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琪差点没气的笑出声来。
“我没打算这么做,你是准备揪着宫可可一辈子不放了?”
程满溢的心里怒火腾腾的往上冒。
“你们那点乱七八糟的破事被人发现了,不但没有适可而止,各归各位,反而还把我推到风口浪尖上。你跟一个有夫之妇扯个没完没了,还将脏水泼到无辜的我身上,你们两人知道礼义廉耻四个字怎么写吗?”
夏琪虽不是咄咄逼人的人,但也不是傻白甜,不会任由脏水泼向自己。
这个世界真奇妙,男人出轨,勾引了有夫之妇,倒霉的是女人?
活久见了!
“你跟那位家教老师,就能真的清清白白?你敢跟我保证你们什么都没发生吗?”
程满溢想起这件事,心里也堵得慌,声音充满了嘲讽。
“……”
夏琪一时间被问住了,毕竟她和卢子琰早就……
程满溢之所以这么说,开始是掺杂了多半赌气的成分在内。
毕竟她和卢子琰两人看起来十分暧昧。
其次,也是因为母亲在这里,他总不能丢了面子,才下意识的反驳回去。
没想到……
夏琪竟然无言以对,那么结果可想而知。
虽然他心里根本没有夏琪,但毕竟是要成为自己未婚妻的女人,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她,跟家教老师有了暧昧不清的关系?
她向来都是不吃亏的主,若是他说错话,她一定会不惜余力的让他没面子,啪啪打脸。
但此时并没有。
况且他的堂妹说过,她见夏琪亲自跑去超市,买了一大堆生活用品和食物。
毕竟她是千金大小姐,这种粗活轮得到她操心?
当天的天气十分炎热,若她不是跟那个男人在一起,何苦屈尊降贵的亲自跑一趟。
她不是委屈自己的人,放着佣人不用,自己劳师动众的凡事亲力亲为。
这件事还是两人能作证,再加上现在她的反应,事实确凿。
程满溢心中的怒火烧的更旺,像是能将她烧成灰,都不解恨。
“做男人,要有担当。我知道你对我根本没感情,若不是伯母拦住,你早就将宫可可娶回程家,不甘心对么?你护着她,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已经见怪不怪了。但你把我推到风口浪尖,就是你没人品,懂?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可有沾花惹草?可有公然将男人带到你面前护着对方,还挑衅你的存在?”
简直笑不活了!
她一向拎得清,恋爱的时候可以恋爱脑,谁让她就是喜欢对方。
可一旦她的心冷透了,那就是人间清醒。
一拍两散,好聚好散。
她不是圣母心,也不是傻白甜。
虽然她性格还不错,但也不会容忍绿茶王欺负到自己头上。
这男人,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谁给他的自信?
室内突然变得很安静,连掉根针都能听得见。
“琪琪,儿子,既然事情已经出来了,现在要做的就是将风险压到最低,要护住两家的面子,夏家的事情也好,你们的事情也罢,牵一发动全身,要有一个对双方都好的处理结果。”
“当不成夫妻,也别成仇人,一别两宽,还是朋友呢。”
程母先开口,打破了尴尬的气氛,声音很轻。
“伯母,事情已经摆在这里,也没什么好办法了吧?”
除非两人结婚,宫可可跟其丈夫回到国外,谣言不攻自破,算得上完美结局。
可事情哪里这么简单?
程满溢认准了宫可可,哪怕她已经结婚了,他都不在乎。
可他对自己的态度更加清楚明白,已经到了厌恶至极的地步。
相看两生厌。
“好歹程家和夏家也是有交情在,总不能为了你们的婚事,闹得长辈们没办法见面吧?有缘未必有果,你们现在的情况实在不适合在一起,不论是对琪琪,还是对我儿子,都是一种无形的伤害。这样吧,你们两人公开出面,将这件事情和平圆满的解决,是你想要退婚了,并不是因为云兵跟宫可可在一起的事情。”
程母饶是再喜欢夏琪,那也是在不伤害自己儿子的前提下。
虽然她更讨厌宫可可那个女人。
夏琪闻言愣在原地,却很快回过神,忍不住嗤笑出声。
真是一位好母亲,宁可让她自己担下所有负面消息,还得保住她儿子的名声?
当她是傻子?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夏家只是暂时接受调查,又不是真的出事了,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真的可好?就算是鱼死网破,程家拿什么跟夏家抗衡?为了保住程少,让我彻底背了骂名和黑锅,就是程家的最后决定,上演一出威胁的戏码,程家够资格?”
既然对方将脸面扯了,她没不需要客气。
“琪琪,看你这话说的,难道你家的家教老师就是清白的?到了这会,你以为证监会不挖出点什么,会善罢甘休?你不会天真的以为,夏家还能再崛起吧?”
程母闻言也不恼,轻笑一声,微微挑眉看向夏琪。
有些事情,欲盖弥彰,符母的心思一向很大,若达不成统一战线,就要将对方狠狠的打压,最后给予致命一击。
消息是否属实不重要,做点手脚还是能安排进人的。
某个人料定了这次夏家族会一蹶不振,就算没事,也会变成事实确凿。
那么多钱财扔进去了,总要看见点水花才精彩。
哥哥远在国外,有心无力,她哪怕钱财散尽,也要护住父亲,要护住父母一辈子的心血。
“夏小姐,你以为自己能力挽狂澜?恕我直言,你从未在生意上用过心,甚至没有去工作过,你拿什么挽救?想找职业经理人?这个关键时刻,谁敢跟夏集团有任何瓜葛?”
程母对夏琪的态度,可谓是三百六十度大转变。
话不投机半句多,况且程母要说的都说完了,她认定了夏琪翻不出水花,哪怕她再想妥协嫁入程家,她都不允许了。
程母看出来儿子跟夏琪有话说,先一步做回车里等着。
“夏琪,虽然我们之间没有感情,到底也是曾经要订婚的,我也不赞同母亲的说法。明天我们一起召开新闻发布会,就说订婚是两家父母之间的约定,但咱们相处了一段时间,性格不太合得来,双方都无意这场订婚,咱们彼此之间纯属于友情以上、恋人未满。我想……这算是最完美的解决办法。”
程满溢坐在沙发上没动,沉默了好一会,抬眸看向夏琪,将最后的决定说出口。
他就这么一直凝视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夏琪,眸光十分复杂。
虽然他对夏琪没有半分感情,但也颇为了解她的脾性,只觉得原本性格如此活泼开朗的一个女孩子,如今却淡漠了不少,突然像是转了性格一样。
小小的身影,孤寂又透着点落寞,哪怕心里再难,表面都维持着自己最后的那丝尊严。
有些事情他虽然嘴里不想承认,可他也不是个尽然没三观的男人。m.χIùmЬ.CǒM
他对她这么冷漠无情,也只是单纯不在乎,没任何感情而已。
但母亲那些手段,终究是他做不出的。
“虽然我多说什么,都显得十分可笑,但我还是要说一句。夏家最好能熬过去这次劫难,你的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可与其瘦死,倒不如顽强的活下来。你……向来不在商圈里,不知道这里有多么的暗流汹涌,夏家若是真的被颠覆,我敢肯定,你的日子将是毁灭性的。你没有了护身符,那些垂涎你的人,那些恨夏家族的人,都会狠狠的报复……”
后面的话,他没再说什么,毕竟他觉得她能听明白。
不是他心里黑暗,人性本就如此。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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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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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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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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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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