天怒意:“我容你忍你,是念及旧情,可没允许你碰我的人!”
傅蓉璇开车回去的路上,戴上蓝牙,给薛濂打了一个电话,风雨欲来。
“你在哪儿?”
此时薛濂正开着车,去赴梁庭的约,想必那梁庭已经想通了,不过他不甘心,还想与他谈条件。
当然,这事不能让傅蓉璇知道,这个时间,薛濂断定她不会来找自己,便随意撒了个谎:“我在家里,怎么了?听起来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谁又惹大小姐生气了?”
傅蓉璇什么话都没说,挂断了电话,将油门一脚踩到底,车子如划过公路的流星,飞速往前驶去。
薛濂看着黑屏的手机,厌恶的拧起了眉,低咒了声:“臭女人,等我找傅熠阳报了仇,就轮到你了!看你到时候还怎么嚣张!”
不过十几分钟,傅蓉璇便开车赶到了薛濂暂住的别墅,她径自开锁走了进去,可是并没有看到人。
家政阿姨正从外边买菜回来,看到傅蓉璇出现在这里,吓了一跳,立即倒了杯茶水:“傅小姐怎么突然过来了?”
“薛濂呢?”
家政阿姨:“薛先生好像有事出门了。”
“他能有什么事?”果然在骗她,说在家里,其实现在还不知道背着她做了什么蠢事!www.xiumb.com
傅蓉璇又再次从别墅离开,打电话给手下的人:“给我追踪XB—N87U5的车牌号码,我要知道他现在去了哪里!”
薛濂按照梁庭发来的定位,来到了一处废弃的郊外农场,此时已是傍晚。
深秋的傍晚黑得很早,此时只余一点光亮,四周一片漆黑,有点渗人。
这梁庭什么偏好?
约谈也不找个正常点的地方,估计是怕傅蓉璇发觉吧?
还以为他是个脾气硬的人,没想到这么小心谨慎。
薛濂用手机照明,踩着枯黄的草地往农场走去,推开破旧的木门,他喊了声:“梁庭,我来了!呵……知道你演戏演得很辛苦,也用不着这么小心谨慎,我来找你的事情,是不可能对蓉璇说的,你想多了。”
空气沉寂了好一会儿,终于回响起另一道声音:“你往左边的小屋走过来,推开门,我就在里面。”
“哦?”薛濂虽然此刻已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但是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掉进了陷阱,因为他不认为梁庭会有这样的手段,处心积虑的来算计他。
不然,这一个月他又何必忍气吞声,不敢跟他叫板?
薛濂推开左边的小木门,只见这里是一间小仓库,仓库正中间只见梁庭被严实绑在了椅子上,脸上还有Q紫伤痕。
薛濂下意识警惕的往四周看了看,这仓库都搬空了,很空旷,根本藏不住人。
发现只有他们两个人时,薛濂稍微放下了心,此时他已经开始有点起疑。
“梁庭,谁把你绑在了这里?”
梁庭:“不是你吗?”
“我?”薛濂只觉得好笑:“你不要胡说八道,难道是我在梦里把你绑了?我可没这兴趣爱好,说吧,你在耍什么花样?”
梁庭淡漠的盯着他,突然讥讽笑了声:“你也不过如此。”
这句话将薛濂激怒了,再加上现在的形势让他产生了暴虐倾向,他阔步上前,发狠的揪过他的头发,警告着:“梁庭,你最好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我要揍你简直易如反掌,我不管你耍什么花样,在我这里,都行不通!”
“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呵呵哈哈哈哈……”薛濂张狂的大笑了几声:“你以为你有胜算吗?那个孩子就是最好的证明,她虽然不说,但是你应该明白,她爱我,爱到为我生下这个孩子!”
这件事情,是梁庭心里的一道坎,这辈子也迈不过去。他再怎么做,也比不过她心底那抹白月光。
“哦~什么不说话了?认清现实了么?”薛濂一脸得意洋洋,叫人恶心至极。
“你可真是原形毕露,这副伪装的面具,又能在她面前撑多久?”梁庭满是讥讽:“不要把她当傻子,她可没你想的那么蠢。”
薛濂一拳朝他的脸砸了过去,力气很大,将梁庭人连同椅子一起打倒在地,梁庭吐了口血水,满眼挑衅:“你算什么玩意?不过是傅熠阳手下的丧家犬,你跟他斗?哈哈哈哈……你也配!?”
“杂种!!”薛濂听他提到傅熠阳和那些屈ru的往事,顿时恼羞成怒,一脚一脚往他的肚子上踢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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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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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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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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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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