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以为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三个月,村子里的人没有发现的,外面的人就更加不会发现了。
安然无恙的日子,才过了没三个月,这一切就已经全部的天翻地转。
叶宇把热水往他的面前推了推,“如果紧张的话,就喝点水吧。”
王平闭了闭眼睛,又想起三个多月前那个月如钩,没有一丝星光色彩的夜晚。
他看着母亲又一次的被辱骂,沟壑纵布的脸上流淌下泪水,他心中也心痛,可是每当他说上一二句的时候,那个凶悍的女人总会打断她,甚至还会罚他去跪搓衣板。
堂堂一个七尺男儿,在面对凶悍的妻子面前,整日只能够忍气吞声,连带着自己的母亲也是以泪洗面。
生了孩子之后更是变本加厉,每天就像是使唤一个佣人似的,使唤着他年迈的老母亲做这做那。m.χIùmЬ.CǒM
他有时候在想结婚前在媒人面前见到的那个温柔可人的女子去哪儿了?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
后来,孩子稍微大了一点真好,他却又发现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居然在外面有了男人,好像说是什么过路的司机,偶尔会来看她,两个人总会温存一番。
两人越来越大胆,村子里的人也好像听到了一点风声,王平出去,都总觉得好像是被人戳着脊梁骨在那嘲笑。
就连他任劳任怨的老母亲,听到这些风言风语之后,也是愁眉苦脸,一个劲儿的唉声叹气。
一对母子,两个人在自己的家里,一点地位都没有,忍受着这个外来的女子的打骂责备,甚至是出轨。
村子里的风声越来越难听。
王平看着自己一天一天大起来的儿子,如果让儿子知道他的母亲是那样的人,以后父子两个人在村子里又怎么能够抬起头来。
越想这些,王平的心里就越发的着急。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有一天,有一个人突然找上了他。
他记得,这个人好像是很久之前来过他村子里的人,是一个大老板。
他坐在那里,浑身有种让人无法忽视的气息。
“你想解决掉你现在的麻烦吗?”
那个男人语气淡淡的,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就听到了他的心里,他木然的点了点头,“我想,我当然想,因为这个女人我在村子里都抬不起头来,因为这个女人,我的母亲要忍受虐待,她含辛茹苦抚养我长大,实在是不容易,盼望着我成家,却娶回来这样的一个女人。”
对方满意的点了点头,“果然是我看中的人,现在我就告诉你一个杀人的办法,你愿意去做吗?”
“杀人?”听到这两个字,他一下子有些慌张了,杀人这是他从来都没有敢想过的。
“是啊,杀人。”对面把长出来的一截烟灰弹掉,一双狐狸般的慧眼看着他。
杀人这两个字,从他的嘴嘴里说出来,竟然如此的轻巧。
王平一下子愣了,想象着这两个字,心里也弥漫起一丝快感。
“我……我真的可以这么做?”
“为什么不呢?”对方笑笑,“杀人就可以一劳永逸,从此你就没有那样一个水性杨花的老婆,你的孩子也不会有一个有污点的母亲。”
一句一句的话语就像是镌刻在他的心上一样,让他彻底的听了进去。
他最终还是一辈子洗脑了。
因为这么多年一直忍受淫威的缘故,他不敢直接杀死这个女人,便去借了一把可以发射钢弹的猎枪。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难得的晴天。
是一个上山的好日子,他再三恳求自己的妻子总算是愿意跟他一块上山。
拿好所有的工具,走着走着,越走越远,走到一处山坡,她最终有些累的,停在原地,找了一块石头坐了下来。
“你说说你一天什么都不干,只知道打鸟弄狗的,你但凡要勤快一点,出去找一个什么其他的活,咱们家也不至于受这份穷啊。”
絮絮叨叨的话语,最终激起了一个男人最后的底线和最后的自尊。
他缓缓的举起猎枪。
女人还在那里絮絮叨叨,如同嘴炮一般的说着。
他闭了闭眼睛,再一次睁眼的时候,眼中尽是很绝。
扣下扳机,嘭的一声,这一声好像是来自遥远的天外,让人听着有些失真。
恍惚间,他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眼前的一幕差点让他落荒而逃。
女人挣扎的倒在血泊之中,钢弹似乎穿透了她的肺叶,她的嘴里不断的吐着血沫,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瞪大的眼睛似乎在问为什么?
王平终究是心狠了一回,“别怪我,谁让你对母亲不好,还背着我跟别的男人搞在了一起,这口气我绝对不可能咽得下去,你活着只会带给我无尽的丢脸。”
女人眼中射出愤恨的光芒。
王平忽然后退了一步,他有点儿害怕了。
但是看着这鲜血淋漓,染红了满地,他也明白自己没有了后路。
他想听那个男人的话,又掏出自己随身带着的刀子,强行捏开女人的嘴,把那条猩红的舌头割了下来。
女人又吐出几口鲜血,身上的两个血洞就像是水龙头似的,不断的流着血,很快便将底下的一大片土地给染湿了。
王平连忙拿起自己随身带着的铁锹,不断着挖着坑,不知道挖了多久,回头一看,女人已经倒在血泊之中,双目圆瞪,探了探鼻息,才发现她已经了然无了生气。
他又不断的向下挖着。
不知道挖了多久,才挖出一个一米多的坑。
他不敢想太多,把女人抛进了坑里,又用土掩好。
看着远处渐渐天黑,想着这深山老林里的事情也不会被人发现,他便将地上能够看到的钢弹重新拾了回来,回到了家。
害怕村子里的人发现自己的妻子不见了,会心生怀疑,他便编出一个谎言,说是自己的女人跟着别的男人跑了。
因为这见他的老婆和别的男人厮混鬼混过,村里的人倒也没怎么怀疑,默认了这个事实,不知道为什么,安逸的日子才过了三个月,就有警察找上门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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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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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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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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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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