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这里不熟,心里想了好几个方案都被她否定了,她不禁有些急。
正在此时,一间房门打开,一只手伸过来将她拉了进去。
她正欲发作,文衡山已经开口:“是我!”
吴画冬一见是他反倒没有犹豫,对着他就是一记过肩摔,他将将倒地她就跳过去骑在他的腰上准备动手。
一人从帘后探出脑袋来,满脸趣味地道:“衡山,怪不得你不喜欢那些娇柔似水的姑娘,原来好的是这一口!”
吴画冬见还有人倒有些意外,觉得自己今晚实在是太倒霉,遇到的都是什么人!
文衡山总算知道吴画冬是怎么制住徐正卿的了,他忙道:“姑娘,你误会了,我没有恶意!”
友人打开扇子风流一笑:“你是没有恶意,只有情意。”
文衡山:“……”
吴画冬:“……”
她发自内心地觉得他们这些读书人脑子有病!
文衡山知道有友人在这里,这事是解释不清楚了,他便拣重要的说:“我和徐正卿并不认识,更不是一伙的,否则刚才在屋里我就只要喊一嗓子,他的那些家丁就能过来将你拿下。”
吴画冬觉得他的话有道理,却还记得上次的事情:“那你上次抢我的银子做什么?”
文衡山还没有回答,友人便一边扇着扇子一边道:“这个我知道,他对你情比金坚,银子和金子属同类,他在用这种隐晦的方式表达对你的绵绵情意。”
吴画冬:“……”
文衡山忍无可忍:“……唐兄,你就不要再添乱了!”
被他这么一插科打诨,屋子里的气氛倒没那么僵了。
吴画冬从文衡山的身上爬起来,戒备地看着他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友人难得看到文衡山身边有个姑娘,且这两人明显还有故事,他兴致满满地道:“这个我也知道,他是喜欢你的人。”
文衡山一脸无奈,友人便又道:“不喜欢这个答案?那换一个,他是读书人。”
吴画冬莫名有些手痒,一掌劈到他的后颈,他身体一软倒在地上。
文衡山也松了口气,要是再让他说下去,还不知道要说出什么了不得的话来。
外面此时传来说话声:“有看到吴画冬吗?”
“我已经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她,她肻定在哪个房间里躲起来了!”
徐正卿有些阴冷的声音传来:“今天就算是把绮红楼翻过来,我也要把吴画冬找出来!我就不信,她还能凭空消失!”
如此一来,他们就只需要挨个房间搜查了。
而到绮红楼的客人多少都有些银子,好些还是姑苏城里的名流,真要挨个搜的话,遇到那些正在快活被打断的客人,很容易招来怒火,一时间众家丁面露难色。
徐正卿自然也知道这事,他虽然行事嚣张,却也不可能一下子得罪所有的人,他冷着声道:“把倚红楼的各个出口给我守死了,我就不信她能逃得掉!”
众家丁松了口气,四下派人在楼下的出口处守着。
吴画冬听到这话有些着急,祝高轩还在外面等她,她要是迟迟不出去,他一定会进来,到时候怕是会连累他。
她将后面的窗户打开,下面是一片石头铺就的路,三楼太高,她要是就这么跳下去不死也得残,且她就算是跳下去,也还在绮红楼的院子里,根本就出不去。
文衡山看出了她的担忧,且觉得她一个年青的姑娘若是在绮红楼这种地方过夜,只怕会名节尽毁。
他略想了一下后道:“若姑娘信得过在下的话,在下倒有法子能帮姑娘离开这里。”
吴画冬对他的观感极为复杂,她一直都怀疑他和徐正卿是一伙的,他偷了她的银子,放走了赌坊的打手,但是并没有叫来徐正卿的人,反而拉她进房间躲过徐正卿的追踪,他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矛盾。
文衡山只得又道:“上次从姑娘那里拿来的银子并非我贪了,而是另做他途,我对姑娘并无恶意。”
他是很想告诉她那些银子他已经全部还了回去,只是以她的性格,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所以还不如不说透。
吴画冬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他的眼睛清透坦诚,模样英俊周正,全身上下透着儒雅的气息,典型的书生模样,如果没有上次他捉弄她的事情,她估计会无条件信他,但是现在……Χiυmъ.cοΜ
她问他:“我凭什么信你?”
文衡山:“……”
这个真是一个好问题,让一个人相信一个人极难,而要毁掉一个人的信任却极为容易。
他略想了一下:“我个人觉得你现在除了相信我,并没有其他的选择。”
吴画冬微微皱眉,他的嘴角微勾:“因为不管我出去外面喊一声,还是和我的朋友结伴离开这里,你都会被发现。”
吴画冬直勾勾地看着他,好一会后才道:“好吧,你赢了,我信你。”
文衡山温雅一笑:“很高兴你做出了这一生最正确的选择。”
吴画冬轻撇了一下嘴,这人真是自恋!
她问他:“我能问一下你为什么要帮我吗?”
她这个问题倒把文衡山问住了。
因为身体的原因,他从小到大都属于循规蹈矩的那种人,至少在长辈们的眼里他是这样的,以至于他那天看到吴画冬动手狂揍赌坊打手的时候,他竟有些羡慕。
正因为他羡慕的情绪做崇,让他做难得管了一回闲事。
而这种闲事管了一回之后,再遇到她,似乎就再难置身事外。
文衡山轻声道:“你就当我是多管闲事吧!”
吴画冬看着他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他便又道:“你刚才不是在问我是什么人吗?我现在有答案了,我是好人。”
吴画冬:“……”
文衡山闷笑一声,将门打开,然后走了出去。
吴画冬嘴里说信他,但是真不知道他会用什么方式解决眼前的麻烦,她只希望他不要太离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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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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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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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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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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