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是五点半,院子里来了一辆新车,来人让池晚香有些意外,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傅家二爷。
池青峰对傅二爷很是恭敬,毕竟在B市还得仰傅家的鼻息。
他们将傅熠阳合伙拉下马,现在以傅老二马首是瞻。
这傅二是个lsp,身边的忄青人换了又换,自上次傅老爷子祭日,见到池晚香后,便一直心心念念着,这会儿又见到真人,心思全写在脸上,原形毕露。
池晚香迎上傅二的眼神,心里一阵犯恶心,这里的一切都让她感到窒息。
“哟,晚香侄女回来了?一段时间不见,好像越来越水灵漂亮了。”
池晚香一刻也不想再呆下去:“爸,我没什么胃口吃晚饭,你们随意,我想现在去看妈妈。”
“站住!”池青峰喝斥了声,严辞厉色道:“二爷是重要的客人,你怎么能就这么丢下客人走了?过来陪陪二爷说说话。”xǐυmь.℃òm
傅二摆了摆手,装出一副长辈的深明大义:“小姑娘难免有些小性子,不碍事,不碍事,不必这么严苛。”
如果不是为了妈妈,池晚香真想此刻调头就走,她只得坐了回去,那傅二打量她的眼神更是肆无忌惮起来。
桌餐上看起来很和谐,有说有笑着,直到池青峰也给池晚香倒了酒,说道:“二爷今天过来就是赏脸,你陪二爷喝一杯。”
池晚香:“我不会喝酒。”
池青峰脸色阴骘,在她耳畔低语了句:“最近你妈妈身体才刚调理好些,你也不想前功尽弃吧?”
池晚香听罢,咬着唇,忍受着无尽的羞辱,敬了傅二一杯酒。
那傅二色眯眯的盯着她,得寸进尺,又给她满上:“爽快,来来来,再陪我喝两杯。”
想灌醉她?
池晚香心里冷嗤了声,喝不死你个老不羞的。
谁知才喝第三杯,池晚香只觉头一阵晕眩,她甩了甩头,眼前事物越来越模糊,这点酒不至于让她神智不清,除非……
她简直不敢相信,池青峰能无耻到这种地步,竟然会在她的酒里下药。
神经被麻痹,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只觉浑身无力,趴在桌上只能任人摆布。
池青峰不动声色叫来了保姆,只是说道:“大小姐喝醉了,送她去房间休息吧。”
傅二吐咽了口吐沫星子,池晚香此时脸色酡红,一头柔软的云鬓衬着小脸,软弱可欺的模样,没有哪个正常的男人不会心动。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傅二这才不舍的收回了视步,轻咳了下嗓门儿,装腔作势的继续与池青峰攀谈。
其实那颗心早就飞到九宵云外,脸子里的画面不知翻云覆雨了多少回。
池晚香的意识渐渐回笼时,发现自己正坐在一辆车的后座,只是浑身依旧使不出一丝力气。
身边坐着一个男人,身上带着难闻的酒气,一只手还时不时的摸上她的脸想揩油。
她努力的睁开双眼,傅二盯着她笑得下流。
一边笑,还一边自言自语,字里行间满是惋惜之意:“便宜了文森特那糟老头子,不过没关系,等文森特享用完,就该轮到我了,小美人,你可真遭人掂记!”
文森特?是不是傅蓉璇说的那个人?他们要将她送给文森特?
该死!她浑身使不出一点力气,但是意识却无比清楚,这种无力的感觉让人很痛苦。
傅二没有下车,而是叫手下的人将她抱了下去,走进一家高档的酒店,上了电梯二十六楼。
男人将她丢在酒店房间的大床上,便离开了,门应声关上。
每一分每一秒仿佛都格外漫长,肌肉不受自己控制,但她还是拼了命的想爬起来,得想办法解开身上的药性。
艰难的往床边蠕动着已经耗费了她所有力气,‘嘭’的一声,她狠狠掉在地上,疼得她半晌没反应过来,她想爬进浴室冲一冲冷水,或许能得到缓解。
明明像是爬了半个世纪,可却连平时的两步都没有迈出。
她的手机没有在身上,不知道被池青峰丢在了哪里,是了,不如想办法给六爷打个电话!
她扭头看到床头柜上摆放着的座机,又费了好一番力气,她颤抖着手,攀上床头柜,眼看就要够到话筒,突然紧闭的门应声打开。
缓沉高极的皮鞋磨擦在地板上的声音,无比清脆,犹如死神的钟鸣,一下一下撞进她的心口。
是谁?是文森特吗?他会对自己做什么?
无尽的恐惧自脚底蔓延,使她浑身发寒,今晚真就在劫难逃,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脚步声步步逼近,直到在她跟前顿住,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意识也越来越沉,只觉得好累,刚才的一番折腾,已经用掉了身体里所有的力气。
她只能看到男人模糊的轮廓,身形颀长,优雅的在她面前蹲下,修长的指尖有些冰冷,犹如打量一件商品,不轻不重的扣过她的下巴,细细品鉴。
她听到男人低沉的嗓音,对她给出了评价。
“确实有几分资色,怪不得那人会这么将你放在心上,啧,红颜祸水啊!”
那人?他说的是六爷吗?他竟然会认识六爷?
她张了张嘴,却无法清晰的表达出自己的意愿,只能发出一声声嘶哑的‘啊啊’声。
男人有力的臂膀忽然将她轻松抱起,放到了一旁大床上,随之他整个高大的身躯笼了上来,将她罩入一片影暗中。
之后,她的意识终是陷入一片黑暗中,什么也想不起来。
再次醒来时,房间的落地窗被晨风扬起起,晨曦斑驳洒下,有些刺眼。
池晚香眯了眯眼,身体已经恢复了力气,行动如常,只是肌肉还有些酸痛,地板上散落着她昨晚的衣物,身上换上了干净的睡衣。
似乎意认到什么,她只觉一阵恶心抱紧了自己,浑身发冷。
那个男人对她到底做了什么?她怎么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
好恶心!真的好恶心!!
池晚香只觉一阵反胃,起身逃进了洗手间,双手撑着盥洗池一阵呕吐,但昨晚什么也没吃,只能吐出一些酸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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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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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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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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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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