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邡鄂不耐烦的踹了一脚一旁出声质疑自己的陆思洁,“你做还是不做?”
“好!”夜堇年答应的爽快,苏慕白脸上这才有了一丝惊愕,看着已经举起长剑对准自己左臂的人,微微蹙起眉头。
“公子,不可!”站在身后的严苛连忙拉住眼前的人,担心他当真会一剑砍下去。
“哈哈哈!夜堇年,你还真是和当年一样愚蠢,为了一个人,就要断了自己的一条臂膀!”邡鄂讥讽的笑道,“既然你这么想要,给你便是!”
邡鄂看了眼一旁的苏慕白,抬起手却将另一侧的陆思洁丢了过去。
调虎离山!
夜堇年手中长剑已被收起,却见被推过来的人不是自己所想之人,已经踏出去的脚步往一旁躲闪避开,目光死死的盯着仍被邡鄂控制住的苏慕白。
还好严苛站在离夜堇年不远处,见陆思洁被推过来,夜堇年本要上前的身形中途转了个弯,不认陆思洁一个女子受伤,慌忙敢上前将陆思洁接下。
陆思洁一脸受伤的看着夜堇年,他难道当真这么厌恶自己,那如果那人死了呢……
“怎么,不想要,想要她吗!”邡鄂将苏慕白从地上提起,带着大力掐着苏慕白的纤细的脖子。
窒息感让苏慕白不适的张开嘴,本能的想要呼吸更多的空气,捆绑住的手腕死死的掐着邡鄂的手背,最终却愣是一句讨饶的话也没有。
邡鄂看着手中倔强的苏慕白,手下力道更重了些。
“邡鄂!”夜堇年死死的盯着他,眼底发红,攥住黑金长剑的手指骨骼大力的发白,脚步上前,咬牙切齿的喊道:“放了她!”
“怎么,这就心疼了,你这么心疼她吗?”邡鄂顿了顿话音,看着手下颇有几分姿容的苏慕白,一声冷笑。
“夜堇年,你以为这小女子真如你所见那般,你可知她待你又是怎样的心思!”夜堇年越是心急,邡鄂越是不疾不徐,看见他拿自己没有办法的模样,心中畅快的很,嘴上继续刺激着说道:“你知道为什么我要让邡裴照送她去月燕山找你吗?”Χiυmъ.cοΜ
“因为我和她做了一笔交易,我给她想要的钱财,而她,替我杀了你!就如当初的陆修远一样,你只不过是我们交易的筹码罢了!”邡鄂得意的笑道。
邡鄂的话像是一把利剑,一字一字的插入夜堇年的心中,心中有股莫名的情绪想要冲破禁止,却深深地被夜堇年压制着。
脸上艰难的扬起一抹微笑,看着面前的人,带着一贯的宠溺轻声说道:“白白,他说的不对,是不是?”
苏慕白此刻被邡鄂死死的挟持着,发不出半点声音来,只能看着面前一步步向着自己靠近的夜堇年。
“阿年!”陆思洁不知道陆修远当初对夜堇年做了什么,但是邡鄂的话音中她知道,夜堇年确是并非杀死陆修远的真凶,只不过眼下不是追究真相的时机。
夜堇年向前的脚步没有停下,继续朝着邡鄂的方向走去,陆思洁顾不得其他,连忙上前拉住:“阿年,你醒醒,邡鄂说的没错,苏慕白她在骗你!”
“滚!”夜堇年甩开将自己牵制住的人,阴冷的说道。
陆思洁满脸泪水看着仿若魔怔的夜堇年,严苛上前一步将人扶起,邡裴照静静的站在一旁,冷眼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他在等,等苏慕白的答案,可是那人却迟迟不开口,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给自己。
“公子!”严苛将人扶起后,看着已经接近邡鄂的夜堇年着急的喊道。
“夜堇年,你再过来,小心我让她命丧于此!”邡鄂威胁的说道。
“你太吵了!”夜堇年抬眼看了看邡鄂,手中的黑金长剑举起,飞快的动作让邡鄂连忙闪躲,可是即便如此,脸颊上依旧还是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迹。
本能的躲避让他不得不将被有自己控制在手的苏慕白放开,一时间脸上已经满是血水,吃痛的捂着手上的伤口,愤怒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邡鄂不甘心,示意的看了眼黑暗处隐匿的人,原本安静站立的死士开始蠢蠢欲动起来,夜堇年抱着开口喘气的苏慕白,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舒缓着她的不适。
“没事了,没事了。”见苏慕白慢慢的平复下来,夜堇年脸上担心的神色也慢慢的放下,只是抱着苏慕白的手臂越发的收紧。
“邡鄂的话,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苏慕白脸色苍白,好呼吸慢慢恢复过来,胸前已经平复下来的伤口却有些隐隐作痛起来。
“受伤了!”夜堇年鼻尖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察觉到苏慕白的不对劲,低头看去,胸口的红衫湿了一大块,连忙封住她伤口周围的血脉:“莫要多言,小心扯到伤口!”
“夜堇年!”被解开手上的捆绑,苏慕白微微拉开自己与夜堇年之间的距离,不甚理解的看着对方,他刚刚不是还在追问自己吗,怎么眼下却半点不着急的模样。
“乖!我们先回去,你受伤了!”夜堇年摸了摸苏慕白的脑袋,不见半点紧张和着急,包容的模样像极了平日里苏慕白做了坏事,被抓包后他一笑而过的神情。
只是这一次的性质与往常不一样,平日里苏慕白只不过是小打小闹,闲来无聊爱捉弄夜堇年,可是这一次,虽然邡鄂扭曲了事实,但是苏慕白并没有打算解释,反倒是将邡鄂丢给自己的这口锅继续扩大化。
夜堇年将苏慕白重新揽在怀里,自顾地说道:“我知道,邡鄂是故意这么说的,我知道!”
夜堇年的话语在苏慕白的耳边响起,温柔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卑微和逃避。
“白白,这山下确实太闹腾了,我们回山顶小院,还像以前一样,好不好!”夜堇年抱着怀中默不作声的人,似是商量,又像是祈求一般,卑微的话语让苏慕白产生一股想要答应的冲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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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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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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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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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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