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秀英正抱着房契,这亲一亲,那亲一亲,喜不胜收,哪注意得到陈思念的靠近。
等冯秀英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迟了。
“刺啦——”
陈思念抓住冯秀英头顶盘着的发包,菜刀一挥,直接将冯秀英的头发割掉。
感觉到头顶格外清爽,冯秀英吓得尿了裤子,跌坐在地上放声大哭,“杀人啦!公安同志你们快来啊,陈思念这小娼妇杀人啦!!”
陈思念把菜刀往冯秀英脖子上一架,目光冰冷地瞥了她一眼,“再啰嗦,我就把你脖子抹了,还不闭嘴?”
冯秀英一下变了脸色,“陈思念,你,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我这人吧,记仇,眼看着欺负我的人笑得舒坦,不讨点利息,我今晚铁定睡不着觉!别以为冯帅被公安带走,我就不会找你算账,这一次我允许你割发代首,再敢有下次,我直接让你脑袋和身体分家,听明白了吗!”
陈思念凶状毕露,吓得冯秀英又是一波尿水涌了出来,迫不得已,只好点头。
“明,明白了……”
陈思念嫌弃地扔下头发和菜刀,牵着程律的手,“咱们走,去公安局做笔录,非得让那猥琐男坐牢,不然我这口气顺不了。”
“嗯。”程律睨了睨龇牙咧嘴的陈思念,耳尖微红。xǐυmь.℃òm
包括程凤娇在内,三人一块在公安局做了笔录。
虽然公安们都有些不相信冯帅会对陈思念下手,可人证都在,冯帅一见到公安,更是屁滚尿流的,把事情来龙去脉合盘托出,请求从轻发落,便不算什么难办的案子了。
虽然冯帅认错的态度很诚恳,但犯了流氓罪是不可饶恕的,公安机关经过一番考量,决定判冯帅一年零八个月的流氓罪劳动改造。
这个结果陈思念喜闻乐见,冯帅坐了牢,程律又铁血手腕的分了家,想必以后没有冯秀英在旁边唠唠叨叨,婚后日子会好过很多吧?陈思念竟然开始有些期待了。
夫妻俩回到了制药厂的员工宿舍,这宿舍就像大院一样,住了不少人,一共三层楼,每层楼十二个房间,也就是十二户人家。
陈思念跟着程律一路上了二楼,正要进宿舍的时候,忽然被程律拦住了。
“咳!思念,你能先出去一趟吗?”程律满脸羞赧地开口。
陈思念踮着脚往里看了看,“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是。”程律老老实实说:“太久没过来了,屋里很脏,你先出去,我搞好卫生再叫你。”
最近因为陈思念的改变,程律一直都住在家里,制药厂分配给他的员工宿舍就没人住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桌椅床褥,都蒙了层厚厚的灰,得扫除一番才能住人。
陈思念了然,“那这样,你负责打扫卫生,我去看看小卖部还开不开,买点日常用品。”
“好。”
夫妻俩分工合作,程律目送她下楼之后,往腰上系了一条围裙,长手长脚一点也不碍事,拿着抹布把宿舍里里外外,都擦得一尘不染,尽可能想给陈思念留下好印象,毕竟这里是他和陈思念未来一段时间的“新家”。
再说陈思念,她骑着自行车赶了老远的路,终于在大晚上找见了一处即将关门的小卖部。
“大叔等一下,我买点东西!”
陈思念立刻叫停老板,钻进小卖部,把洗漱用品和鸡蛋米面都采购了一些,才心满意足回到员工宿舍。
不过陈思念没有第一时间上楼,而是走进员工宿舍楼的公共厨房,找了个干净的灶位,把食材都拿出来准备做吃的,今天虽然闹了不少幺蛾子,但还是得正儿八经给程律过个生日。
陈思念把精面粉、白糖、淀粉以及一盒牛奶,一并倒在盆里,轻轻搅拌均匀,找了个蒸屉,将搅拌好的面浆送到锅里水蒸,紧接着就开始做面条。
“同志,你是谁呀?以前咋没在这见过你?”陈思念正忙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陈思念迅速掠了对方一眼,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穿了套睡衣,应该是起来上厕所的。
“大嫂你好,我叫陈思念,是二楼六号房刚搬过来的,今天我丈夫生日,这不,我打算给他做个面条。”陈思念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扭过头又继续忙了。
“二楼六号房,那不是程副厂长的家?你?你是程副厂长的妻子?”女人显然不敢相信,来来回回打量了陈思念好多眼,“不是都在传,说程副厂长的妻子很胖很懒吗?”
看陈思念的模样,压根没传言中那么胖,而且半夜还起来给程律做吃的,哪懒了?
陈思念微微一笑,“大嫂您也说是传言了。传言不可尽信。”
气质大方,言辞得体,虽然外形条件不是很好,但也冲着这勤快劲儿,也不算委屈程律。
“你说得对,传言不可信,我叫黎兰芳,住一楼二号房,以后有什么事可以去找我。还有,公共厨房里的东西,都是各家的,不能随便乱用。”黎兰芳说。
陈思念尴尬极了:“抱歉,我没考虑到这点,还以为都是公共的。”
黎兰芳挽着袖子走上来,“我刚来的时候也犯这个糊涂,你拿的正巧是我家里的东西,一会用完帮我洗好,放回原位就行!我帮你吧,两个人手脚快些。”
陈思念摇头婉拒,“我做个面条又不费事儿,就不麻烦你了。”
说话的功夫,陈思念已经把面团拉成面条了,而且是一根到底的长寿面。
黎兰芳看着陈思念这手艺,忍不住多打量几眼,游刃有余的样子显然是做惯厨房的。
这都是哪个不长眼传的谣言,光这做面条的手艺,黎兰芳敢说自己追不上,以后谁还敢在她面前说陈思念好吃懒做,她一定大耳光抽过去,省得乱传八卦。
程律是肉食动物,陈思念把面条下锅焯熟捞上来,放在海碗里。
锅中烧油,煎了几个荷包蛋。
一共两碗面条,两个荷包蛋像是眼睛摆在面条上方,又用葱花做了个微笑的造型,几根青菜则是头发,随后再淋上恰到好处的面汤。
大功告成!
陈思念把厨房拾掇好,端着面条和蒸好的发糕回到宿舍,却没看见程律。
“人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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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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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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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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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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