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许易不难受,他也没喝酒,没醉,脑子清醒的很。所以这个抱一下是不是只能单纯的抱一下根本不是我说的算的。
我哭的时候,他抹了一把我的眼睛,也没用纸就是用手掌轻轻的蹭啊蹭的,暖暖的感觉很舒服,我又往他怀里钻了钻,开始絮絮叨叨说自己心里那些破事儿,说我有多难受,多难过。
我真的需要这样说一下,不然的话就算明天我站在房顶上生无可恋也说不定。说出来就舒服了点。
许易也没安慰我,可能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有的时候袖手旁观,真出了大事又不会见死不救。
酒醉三分醒,所以我也不是完全没意识。等我絮叨的差不多的时候,许易问了一句,“说够了?”
我闷闷的点头。
然后许易说,“那该我了。”
“嗯?”
许易没什么要说的,他是打算做点儿什么了,我脑子一空,一瞬间似乎领悟出了一些什么,但是嘴巴不好使,我说不出来。
我就知道他捧着我的脸亲了一下,然后我的身体也来不及做出反应,就好像灵魂脱离出去一样,我又觉得自己什么都知道,又觉得是在梦里。
我撑开眼皮看了他一眼。
许易放开我的嘴巴,问一句,“知道我是谁吗?”
“许易。”
被他引导着我倒是能说出话来了,只是到了后面脑子又是一片空白。
许易就把我抱起来了,是彻彻底底的抱起来,我挂在他身上摇摇晃晃的,接着又被放在了床上,他整个身体覆盖下来,又开始亲我。
他怎么这么会亲嘴儿呢,亲的我越来越迷糊,索性闭上了眼。我只知道许易亲我了,或者简单点说,我只知道我们俩的嘴纠缠在一起,其中的意义却因为不够清醒的大脑完全理解不了,估计我这会儿的智商就是一还在学说话的小孩儿。
许易亲我的时候我手没地方放,好像放在哪里都不舒服,索性就搂住了他。嗯,这样感觉很好。
后面就不细说了,我仍旧是这种不清醒但也没彻底睡着的状态。
也没再洗澡,结束后许易又抱着我亲了好久,天气太冷了,他亲我的时候我就不断的抱着他,越抱越紧。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个残局。我头很重,宿醉的后遗症和身体被打开过的感觉一样明显。我不敢看许易,他还没醒。
缓了一会儿之后我裹着床单爬起来去捡自己被扔了一地的衣服,然后利落的滚进浴室。
关于醉酒之后发生的事情我是有记忆的,记得很清楚。我打开了花洒站在下面开始一点点捋清楚发生的这些事儿。简单来说就是我和许易上床了,前提是我喝醉了他没有,但是做之前他又和我确认过,我还记得自己在最后一刻之前嗯了一声。这事儿,算是两厢情愿的。事后我也没什么苦大仇深的想法,可能是经历的事情多了,也可能我天生就是这么不自爱,我不觉得有什么痛苦的,也没觉得荒唐,只是感觉自己的底线又放低了一些。
这个澡我洗了很久,出去的时候许易已经不见了,除了他不见,一切都和之前没什么区别。我换好衣服吹干了头发,顺便把他的卧室打扫了。准备走的时候才看到他留在外面桌子上的字条:有事出去,等我晚上回来。
看到这句话我心里好受了点儿,还好他不是上完了就提上裤子走人。
可是我等什么啊?我拿什么等?我根本没打算因为这个意外和许易再发生些什么,所以我明白最好的方式还是走,走得越干净越好。
我没等许易,那几天他也没找过我,过了一段时间又开始偶尔打个电话叫我出去吃饭什么的,就像我刚到北京那时候一样,但是我不敢,我很怕去面对许易,或者说我很怕去面对和他发生过的事情。拒绝了几次之后他也就不再联系我了。
至于陈识,我们就更没有正式的见面过了,只不过我听说他和唐思也没好多久,大概不到一个月两个人就分道扬镳。我和陈识分手的事情早就瞒不住了,他和唐思的事儿也被许尼亚他们知道了,那段日子里许尼亚,点点,瑞瑞轮流来给我做思想工作,希望我能原谅陈识。陈识虽然没有直接来找过我,但是我下班的时候远远的看到过他,不止一次。Χiυmъ.cοΜ
我听说了陈识和唐思的事,原来唐思是在我和陈识关系最紧张的时候回来的,也就是那一阵子陈识工作完都不想回家,我们两个分明没有吵架没有冷战却总是相互躲着的那段时间。那时候唐思想办法待在陈识身边,一开始陈识也不愿意,但是挡不住人家姑娘主动啊,女追男隔层纱,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有那么多美好记忆,唐思又是陈识真真正正喜欢过的姑娘,两个人渐渐走近也能说通,而那时候陈识也没有和我分手的想法,对唐思他也只当成一个老朋友。直到情人节那天,陈识确实被唐思和他们的那些回忆打动了,再后来就是我们的分手,所以他们也就那么在一起了。又听说后来还是陈识提出的分开,因为他想通了,他爱的还是我。
他爱的还是我,我又是不是有义务一直在那里等着他来爱不爱呢。
瑞瑞说是人都会犯错,我和陈识在一起这么久了,不能因为他一时的鬼迷心窍就放弃。
是啊,是人都会犯错,可惜这一次不光是陈识犯了错。
有时候我想,是不是我们俩都错了一次就算扯平了,可是我不敢也不知道再怎么去面对他,就像他来找我也只敢远远的看着一样,我们就这样各怀心事了几个月。
我又把全部的心思放在工作上,之前荒废的那些只有加倍努力才能弥补,那两个月的进步也是很明显的,只是我工作的太投入了,难免照顾不到自己,什么头晕啊,累啊,身体总是有些小毛病,没人照顾我就自己撑过来,虽然有了陈识给我的那笔钱,但是经历过没钱的日子我也奢侈不起来,依然住在那个小隔间了,一直到了五月份。
这一次,我们又经历了另外一场天灾人祸。
2008年5月12日,我记得当时是下午,我出完一个采访会电视台,刚坐在座位上就感觉地面有些摇晃。
从小在非地震带生活,我确实不知道地震是种怎样的感觉。
我抬头问隔壁的同事,“你有没有觉得刚才地面在晃?”
同事也冲我点头,“是不是地震了?”
没过多久我们就有了确切的消息,真的地震了,震中在四川省汶川县。将近两千公里以外的北京都有这么明显的感觉,可想而知那一场地震有多么的惨烈。
在电视台我们可以获得第一手的资料信息,但还有一件事,台里要拍两个记者去采访,连夜出发。
通常这样的情况都是一个前辈带着一个新人,我就是唯一的那个新人。
其实我也并没有多想去,我就是个普通人,知道危险的时候也没那么勇敢,但想一想,做记者不就是这样的工作吧,肯定要冲在第一线的。
确定好要去四川之后我给我妈打了个电话就收拾东西准备出发了。
因为是地震后没几个小时就过去的,交通很不方便,到了四川省内之后再去汶川只能开车,一路上见了不少碎石和损坏的建筑,可能那个时候也只有无尽的悲伤感慨了,怕不怕的早就放在一边了。
那一天晚上,我们也确实经历了不少余震,除了采访工作之前,我也一刻没休息的帮着照顾难民。
陈识知道我去四川的事,应该是我妈告诉他了,点点告诉我陈识应该是来找我了,他知道我来四川之后就订了机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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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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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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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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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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