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卿嘴角一侧微微上扬:“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慕容卿从医疗保里拿出一把小刀,说着路嬷嬷的方向扔了过去,路嬷嬷见状闭着眼睛尖叫,脸色吓的惨白,一动不敢动。
小刀直奔着她头发上的簪子飞过去,簪子被打掉在地,碎了一地。m.χIùmЬ.CǒM
路嬷嬷缓过神来,眼底闪过,一抹心疼,慕容卿也知道,这个簪子是路嬷嬷最喜欢的。
“这是我最珍贵的簪子,你把它弄坏了,你赔得起吗?”
慕容卿冷冽的声音响起:“还记得我刚刚问你什么了吗?你把我的羊奶打翻了,那也是我最珍贵的东西,你也赔不起,这下好了,我们互不相欠了,如果再有下次,我会加倍的还回去。”
“你你你,给我等着,我这就去找王爷来收拾你。”路嬷嬷说完气的转身就走。
慕容卿嘴角带着冷冷的笑,慢慢的说道:“不必麻烦路嬷嬷了,我自己有腿,会亲自去找王爷。”
说完慕容卿把孩子小心翼翼的用被子包了起来,走出房门,往战北霆的院子方向走去。
慕容卿抱着没断奶的小婴儿走得不算快,到东院时,路嬷嬷已经守住院门,叉着腰,牢牢挡住慕容卿去路。
“王爷寝院是什么地方,岂是你进的!”
慕容卿一听,当真站住不动:“这么说你要拦我?”
路嬷嬷一看,以为自己搬出王爷名头终于让这女人露怯,顿时更为得意:“也不看看自己现如今在这府里的身份,真以为自己是王妃啊,也不拿镜子照照——”
“砰!”
一声脆响。
中年妇人的话音戛然而止,吓得浑身不敢动弹,睁大眼睛惊恐地看向身侧。
一柄泛着寒光的白刃,贴着她脸颊,深深扎进身侧的门框上。
反应过来后,刺痛感从脸上传来,紧接着一股血腥味传来。
“杀、杀人了!”
伴随着一声凄惨的尖叫,路嬷嬷整个人栽倒在地。
慕容卿不以为然地扫了地上那摊烂肉一眼,抬脚跨过,随手取回门框上的手术刀。
院门推开,走出两个满目不悦的男人,厉声呵斥:“何人胆敢在此喧哗,不想要命了!”
作为侍奉在王爷寝院的护卫在王府自然地位不凡,路嬷嬷像是看到了救星,大喊道:“王妃,是王妃!王妃她想杀了我啊!求王爷为老奴——”
慕容卿被这哭嚎的声音吵得耳朵疼,怀中婴儿更是被扰了好梦有转醒的痕迹,手腕一翻,那把刀再次直直地朝妇人飞去。
这回刀贴着路嬷嬷另一侧脸,带下一缕枯黄发丝。
于是哭嚎声猛地止住,耳边恢复清净。
慕容卿顺便还低头哄了下孩子:“宝贝没事,接着睡。”
两名东院护卫面面相觑,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惊骇。
府里的嬷嬷大多养得腰大膀圆,向来强势,王妃自进府就一直低眉顺目,何曾见过今天这般局面?
再瞧慕容卿把玩那把造型精巧的利刃时熟练的模样,心中更是觉得这位王妃越发看不透。
护卫冷声开口:“王妃,你还是先回吧,王爷正在书房处理要事,不便相见。”
慕容卿听完,却是打量了一遍二人,然后笑了。
这一笑,两名护卫便愣住了,太镇定了,自小养在深宅后院的妇人,面对他们这种在战场厮杀过的人早该吓得噤若寒蝉。
她怎么可以笑得这么从容?
二人被慕容卿盯得心中震颤。
慕容卿收了笑意,挑眉看向院内亮起的那盏灯:“是吗,王爷处理的是多重要的事,竟是比他自己的性命还紧要?”
护卫怔住:“王妃的意思是?”
慕容卿笃定地开口:“我要找他说的事,关系到他的性命。”
慕容家在东俊王朝也并不是什么小门小户,否则不会嫁入王府待在正妃之位五年,王府与慕容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其中还牵扯到储君之位的争夺。
王爷这些年的日子过得绝非表面看起来顺风顺水,刀光剑影明刀暗箭时有发生,因此慕容卿这么一说,护卫顿时也有所猜测。
“莫非——”
“莫非什么?”慕容卿说着忽然靠近二人。
两人猛然间感觉全身气力消散得一干二净,腹部各扎着一根细如发丝的银针。
慕容卿轻松地放倒两人,淡定自若地进入东院。
东院的守卫没有想象中森严,从原主记忆得知这位东俊王爷似乎并不喜欢起居之处受到太多的打扰,因此只留了几名护卫和伺候的奴婢。
没走出几步,书房的门打开,威名赫赫的东俊王爷战北霆背光站在门口。
他身形挺拔,面容俊美,只是眉宇之间的暴戾和不耐烦生生将这张脸覆上一层诡异的面纱,慕容卿一时间有些恍惚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哼,性命攸关?你撒这种慌,就是为了要见本王一面?当真不知廉耻。”
战北霆脸上此刻又多了一些鄙夷。
“我何必跟你撒谎。”
慕容卿没再继续往前,停在院中,不远不近地打量他。
不知为何,战北霆忽然变得暴躁,盛怒之下竟是摔掉手上的灯烛:“不许你这丑东西如此直视本王的脸!”
慕容卿的声音在黑夜里显得尤为平静,凉丝丝的,顺着夜风传进战北霆耳朵:“不如我们来说说正事,也就是事关王爷性命的事。”
战北霆的理智恢复过来:“你想说什么?说完快滚。”
他刚说完,同样也是浑身一软,倚在了门边。
慕容卿不知何时趁着夜色靠近他,像对付门口那两名护卫一般,封住了他的穴位。
战北霆又要暴怒,慕容卿的刀已经贴上了他张开的薄唇。
“你、你想做什么?”
“都说了,今天来找你,是谈一件和你性命攸关的事啊,王爷怎么记性不太好?”
慕容卿的刀不紧不慢地沿着男人英俊无瑕的脸蛋往下,停在脖颈处。
“你前些日子想让我一尸两命,这就是谋杀,堂堂一个王爷,既然敢做,就要敢承担后果,你说是吧?”
她是真的挺想直接取了这男人狗命的,只是来自原主的反应一直在干扰她,心脏抽疼。
战北霆的眼睛在夜色中发出晶亮的光,嘴唇微微颤抖:“慕容卿,你敢杀本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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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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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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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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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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