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之后,就挂了电话。
警察很快就过来了,一起去局里录口供,并说出幕后买凶者李树发和梁光等人。
陆长青并不在乎真正买凶者是李树发一人,还是多几个人,既然他们不择手段对付自己,跟这种人也不用讲究。
警察当场就派人请李树发,梁光还有其他人到警局录口供。
陆长青从局里出来,回到家已经是半夜十二点了。
这几天太忙,脑海里乱糟糟的,推开家里的房门,脑海里纷杂的事情全部抛诸脑后。
见萧青竹还没睡,有些歉意:“对不起,回来晚了。”
萧青竹站起来,提起暖水壶倒进脸盆:“你这么辛苦为咱们家挣钱,有什么对不起的,赶紧洗洗,我给你端上饭菜。”
陆长青手伸进脸盆,水暖暖的,甚是舒服,洗了几把脸,想说吃过了,不过见老婆在厨房忙碌,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其实刚才并没有吃多少,还能再吃一点。
洗完了手,走到窗前,见童童躺在被窝里,小嘴张着,睡得香甜,看起来甚是可爱。
俯身在额头上吻了一口,掖好被角。
萧青竹把饭菜端上了桌:“小丫头一直闹着不睡,说要等你回来,最后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饭菜好了,赶紧吃饭吧。”
陆长青走到餐桌前,拉开椅子坐下。
吃的东西很简单,凉拌萝卜丝,一个菠菜豆腐,还有一碗粥,两个馒头。
拿起馒头,夹了一块豆腐放入嘴里,轻轻咀嚼,一股香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同时还感到一种温馨,这才是家的味道。
萧青竹在一边道:“别光吃豆腐啊,吃点菠菜。”
说话的声音很温柔,似乎含着水一样。
陆长青抬头看去,灯光下,萧青竹穿着睡衣,头发散披着,俏脸红润,少妇的风韵特别吸引人。
不由得心中一荡,用筷子夹起一块豆腐喂了过去:“你的豆腐太好吃了,你也来一口。”
萧青竹见送到了嘴边,张口小嘴,一口把豆腐吃到嘴里,然后拿起馒头递给陆长青:“吃个馒头,要不然吃不饱。”
陆长青没有接,笑着盯着萧青竹:“一个馒头我吃不饱,我要吃两个。”
萧青竹嚼着嘴里的豆腐,抬手又拿起一个:“两个,给你吃两个,又不是不让你吃。”
陆长青却没有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萧青竹,嘴角上翘。
萧青竹愣了一下,突然俏脸染上红晕,含娇带俏地瞪了陆长青一眼:“就知道欺负我。”
陆长青看得心头一热,笑着道:“要不你欺负我吧,我喜欢被你欺负。”
萧青竹娇哼了一声:“赶紧吃饭吧,别饿坏了身体。”
陆长青站起来,用筷子夹了一块豆腐,走过去:“我就是怕你饿坏了,还是先把你喂饱比较好。”
萧青竹抬手阻挡:“你不要过来,不要,站住,不要啊。”
陆长青砸吧砸吧干涩的嘴唇,:“你这么说,我心都乱了,来来来,我喂你吃一块豆腐。”
萧青竹呼吸有些乱了,微微喘息着:“你先吃饭,我又跑不了,不要急,你先吃饭。”
吧嗒~
一块豆腐掉在了桌子上。
灯光下,豆腐碎了一地。
地上还有两个影子,像是皮影戏一样,一个高大的影子突然扑向了另一个娇小的影子。
两个影子的嘴慢慢靠近,最后重合。
空气中飘荡着春天的气息,还有暴风雨将要来临前粗重的呼吸声。
地面像是皮影戏的舞台,道具很简单,椅子和桌子。
两个人影先是在椅子上慢慢地挤压在一起,一个娇小的脑袋后仰,另一个脑袋上下寻找,像是寻找吃食一样,很是急躁。
很快两个人交换了位置,高大的影子坐在椅子上,然后另一个影子坐了上去。
舞台突然开始震动,带动的两个影子也开始了晃动。
椅子与地面碰撞,发出激烈的碰撞声。
舞台上两个影子不停地变化,演绎着,缺少了皮影戏相配的大鼓二胡伴奏,仍然很生动。
皮影戏剧情逐渐激烈,此起彼伏,上下翻覆……
直到一个娇小的影子头突然后仰,整个身体像是一个弓一样,身体紧绷,然后画面定格,久久没有了动静。
吧嗒~
一滴汗落在舞台上。
房间里响起长长的呼气声音。
翌日。
一束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了进来。
萧青竹第一个醒了过来,轻轻地掀开被子,床发出轻微的响动,陆长青与童童都醒来。Χiυmъ.cοΜ
童童看见陆长青,一下子就扑进了怀里:“爸爸,你终于回来了。”
陆长青帮着童童穿衣服,等下了床,童童看见餐桌上的馒头:“爸爸,那是我妈妈给你留的馒头,你怎么没有吃?”
陆长青拿着梳子帮童童梳小辫:“我吃了,不信问你妈。”
萧青竹端着半盆洗脸水放在洗脸架上,听到陆长青的话,妩媚的眼睛斜横了陆长青一眼,娇嗔道:“陆长青,当着孩子胡说什么?”
陆长青嘿嘿一笑:“我说的是实话,哪有胡扯。”
萧青竹不理会陆长青,对童童道:“你爸爸吃的是另……另……另外两个馒头,你赶紧洗脸刷牙,小孩子家家的别乱问!”
她害怕童童打破砂锅问到底,直接拿出母亲的威严镇压。
童童噘着嘴,情绪低落:“知道了。”
陆长青给童童梳好小辫,洗了脸,摸了一点郁美净,抱到镜子前:“童童是最漂亮的,你笑得最好看,来,给爸爸笑笑。”
童童被夸得有些害羞,一下子把头埋在了陆长青的怀里。
一家人说说笑笑地吃了早饭,然后一起出门。
陆长青叫上张放,然后开上桑塔钠,先送童童上学,然后送萧青竹上班,最后带着张放去上班。
工人陆陆续续地进厂,习惯性地站在院子里,等待着陆长青安排任务。
今天气氛有些诡异,赵志行脸色特别难看,神情焦虑不安,昨天他得知二舅被抓进了局里,感觉失去了支撑,害怕陆长青来了找事。
张流光与从办公室里降为工人的难友,几个人也聚集在一起,小声地议论,昨天公安局叫的人太多,大家都听到一些风声。
普通的工人担心的事情比较简单,希望今天不再扫大街,尽快开工生产脑柏金。
陆长青一走进厂大门,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陆长青手里拿着一张纸,是刘丽丽给的,是这几天扫大街偷奸耍滑,或者应付差事的,有些人甚至早早地就下班回家了。
正愁找不到借口清除害群之马,这些人自己往枪口上撞。
走到众人面前,大声宣布:“这几天工作中有些问题,有些人以为扫大街就可以偷奸耍滑。
我现在念几个名字,赵志行,张流光,李建设……凡是我念到名字的人,都被开除了。
赵志行,不要跟我说你二舅是什么大领导,张流光你也不要说你亲戚在重要部门,还有其他人。
不管后台多硬,现在都给我滚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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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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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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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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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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