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庆炎低着头不甘看夜堇年,听及此,本以为是他大度要放过自己一马,刚要站起身来,就被夜堇年一觉踹到了地上,嘴中瞬间充斥着血腥味,连忙爬起重新跪在地上,只不过身子越发的颤抖起来,也不知道是被夜堇年的那一脚踹伤,还是受到了惊吓这般反应。
“不如,本王送你去更适合你的地方,如何!”如同商讨一般的口气彻底将刘庆炎惊吓到了,连忙从远处爬了过来,想要保住夜堇年的大腿,却被夜堇年避开。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臣爱子心切这才犯下大错,还请殿下看在老臣对殿下一片忠臣的份上,饶老臣一次!”刘庆炎说的好不可怜。
“刘大人知道本王的耐心不好,这次翊王妃在你们这受辱,亦如同本王一般,对待那些欺辱本王的人,刘大人你说该杀不该杀!”夜堇年拿着不知何时弄到手的一把长剑,直直的指着眼前的人说道。
“殿下!”刘庆炎当真是怕了,眼下只要是能让自己逃了一命,无聊是要什么,自己都会答应的。
就在夜堇年手中的剑快要落下时,刘庆炎突然想起自己的藏得很深的底牌,连忙说道:“殿下,老臣知道先皇后是怎么去世的!”
夜堇年手中的剑已经抵到了刘庆炎的脖颈处,听闻此话慢慢挪开了剑锋,重新做回身后的椅子上,看着眼前的人漫不经心的说道:“有趣,说了听听!”
“先皇后是中毒而亡,是贵妃娘娘派人给皇后下了罂粟红!”刘庆炎额头冒了一头的汗水,滚进眼中疼的眼前有些虚晃,但是眼下顾不得去擦拭,继续说道:“先皇后因殿下失踪,思念成疾,那罂粟红本就是毒药,即便是正常人服下也会中毒而亡,更何况先皇后本就身体抱恙,所以才会早早离世!”
夜堇年一直手长长剑丢弃在一旁,听闻这一消息时心下早已不能用惊讶来形容,他自从知道自己的身份以来,一直以为是自己害的先皇后早早离世,如今才知道,中间竟还有这般波折。
“此事该是宫中秘史,你又如何知道?”夜堇年抱着怀疑的态度问道。
听到此番对话,刘庆炎抬起衣袖慢慢的擦了一脸汗水:“当初老臣初为朝臣,无意间偷听到贵妃的谈话,这才得以知道!”
刘庆炎如今算是对夜堇年毫无保留的,将自己所有的家底都摆在了对方面前,若是此刻夜堇年还是想要杀了自己,那也只能认了。
长剑落地迟迟不见夜堇年将其捡起,刘庆炎没有得到回音,正打算抬头时,却听见夜堇年仿佛无事一般的说了一句还未,爱的及听清的话语便见他已离开了房内。
确认夜堇年当真离开后,刘庆炎瘫坐在地上,感受着身上冒出的冷汗,打湿了衣衫,劫后余生的感觉实在是让他耗干了所有的精力,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感受着地下的温度。
“王爷!”大理寺外,匆匆赶来的邡裴照见夜堇年从里面走了出来,连忙走上前却见对方神色凝重,张口正要问发生何事时,却突然听见夜堇年突然说要查先皇后的死因。
邡裴照不解,当年先皇后谁不知道是因为丢失爱子导致思念成疾,这才英年早逝,莫不是……
邡裴照不敢多想,低下头领旨时暗暗想到,若是真如自己猜想,只怕依照如今的夜堇年的脾气,还不知会做出何等出个的事情出来,只盼着并非自己所猜测那般才好。
天色渐暗,苏慕白在翊王府内等着夜堇年回来,却迟迟不见他回来,桌上的饭菜早已冷的不能再冷,小青站在身后看着已经开始打起瞌睡的人,有些心疼,上前轻轻叫了叫对方。
“王爷回来了吗?”苏慕白半眯着眼,迷糊的问道。
“未曾回来!”小青连忙回道:“王妃,王爷怕是有事耽搁了,要不要先用膳!”
苏慕白听着小青的建议摇了摇头,驱散着还弥漫在脑海中的困意,今日回来前绕道去了趟苏府,给苏慕寒查看伤势的同时用了些点心,眼下倒是不太饿,只不过可惜了这一桌子的
好菜!
“先撤了吧!”苏慕白招了招手,对着身后的人说道,看着外面黑下的天色,“小照也没有回来吗?”
“邡少尉?”小青意识到苏慕白说的是一直更在翊王身边的那个少年,摇了摇头。
苏慕白走出房门,站在庭院里,暗中唤了一声沉默的团子,询问了一番。
团子将事情大致讲了一遍,苏慕白心中了然,今日在马车前已察觉到夜堇年的不对劲,只不过当时未曾多想,看来果然是有了事情发生。xiumb.com
“白白,此番也算是暗中推动了剧情,也算是一个契机,不如依照刘庆炎那个老头只怕是不会轻易的将这种秘密告诉给夜堇年!”团子见苏慕白沉默不语,还以为她在担心,故意开导说道。
“我知道!”苏慕白自然是明白,先皇后的死因夜堇年迟早都会知道,只不过是时间的迟早。
“你知道他现在人在哪吗?”苏慕白仍旧不放心!
“已经再回来的路上了,不过……”
不等团子说完,苏慕白便撇下众人独自走了出去,团子见拦不住也就随他去了,重新缩回丑娃娃中睡着自己的觉,想着,不过也就是喝了点酒,也没什么……
黑夜下的街道上,白日里的热闹的景象早已不复存在,摊贩们早早地收了摊位回了家中,夜堇年手中领着酒罐有些晃晃悠悠的走在马路上,脑海中回荡的都是邡裴照前一刻传来的消息,当年先皇后却为贵妃所害。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
一想起那信纸上的确凿的文字,夜堇年猛地灌了一口酒,冰冷的口感下带着火热的温度流入胃中,可偏偏意识还是那般清醒。
苏慕白远远的便看到夜堇年摇晃的身形,慢步迎了上去,停在对方面前,伸手温柔的将他手中的酒罐拿了下来,反手牵着他便往翊王府的方向走去。
黑夜下,夜堇年看着带着自己前进的女子不曾多想的将人揽入怀中,汲取着来自她的暖意,额头紧贴着发丝:“白白!”
“我带你回家好不好!”苏慕白嫌弃手中的酒罐太重,索性将它丢在一旁,微微转过头看着身后的人轻声劝说道。
“是我……都是因为我……”第一次夜堇年在苏慕白身边流露出这般脆弱的模样,苏慕白转过身抱着身后的人,很是心疼的拍着夜堇年的后背安抚着。
“不是你的错!”泪水从眼角流下,但是口中却一直在重复着说:“年年,不是你的错,你还有我!”
夜堇年越发珍惜的将人抱得更紧些,是的,他还有她:“你是我对这个世界唯一的依恋,别离开我!”
“不会的!”苏慕白郑重的承诺道。
黑夜下的小巷中,年轻男女温馨画面深深刺痛了一双好看的眼睛,摸着手腕上的佛珠,对着站在身后的人说了句:“走吧!”
面罩下的邡鄂跟在男子身后,回头看了眼依旧停在原地的苏慕白和夜堇年,跟着年轻男子朝着博亲王府的方向走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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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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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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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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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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