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子琰抬手轻轻落于她的头顶,宠溺的揉了下,又将眸光落在程满溢身上,意味深长的看向他。
“卢子琰,你胆子真是不小啊,你是不是觉得天下你都能横着走了?想做什么,都能为所欲为了?”
“普通人家的门庭,还想跟我斗?”
“即便是夏琪的家庭教师,你觉得夏家会无条件帮你出头吗?”
程满溢眸底透着寒意,轻轻将宫可可拥在怀中,声音透着浓重的不屑一顾。
“你出钱,我办事,事情是早就说好的,我这还有录音为证,你情我愿的事,莫不是你没钱想要耍赖,空手套白狼吧?”
卢子琰淡然看向他,也不恼火。
“你这算是绑架,蓄意伤害,你当真以为能逃脱法律的制裁?”
程满溢眸光透着危险。
果不其然,牧场外面响起了警铃声。
夏琪的心一下子提上来了,卢子琰身份普通,没有任何背景。
可程满溢完全不同,如今这副场景,任凭谁看了,都会觉得是卢子琰绑架了宫可可,又让她跟渣男发生了关系。
她在这边火急火燎,可他却一脸淡然,完全不当回事,自己就真像是一名观众一样,漠然的冷眼旁观。
“这件事,只能请当事人亲自开口,你还得问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件事情,是否跟我有关系,程少不要异想天开的胡思乱想。”
卢子琰淡然的瞥了眼宫可可。
宫可可抬手抹去了泪水,将目光落在他身上,总觉得眼前这位男人俊美非常,优雅中透着难以忽略的强势,总是给人一种冷漠疏离的感觉。
“没关系的,你有什么说什么,谁都不敢为难你。”
程满溢看向宫可可,眸光充满着怜惜。
他有多心疼宫可可,就有多恨卢子琰,更何况她身上还有伤痕,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沉默不语,垂着头。
程满溢在夏琪的记忆中,一直都是性格比较随性,总是给人沐浴春风的感觉,很少有事能令他愤怒。
此时此刻,他的脸色阴沉,眸光凌厉的像是想要杀人一样,眼见就要朝着她所在的方向迈步而来。
夏琪吓得一下子躲在卢子琰的怀中,紧紧搂着他。
“你别这样,确实关他们两人的事情,伤口是我在躲人的时候不小心摔倒在地擦伤的。没人对我图谋不轨,是我自己想要躲开你们,所以才一人跑到郊外,正好这里有座废弃的牧场,我就进来了。”
她一把抓住满腔怒火的程满溢,赶忙开口解释,又怕拦不住他,紧紧将他搂住,声音哽咽。
程满溢的心里就像是有一把燃烧的怒火,却根本无处发泄,憋的他想要不管不顾的爆发。
虽说程满溢是程家大少爷,可宫可可总感觉,真要杠起来,他一定不是卢子琰的对手。
两人一看就不是一个等级的,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想,就是女人的直觉。
夏琪虽然一直保持沉默,但有些事情,她也心存疑惑。
毕竟自己被程满溢弄伤了手,卢子琰会不会借此打击报复到宫可可身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乖,没人能伤害你,只要你踏实的呆在我的身边,我向你保证。但你为何要躲开我,甚至不惜弄伤自己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外一……我母亲并不知道我名下所有房产的地方,也不可能挨个去找,你这样多危险啊?”
程满溢整个人都阴沉沉的,垂眸看向怀中的宫可可,胸口憋闷。
“你的性子我了解,我怎么能见你被革职,呆在家里终日抑郁寡欢,事情因为而起,若没有我的存在,你依然稳稳坐在总裁一职,董事长也不可能为难你,更不会封了你名下所有的财产。今天真的是误会,你去跟外面的人解释,好不好,或者我跟你一起去解释,真的跟他们两人没关系的。”
宫可可哭的伤心,双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衫。
呵,果然是绿茶王。
口口声声表示他们和这件事没关系,但是仔细听起来,那就是桩桩件件都是他们安排的,她纯粹不敢得罪人,才勉为其难这样说。
“程少,你也算是正人君子,不能出尔反尔吧?她自己都这么说了,难不成你想将罪名强压在她救命恩人的头上?按照约定,支付薪酬吧。”
卢子琰打断了两人的腻腻歪歪,言归正传。
“我一言九鼎惯了,截止到今天结束,若我看不见你的薪酬到账,我定会公事公办。”
话音落下,他领着夏琪转身离开。
外面的人见这副架势,也没轻举妄动。
卢子琰帮她打开副驾驶大门,帮她系好安全带,又将车门关好,自己也上了车,车子往市区飞速行驶。
“去帝豪酒店?”
男人低醇磁性的声音,回荡在车厢内。
“还是你有什么喜欢去的地方,先填饱你的肚子。你跟我父亲竟然打过交道?”
夏琪没回答他的询问,反而开口说了她一直想问的事情。
“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我朋友得罪了不该得罪人,多亏了伯父帮忙,这件事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他淡然开口。
能让他朋友周旋不开的人,整座城市除了长孙家,怕是只有端木家了吧?
夏家并没跟他的朋友发生过任何不愉快的事情,那就剩下了唯一的可能,就是端木家。
“这些年,端木家突然崩盘,连根基都被人连根拔除,眼看他高楼起,眼看他高楼塌……”
若她猜的没错,定是他们后面的大手笔。
夏琪推测着。
“就是这么回事了。”
他没想着否认,聪明如她,怎么会想不到这些。
“已经到市内了,想好去吃什么了吗?”
他见她还没作出决定,将车速降下来,轻声再次询问。
“就去帝豪酒店吧,我喜欢哪里。”
那里的食材足够新鲜,摆盘好看,服务态度极好,总之她样样都喜欢。
夏琪想了想,也就这么开口了。
“我想听你跟我说句实话,宫可可的伤,是不是你安排的?”
她想知道实情。
“程满溢差点废了你的手。”
他眸光看向前方路况,轻声开口。
她点点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夏琪也不是傻白甜,非要开口质问,为什么他要命人把宫可可弄伤,就仅仅因为程满溢弄伤了她,再对他说一些冠冕堂皇的,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等这样的话。
她也不是这么无聊的人。
“还有一点,是我最想知道的。”www.xiumb.com
“嗯?”
“你答应跟我在一起了,是不是……因为我成了你的女人?”
以前卢子琰的身份,就单纯是她的家教法语老师……
什么都在悄然的发生变化,又好像什么都没改变过一样。
凭着她对他潜意识的了解来看,卢子琰是什么样的人,她多少心里清楚,虽说长孙家族势力庞大,可他绝不是会惧怕其家族势力的人。
“许多年前,我养过一只性格挺特别的哈士奇,与多数哈士奇的性格一点都不一样。”
“你……跟我养过的那只哈士奇的性格,还挺像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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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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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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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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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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