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治所蓟县并不像幽州其它所在,城矮墙薄,只要黄巾兵锋所指,顷刻间会城破人亡。
相反,蓟县随着每任太守的到来,为了政绩都会加高加厚城墙这类的基础建设,毕竟这样的功绩在任何一任刺史的眼中,都能看得清,想得明。
谁知太平年间所干的事,却成了战祸时期的救命稻草,就连威猛高大的周仓骑在马上,抬头望着这高达五八丈的城墙,都有股无力之感。
攻打这样厚重高大的城墙,就连攻城梯都要比以往的要长上一倍,往往攻打的那一方,要三倍以上的兵力才能拿下对方的城池,就因为守方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所以才有了楚风研究出来的火神炮,因为他亲眼所见令人畏惧的高大城池实在太多了,他可不想让自己辛苦训练出来的楚军,用人命堆积来打下城池。
可是身为黄巾军渠帅的周仓,可没有这种先进的武器。
他在心里默默地盘算起来,如果倾尽所有即使攻占了此地,到时兵微将寡的他,如何应对来犯的其它郡官兵,又如果守住来之不易的胜得果实,着实让他有些为难起来。
无奈之下,周仓只能在城下不远处安营扎寨,便聚起各方渠帅商议起对策来。
可是这些渠帅当中不是匪寇出身,就是贫苦之众,要么头脑简单,要么自私无比,除了一身不怕死横肉外,哪里有什么良计。
只是纷纷主张起强攻来,到是在座略显瘦小的裴元绍,却是一言不发,始终处于沉思之中。
在这些渠帅当中,也是相互间貌合神离,分成不同的团体,周仓和裴元绍相交已久,深知对方为人。
周仓见其好友元绍始终沉默之时,便知道对方已经有了主意,在心知肚明下,一声以后再义乌,解散了席会上的各方渠帅,独独留下了好友。
裴元绍见帅帐之中只剩下他们兄弟两人,便抬头平和地说道:
“哥哥,我有一人在手,可不费一兵一卒,便进入蓟县城内。”
周仓闻言后大喜,他知对方绝不是夸大言辞之人,便深信不疑起来,急忙说道:
“兄弟为何在席上沉默寡言,不将此说出,害得为兄为此寝食难安。”
裴元绍抬头看了周仓一眼后,无奈的摇了摇头,颇有心计的说道:
“大哥为人实在的太过,什么都愿意与人分享。要知道时逢乱世,你我皆为黄巾中的普通渠帅,谁又不想日后成为三公将军中的任意一人,振臂一呼,便可号令天下。”
“所以,白白壮大实力的机缘岂可这么容易便与人分享,你拥有三方兵马,我亦有两方,你我联手不过占据其中一半而已。”
“一旦入城,面对着无数的钱财粮草,其他渠帅很容易与你我分庭抗礼,岂不是白白替他人作了嫁衣。”
周仓听完这些话才有些恍然,往深处一想对方说得也没有错。
只不过他是这些渠帅选出来的带头者,本应事事都该为大家着想,本身自己也没有什么私心,着实没有想到这里。m.xiumb.com
可是如果真像裴元绍所说的那样,这攻占蓟县的大功乃是兄弟所有,自己想要为大家带来利益,也得先对起自家兄弟。
这一碗水如何端平,确实让他有些左右为难。
裴元绍似乎之前想到了这点,见到周仓犹豫的样子,便知其心中所想,于是说道:
“我有一计,即可解决大哥想让这些渠帅沾光,又不会让他们有实力与我等对抗。”
接下来他也不在卖关子,索性将心中所想通通都告诉了周仓,对方沉默了一会儿,才有些勉强地点头应允了。
其实裴元绍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假意答应大家的要求,强攻对方的城池,并借机消耗这几方渠帅的兵力。
这了怕他人生疑,周仓和裴元绍借机说要挖通城内的地道,为了减短时间,需要大量的人手,可以采用相互轮换之下,其他渠帅先行攻打数日后,再由他们派兵遣将攻城。
其他人不疑有诈,果然第二天尽起旗下所有兵卒,抗着一架架经过加长的攻城梯,疯狂地攻起蓟县城池来。
富得流油的蓟县官军,自然不缺这些守城的器械,什么烧之沸腾的滚油、檑木、巨石等物,玩命地由城上仍了下来。
东汉因为没有火器,采用的这些东西,用起来也着实的可怕。
就先说这烧开的沸油,便是动物油加上粪便汁熬成的一锅腥臭之物。
一旦不慎被沸腾的油汁烧伤了皮肤,伤口在大量的粪菌之下,根本无法愈合不说。
而且伤口会渐渐糜烂起来,时刻在腐蚀着你的肉体,实在是苦不堪言。
那檑木和巨石就更不用提了,哪怕你身上拥有着世界上最坚固的盔甲,在这玩意的面前,也会如同纸糊的一样。
碰着即死,沾之即亡,连骨折的机会都是一种中五百万大奖的运气。
所以其他渠帅的兵马,一轮上去便死伤殆尽,一直攻到夕阳西下,人困马乏之际才停了手。
回到营帅后,不用清算损失,光看这些渠帅阴沉如水的面孔,便知道对方在肉痛万分。
甚至好几个渠帅都差点成了光杆司令,一战下来竟然连伤带死一万五千余人,而守城者不过才伤亡了一千多兵士。
可是双方有言在先,外加上军中无戏言,这几个负责攻城的渠帅无法半途耍赖不攻。
他们只好在大帐内商议到半夜,才有了一个较好的方案。
那就是决定从明日开始,他们手下之人轮番攻击对方一个小时,只要有一方攻上城墙,另一方不得以时间不到为由不派出兵马支援。
这样下来的好处,就是每天的伤亡不会太大,而且每个渠帅的手下,都能保持着良好的体力与士气,关键时刻还能再战。
周仓心里有愧,连军事会议上说起话来都不敢大声言语,反而裴元绍到是显得活泼异常,两个人的性格似乎完全调转了过来。
这些渠帅们倒也没有太过注意周仓的异常,只当以他的为人,当会为死伤这么多人而感到恼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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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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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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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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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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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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