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夜堇年转头轻声应下。
山路崎岖,天边的太阳也越来越低垂,夜堇年脚下步伐加快走在下山的路上,耳边隐隐听见歌声。
脚步停下后,侧耳辨别了歌声的方向,连忙赶了过去。
在山上打了一下午的柴正准备回去的秦老汉一边挑着柴一边唱着山歌慢悠悠的朝着山下的农家走去。
却不想遇到了一个年轻人,身后还背着一个漂亮的小姑娘。
一番攀谈之下,秦老汉带着背着苏慕白的夜堇年一道下了山,笑眯眯的将自家的竹篱笆打开,让夜堇年进去。
“这附近只有我们一户人家,也算是一种缘分,公子请进!”秦老汉进了门高喊了一声:“夫人!”
“回来了,饭一会便好!”老妇人从小房间里走出来,看见自家老伴身后还带着对年轻男女,手中拿着锅铲便急匆匆的走了过来:“这是……”
“山路上遇见的,迷了路,让我给带了回来,饭菜可好了,我饿了!”秦老汉拍了拍肚子憨笑道。
“你就知道吃,快带着人进去,一会便好!”老妇人嘴上说着嫌弃的话,可是眼里却满是柔情。
“快,公子进来吧!”秦老汉将人带进一个偏房里,房间虽然小了些,但是东西齐全,床褥皆有,“等会,我给你们找两身干净的衣服来。”
秦老汉说完便急匆匆的走出了房门,门外再次响起两个老人家的拌嘴日常。
不一会,秦老妇人手中拿着两身干净的衣衫进来,笑着说道:“这些是我和我家老头子年轻时的衣衫,许久不穿了,你们若是不嫌弃,不妨换上先穿着!”
“多谢老夫人!”夜堇年接过衣衫,客气的道谢。
“公子客气了,唤我秦大娘便好!瞧着两位衣着打扮不像是普通人,公子不嫌弃!”秦大娘笑了笑,看着被夜堇年挡住一半身形的苏慕白,有些为难的说道:“那位姑娘……”
“她是我的妻子,我们本是外地回乡,却不想半路遇难落水,多亏大爷好心,得以相救!”夜堇年将自己与苏慕白的身份隐瞒了下来,只说是普通的夫妻二人。
秦大娘一听,心中了然,客套了两句后,便匆忙走了出来。
夜堇年拿着手中的衣衫,坐在床边上,慢慢的将苏慕白湿掉的衣衫换下。
“你这死老头,一天到晚的闲的没事干,我都说了人家是小两口,你还偏不信,以为人人都像我一样,为了跟着你,什么也不要了,一直在这深山踏实的过日子。”
“我错了,夫人,我错了!”秦老汉见眼前的人有些恼火,心下着急,围绕在秦大娘身边道歉。
听着院落里两个老人甜蜜的拌嘴,夜堇年低头看了眼苏慕白,这样的日子还真是有些让人羡慕呢!
刚刚将苏慕白的衣衫解开,触碰到那滚烫的肌肤时,夜堇年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白白!”
紧闭双眼的人眼下丝毫不曾有回应,脸上慢慢泛起潮红,夜堇年顾不得其他,这身已经湿了的衣服肯定是不能穿了,用最快的速度将苏慕白的衣衫换上。
那些被苏慕白藏在腰间,荷包里的各种逍遥瓶在夜堇年粗暴的手法下滚落了好几个。
夜堇年回头看了一眼,手下动作不停,知道将衣服全部给苏慕白穿戴完毕后这才缓慢的起身将掉落在地的药瓶一一捡起放在一旁。
“公子!”秦大娘一边喊着夜堇年,一边走进房门,看见仍旧没有换上衣衫的夜堇年正在桌边认真的看着一个个瓶瓶罐罐,连忙上前说道:“公子怎么还没换衣衫,这夜间温差大,莫要冻着了!”
“多谢大娘关心,只是我夫人如今高烧不退,不知大娘这可有医药?”夜堇年手中拿着的一个个瓶子,可是却都难逃被泡坏的命运,唯独一瓶好的,可是里面的药丸让夜堇年有些心中没底,遂没敢让苏慕白吃。
“哎呀,怎么这么烫!”秦大娘坐在苏慕白身侧,伸手试了试苏慕白的头颅,关切的说道,又转头看了眼依旧一身湿漉漉的夜堇年,“家中应该还有些药草,我去给你拿来,公子不妨先将身上的衣衫换了,若是你们二人都病倒了,或是你家娘子病好了,你又病倒了,实在是有些不值当!”ωωω.χΙυΜЬ.Cǒm
夜堇年低头看了眼自己,觉得对方说的颇有几分道理,在秦大娘离开后,飞快的换上衣衫,坐在苏慕白身边,小心的守护者眼前的人。
“公子!”门外秦老汉的声音想起,夜堇年打开房门,看见端着一盆热水的人,赶紧接了过去道谢。
“照顾好你家小娘子,我那老婆子去煎药了,你且稍等一会!”秦老汉宽慰道。
“多谢!”
夜晚屋外虫鸣声阵阵传来,夜堇年将药喂苏慕白吃下后,一直守候在她的身边,用自己的内力给身边的人驱寒,一直忙到天边发白,确认她真的退了烧这才安静的闭上了眼谁在苏慕白身旁。
苏慕白醒来时,只觉得浑身软绵无力,乏倦的很,身上还有一个沉重的束缚困着自己,扭头看去,只见夜堇年安稳的躺在身侧,脸色疲惫的模样让人不忍心将其叫醒。
苏慕白本想将他揽在身上的手拿开,谁知只是轻轻挪了挪,他便又重新收了回去,来回两次后,苏慕白倒是先败下了阵,索性也就陪在他身边躺着。
“你在这做什么?”门外秦大娘训斥的声音传入苏慕白耳中。
抬眼看着透亮的门缝,瞧不清楚人,但是听着声音应该是一对年纪长些的夫妻。
秦老汉笑呵呵的说道:“不知道那公子的夫人退了烧没有!”
“该是退了,天还未亮时,我起身还曾见着里面亮着灯,那年轻人真真是有心了,照顾了他的娘子一夜,这回许是烧退了,才放下心睡下,你就莫要在这瞎操心!”
“我这不也是关心……”
“你关心,你要是有人家公子一般关心娘子的心关心关心我这般老骨头……”
“夫人……”
门外两人拌嘴的日常继续着,苏慕白听了听半段,知道眼前的人为了自己受累了一晚,嘴边弯起一丝甜蜜的笑容,趁着他熟睡之际,偷偷在嘴边亲了一下。
“辛苦了,我的年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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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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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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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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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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