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下的祁星河和平时完全不同,他的外貌似乎也有了些微的变化,虽然只是些微的变化,却让他整个人的气质大异于平时。
吴画冬朝他嘿嘿一笑:“公公真是厉害,你什么时候发现我进来的?”
祁星河的语气清冷:“我的门只是虚掩,门缝是用头发丝系着的,只要有人进来我就会知道。”
吴画冬:“……”
原来他带着那女子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发现屋里有人。
而头发丝那么细小,她当时又太过紧张,一点都没有发现其中的端倪。
她对他竖起大拇指:“用头发丝系着门来防盗,公公真的是太聪明了!佩服,佩服!”
祁星河的眉梢轻挑,对于她的这个夸奖很是淡定冷静,那张凌利却又没有半点表情的脸,怎么看怎么危险。
吴画冬自认为自己拥有极强的应变能力,只要祁星河跟她搭话,给她一点应付的时间,她就能想办法从他的手里手里逃脱。
他不说话,她只得继续硬着头皮道:“公公是我见过的最聪明最英明神武的人,我对公公极为崇拜!”
祁星河的眉梢微挑:“马屁拍完了?”
吴画冬的嘴角微扬:“公公说笑了,这哪里算是拍马屁?这都是我的肺腑之言!”
祁星河冷笑一声,冰冷的剑锋却已经贴上了她的脖颈,森冷的寒气透过她脖子上的毛孔直往她身体里钻。
他的眼里没有半点表情,用极为冷淡的语气道:“你放心,我的剑法还不错,一剑下去,不会让有太多的痛感。”
他说完手里的剑便扬了起来。
吴画冬立即道:“公公,等一下!”
祁星河的眸光更冷了些,手里的剑却并没有停,直接朝她的胸口刺了过来。
他在吴画冬的心里一直都是天底下最危险的人,她知道他这么大秘密,他会杀她灭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所以她早有所备。
她在他刺过来的那一刻,身体极快地往下一蹲,然后就朝他的下盘攻去。
祁星河没料到她到这个时候还有这么快的反应,眼里有些意外,杀意却更浓了些。
吴画冬躲过他必杀的那一剑之后就快速跳到一边的窗边,想要破窗而出,只是她在撞上去的时候,胳膊撞得生痛也没能将窗户撞开分毫。
她顿时大吃一惊,百忙中扭头一看,发现那扇窗竟是假的,是画上去的!
她在心里大骂祁星河脑子有病,真是闲得无聊了才会在自己的房间里画扇窗!
因为这耽搁,祁星河手里的剑又朝她刺了过来。
吴画冬咬了一下牙,足尖一弹,身体暴起,直接就跳到了大床的床架之上。
祁星河再次意外:“你身手还不错!可惜了!”
他的话一说完,手里的剑就更凌厉了几分,挽起一朵花将她的退路全挡掉。
只是吴画冬打架从来就不走寻常路,她没有往下躲,而像猴子一样极快地跃上了床顶。
祁星河手里的剑再次刺了过来,吴画冬却已经拉着那块雪的帐子朝他手里的剑卷过去。
吴画冬知道再凌厉的剑想要将那帐子全部展开也需要一点时间,她则趁机从床顶跃下,直接就朝祁星河扑了过去。
祁星河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打法,却又觉得她的应变能力很不错,似乎还有着极不错的实战经验。
祁星河见她这样扑过来,手里的剑的又卷上了帐子,一时间还脱不了手,他更觉得对付这么一个女孩子,就算他手里没有剑也没事。
于是他干脆将剑扔到一边,直接施展小擒拿手去扣吴画冬的手腕。
吴画冬却在看到他用剑的手法之后就知道他的武功不低,他一定会想办法扣住她的手。
她早有所备。
祁星河没有扣住她的手,反而感觉到手上一痛,这才发现刚才她居然趁乱抓了一块木头,木头是被他的剑削下来的,有些锋利,他扣过来的力气不手,那块木头居然插进了他的掌心。
祁星河吃痛,眼里的怒意浓了些,他怒道:“你找死!”
吴画冬也觉得自己今夜从进到这个地方开始就算是在找死,但是事已至此,她必须为自己挣一条活路!
因为她还有血海深仇没有报,她还不能死!
吴画冬趁着祁星河暴怒的那一刻,直接亮出了她藏在身上的一段丝线,身形一动,竟直接就缠上了祁星河的脖子。
吴画冬当年跟着人学武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学艺绝对不算精,但是她跟着街边的混混,三天一打架,五天一大架,已经累积了极不错的战斗经验。wWW.ΧìǔΜЬ.CǒΜ
她在学艺之术,她的那位武学师父就对她学艺的态度极不满,于是就给了她一段特制的丝线做武器。
那丝线极为结实,刀劈不断,火烧不断,还极为柔软,她因为徐正卿的事情怕他不会善罢甘休,所以一直将那丝线随身携带,却没料到竟在此时派上了用场。
祁星河的手在一摸到那根丝线的时候就知道大事不妙。
他也是个反应极快的,立即反手就掐住了吴画冬的脖子。
吴画冬想要将丝线勒紧,却发现距离不够,她在脖子被掐的那一刻,大声道:“公公这是要与我同归于尽吗?”
她说完手一卷,丝线在她的手勒出一条血痕,却也在祁星河的脖子上勒出了血痕。
两人都有了窒息的感觉。
祁星河知道吴画冬手里丝线的厉害,知道他就算是能掐死吴画冬,以她的性子,她也必定会在死之前将他勒死,这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祁星河掐着她脖子的手略松了些,吴画冬勒着他丝线的手也略松了些。
吴画冬一感觉到松了下来之后,就知道这件事情还有转机,她略有些艰难地道:“公公,我们谈谈?”
祁星河看着她的眸光深了些,掐着她脖子的手再松了些,她也略松了些许,手却还将丝线握得紧紧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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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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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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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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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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