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疑惑:“什么话?怎么啦?”
月色温柔,映衬得白佳月愈发懵懂无辜:
“是不是因为月月,爹爹才和娘亲吵架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月月能不能住在你家?”
云瑶皱眉:“可是那样白叔叔能同意吗?”
白佳月连连点头:“爹爹应该会同意的,毕竟我不过就是一个被捡来的孩子。”
顿了顿,她又有些无精打采,像是垂着耳朵的兔子:
“只是……我没想到我姐姐那么讨厌我,她是不是说了我很多坏话?”
云瑶摆手:“没有啦,白姐姐就是那样,她平常看到我时也会来找我麻烦呀,不过都被我打跑了。”
对方挺惊讶,唔了一声,很是好奇:
“那她既然对你那么不好,你为什么还要跟她在一起,你不生气吗??”
“嗯……被欺负的时候很生气,但是我不会让我自己憋气。”
瑶瑶挠头,没想太多:“毕竟今天她还没欺负我呢,所以我自然也不会对她不好。”
她不是一个特别记仇的人。
白佳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瑶瑶真是一个好人,不过,你是不是也没有娘亲啊。”
“是的呢。”说起这个云瑶就觉得伤感:
“我娘亲长得很漂亮,可惜我刚过来,我娘亲就被人杀死了。”
白佳月愣住。
她忽然想起,刚才盛灵均忧心忡忡的跟她说——
“如果月月的娘亲是被人杀死的话,那月月应该就是哥哥要找的人了,可以跟着哥哥一起回皇宫去玩,要不要?”
可她娘亲不是被人杀死的。
是病死的。
她眯起眼,又细细追问:“那你娘亲被杀死的时候,你爹爹没有保护你吗?”
云瑶想都没想:“没有鸭,因为那个时候我还不认识爹爹,我是爹爹捡来的!”
说完这句话,她环顾左右,压低了声音:
“月月不要告诉任何人哦,爹爹说以后我就是他的亲生女儿了,不能把不是亲生挂在嘴边,爹爹可能会伤心的。”
白佳月眼里闪过灼灼光辉:“那凶手是谁呢?”
“是一个女人,还带着两个男人。不过都死了。”
“这样啊。”白佳月点了点头,又笑开来:
“放心吧瑶瑶,我绝对不会说的。”
她说完抽开云瑶的手:“我想去茅厕,你先回去吧。”
云瑶目送她离开,往前没走几步,踩到了枚玉佩。
玉佩很是精细,四爪为蟒,顶着颗珠子,上面还雕刻了两个字。
灵均。
她辨认半天,最后一个字不认得,仰头看向白佳月:“月月,你丢玉佩了吗?”
小姑娘头也没回:“什么玉佩?我不知道呀。”
云瑶有些纳闷,将玉佩上面的土拍了拍,小心揣在口袋里,跟一位路过弟子说:
“瑶瑶刚才捡到了一枚玉佩,若是有人丢了,就让人来我这里取,麻烦姐姐互相转达一下。”
弟子颔首:“好的小姐。”wWW.ΧìǔΜЬ.Cǒ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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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厅里,大人都不在。
只有白云渺,还有那个跟她们水火不相容的盛灵均。
云瑶迈步进入,被白云渺拉到身边坐下。
盛灵均就在一旁冷眼睨着,不以为然。
“这小子有什么可拽的,他还以为他是皇子不成?”白云渺小声嘟囔:
“真是烦死个人。”
云瑶没接话,反问道:“姐姐丢玉佩了吗?”
“当然没有。”白云渺莫名:“玉佩那种东西都是男子才带的,女孩子都是香囊。”
这样啊。
她看向盛灵均。
对方侧对着她们,连一个正脸都不想给她。
看来也不可能是他的了。
正想着,白佳月忽然哭着进来:“呜呜呜呜呜呜呜……”
她眼睛通红,显然在外面哭了很久,径直走向盛灵均:
“哥哥,我闯祸了。”
盛灵均看到她哭,心都揪起来:“怎么了?”
白佳月啜泣着,垫脚轻轻在他耳边说:“玉佩被月月不小心弄丢惹,我找不到了。”
盛灵均怔住,赶紧安抚:“没事,哥哥再给你不就行了?”
白佳月却很激动:“不行,我就要那个,哥哥陪我去吧,不然我会内疚死的。”
两个人像是在打哑谜。
云瑶有点听不懂。
但她很关切:“怎么了月月?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白佳月泪眼婆娑的摇头,凄楚又可怜:“没事的,佳月一个人能处理。”
她说完,又可怜巴巴的看向盛灵均。
盛灵均自然看不得妹子受苦,直接放下东西:“我跟你去。”
瑶瑶见状想跟,云渺却将她拦住:
“你凑什么热闹,你没看人家就想要人家哥哥陪着吗?”
“可是——”
白云渺很强硬,塞给她一个兔子包:
“吃你的饭!人家想让你去的话早就说了,在那里打哑谜,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干坏事儿呢。”
她很讨厌白佳月。
比讨厌云瑶还讨厌!
云瑶想了想也是,一口兔兔包下肚,什么烦恼瞬间都没了。
反正也不关她的事情。
白佳月一路啜泣着,领着盛灵均到了最后的目的地:
“这就是我走过的地方。”
水面如镜,拱桥上空无一物,盛灵均拧眉:
“可能是被人拿走了。”
她打着哭嗝,听到这话更凄惨:
“佳月很喜欢那个玉佩来着,一直放在袖兜里不敢弄丢,要是拴在身上就没事儿了。”
盛灵均无奈,拿出帕子给她擦眼泪:
“多大点事儿,玉佩丢了就丢了,哥哥再给你买,不要哭了。”
“可是……可是那是哥哥送给我的见面礼!”
白佳月泣不成声:
“我刚才跟瑶瑶在这里说了些话,一定是那个时候弄丢的,要是我不说话就没事了!”
盛灵均动作制住,表情瞬间凝重:
“你说什么,你跟瑶瑶说了会儿话?”
“是啊。”白佳月很是伤感:“我们俩聊天来着。”
“……那会不会是被她拿走了。”
“不会吧。”小姑娘忽然不哭了,水汪汪的眸子满是费解:
“瑶瑶是个好孩子,她拿到了玉佩一定会给我的。”
盛灵均却是冷笑:“那可不一定,有些人天生就是很坏,跟是不是孩子可没关系。”
他带着白佳月匆匆走向前厅:
“云瑶!!!”
云瑶嘴巴塞得鼓鼓的,听到这话差点没呛到,茫然抬眸:
“呜呜呜?”怎么了?
盛灵均动作粗暴,将她从椅子上拉下来,就像是小狗崽似的:
“过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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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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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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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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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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