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璋让人小心的将脑袋处理了,用匣子封好,随即唤来拔都,嘱咐几句,拔都点头接过而去。
刘璋笑眯眯的看着,心情大好。对于远在青州的那个执拗的女子的承诺,直到此刻,终是完成了一半。虽然剩下那一半他知道或许还要很久,但他仍然感到很开心。
因为他知道,钰儿好老婆,其实并不是一定要他真的全部完成承诺才肯嫁,那只是一种如同投名状般的仪式。有了董肥猪这颗猪头,相信等他再次回到青州,必然会有一份他期待已久的惊喜等着他。
董卓既然死了,他的随身铁杆亲卫也被杀了干净,剩下的西凉兵便没了主心骨。刘璋当仁不让的指挥着关羽尽数接收,吕布刚刚转投这边,自然不敢有什么想法。刘衙内深知这人的性子,自然也不会大方的主动送给他,为他增添什么实力。
令士卒打扫战场的空儿,刘璋细细问了吕布城中的情况,在得知孙坚还是进了皇宫,不由的眉头一皱,心中有不祥的感觉升起。
孙坚会不会发现那颗玉玺?发现了,又会不会如同历史记载那样,就此起了别样心思?对于孙坚,刘璋是真的欣赏,两人经过几次相处,虽说不上如兄弟般的情谊,却比之寻常朋友间的友情要深厚许多。
他真的不希望孙坚因为一个根本没任何价值的死物,而最终落个惨死的结局。只是,别说他要赶着,趁董卓之死还未传播开来的空挡,去解决汉中那边的事儿,就算有时间,只怕孙坚一旦真起了那番心思,自己说了也是白说,更会引发难以预料的结果。Χiυmъ.cοΜ
想了半响后,终是暗暗叹口气,转头让吕布尽早赶到长安,去和王允等人会合。早在他出来算计董卓前,他曾去了王允府中,早已安排好一切。如不是他提前嘱咐,以王允那九头牛拉不回的性子,哪肯安安静静的随着李肃而走?
吕布喏喏应了,刘璋想想,又一再叮嘱,让他嘱咐王允,一旦董卓旧部求赦免,千万不要拘碍于什么忠义礼法,一切以稳定大局为重才是。吕布不明白刘璋为何断言李傕等人会求赦免,心中却是颇不以为然。
在他想来,那些人不过跳梁小丑而已,没了董卓这蛇头,自己只要挥挥手,便可将之尽数灭了。只是,如今刘璋威望极高,他既这样安排了,吕布却不敢多言,自是满口答应着,领着部下,将董卓尸身抬了,往长安去了。
望着吕布等人走的远了,刘璋却只觉得心中不定,思来想去,也说不上究竟是担心什么,但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妥,似乎会有什么事儿,脱离自己的掌控。
望着天边慢慢飘动的浮云,良久,才长长叹口气,转身将关羽唤来,低低嘱咐起来。
关羽听的愣愣的,对于主公交代下来的事儿,简直有些匪夷所思,只是他却并未多问一句,只躬身应下。
主公对他之恩,浩如山海。不但给了他一个施展的舞台,更是将那么珍贵的一批千里驹,就那么赐给自己,惹得好多人眼红的不行。关羽心中不想别的,他只知道,这一生一世,能为主公做事,那就是他整个人生的意义。
招呼着众人收拾完毕,两万大军转头往雒阳而去。在城外,让大军继续前行,自己独自进了城,寻到了那位孙破虏,一番话说完,便告辞而出。
孙坚微微张大了嘴,他不但是因为听关羽说刘璋宰了董卓震惊的,还在于关羽带来刘璋的另一番话。
“文台世之英杰,当知取舍。天命之立与不立,非在死物,而在于人。你我兄弟之情,山高水远,肺腑之言,切记切记!”
孙坚足足愣了好半天,才在面色变幻不定中醒过神来。自己得了那东西不过才一时三刻,刘璋言中有物,难道竟是神仙?却不知到底是不是说的那话儿。
便在他念念叨叨着刘璋的时候,刘璋却已经带着颜良文丑等人,翻山越岭,一路往弘农而来。
他终是放不下心事,让关羽去给孙坚捎了那番话,至于孙坚到底能否听进去,他也实在管不了,但朋友之情必须尽到。后事,便顺其自然吧,至少,他还安排了关羽,总能有些防范吧。
一路急行,夜里也未停歇,待到第二天午时,几人终是进了弘农。寻到城主府,张绣见他来了大喜。引着他往厅中坐了,去后面请来叔父张济相见。让刘璋高兴的是,贾诩果然早已到了,见到他,只是默默的施了一礼,坐在一边不再多言。
刘璋见怪不怪,只与张济等人将董卓一事说了出来,张济叔侄听得骇然不已。
张济早得侄子说起刘璋之事,此刻既然得了确切消息,自是顺水推舟的改换了门庭。不过,刘璋却不让二人声张,对外仍是以独立旗号露面。张济虽不解其意,倒也不敢多言,只喏喏应了。张绣早知这位师弟才智非凡,想必自有其道理,倒是并不在意。
他并无太大野心,能在多年后,得以师兄弟重聚,共创一番事业,才是他最最开心之事。听闻下一步要去汉中,想起大师兄张任,不由心头火热,拉着叔叔急急而去,忙着张罗,恨不得立时便走才好。
待到两人下去,刘璋这才问起贾诩前事。贾诩淡淡的道:“其实诩也并未做什么。不过是提前散布些流言,将水搅浑。再使人暗暗报信给孙坚,令其大败吕布,待到吕布落败,董卓必然恼怒,我趁机使人告知其侍妾私通吕布之事,诱使他打杀那女人,如此,吕布必深恨之。待到时机到了,再将此事告知吕布,分析利害,让其利用董卓不妨之际,突然发难,就是如此简单。”
他淡淡而言,刘璋却是听的心头阵阵寒意大冒。这番话中,件件事儿都布置在前,一环套一环,将各方人心悉数算计进去。不但如此,更是对那个倾月的女子毫无半分怜悯之心,以其一人之死,激化吕布与董卓间的矛盾。这份狠辣,当真是只问结果,所有事与人,皆为棋子罢了。毒士之名,果然名至实归。
刘璋苦笑着,却也说不出什么。他当初挑拨吕布去勾搭董卓侍妾,本也没安什么好心。区别不过在于当时并未存牺牲那可怜女人的性命罢了。但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其中的纠葛,自也不足为外人道也。
如今董卓即死,后面事只要王允肯好好安排,自能将历史上异族侵入关中之事避开。关东、中原的大乱已然展开,他身上也再没了任何限制,战略目的达到了。后面,就是展开手脚,真正的争霸天下了。
当然,先解决汉中之事乃是首要,正好可顺路去探望下老父,一家人自当日母亲去世,便天各一方,自己未能尽孝膝下,总是亏欠良多。
将此事的打算拿出来与贾诩说了,贾诩只点点头,却让人送上一个匣子。
刘璋不明所以,疑惑的看向他,贾诩淡淡一笑道:“主公之意,诩已猜到,此匣中之物,便是为主公此行先备下的礼物,想必主公应是欢喜的。”
刘璋心中疑惑,汉中之事发生的突兀,他也不过是临时起意,亲取汉中。贾诩在这个时候,却怎么说竟是为了此事给自己备下的礼物呢?
他暗暗猜测着,在贾诩的示意下,终是打开了匣子,只是一看之下,却不由的是大吃一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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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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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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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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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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