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叔眉头轻轻一皱,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见他为难,李秀清抿唇同他开口:“陈大叔,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李秀清自问无愧于心,麻烦你先给泽儿治伤吧。”
她虽气愤那长舌妇的诬蔑,但眼下还是泽儿的安危要紧。
等泽儿治好伤,她自有办法收拾那赵氏!
陈大叔见李秀清镇定自若的模样,不由得对她看好几分。
他点头道:“好,我这就给泽儿治伤,你们暂且等等。”
“有劳陈大叔了。”李秀清向陈大叔道谢,然后安慰害怕的顾同泽:“我的泽儿很勇敢对不对,让陈爷爷给你治伤,待会伤口就不痛痛了。”
“娘……”顾同泽全身疼得冒冷汗,眼巴巴的望着李秀清。
李秀清摸摸他的脸,柔声道:“泽儿乖,娘和云儿会在这里等你的。”
“嗯。”顾同泽的语气带着哭声,由陈大叔抱进药房治伤去了。
站在门口围观的一些乡亲将这一幕看在眼里,顿时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误会了。
看人李氏和泽儿的互动,她应该不是那种恶毒之人吧。ωωω.χΙυΜЬ.Cǒm
“你们可别被这女人骗了,装模作样谁不会呢。”赵氏冷哼一声,从嘴里吐出两个瓜子壳,目光不屑的望着李秀清:“没准孩子的话都是她教说的,做样子给顾铭看呢。”
听她这么一说,大伙儿突然觉得又有些道理。
李秀清见赵氏不依不饶的诬蔑她,不由得冷笑一声从凳子上起身,缓缓朝门口走来。
她走到赵氏跟前站定,目光含着锋芒看向她,微抬下巴语气冰冷道:“你说泽儿的伤是我推的,那你有什么证据吗?”
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病猫,她刚才忍着是不想吓着泽儿和云儿,这赵氏却真以为自个是审判者了。
再诬蔑下去,她定要抽得她满地找牙!
赵氏没想着李秀清竟有这样的气势,心里有些犯怵,却还是梗着脖子不依道:“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事儿,要什么证据。你本来就不想嫁给顾铭,虐待他的子女有啥好稀奇的,大伙儿说是不是呀?”
“是呀是呀,李氏你根本不想和人顾铭好好过日子,要不然哪会投河自尽。”
“不想好好过日子便算了,还这般对待两个孩子,这真是恶毒呀!”
“我们清河村容不下你这样的毒妇,你赶紧滚出清河村吧!”
乡亲们依着赵氏的话,对李秀清指指点点,态度还有些凶恶!
赵氏见状,不禁满脸得意。
她朝李秀清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真以为大伙儿眼睛是瞎的呢,李氏我要是你,早就没脸在这儿呆着了!”
这李氏不就长得好看点,真以为自个是天仙能哄住所有人呢。
李秀清没成想清河村的乡亲竟因原主跳河一事,对她先入为主的成见这么深。
她没去理会乡亲们的话,站在原地反问赵氏:“赵氏你一口认定认为泽儿的伤是我所推,那我倒想问问你,若不是我所为,你敢当着所以乡亲的面向我下跪道歉吗!”
这赵氏诋毁人时张口就来,她倒想看看她有没有那个勇气去承担诋毁她的后果!
“下跪?”赵氏“嗤笑”一声,“你这小贱蹄子想得倒美!”
她可不是吓大的,这李氏真以为自己能吓唬她呢!
李秀清鄙夷道:“所以,赵氏你这是敢说不敢做喽?我还以为你能有什么能耐,如今看来也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她信誓旦旦的模样被其他乡亲看在眼里,大伙儿都莫名觉得脸有些发烫。
看李氏这个样子,莫非真不是她让泽儿受的伤?
说起来,他们一致认为是李氏虐待泽儿这孩子都是听赵氏一面之辞,是不是她大伙儿都未曾证实,说不定真是他们错了也不一定呢。
这么一想,不少乡亲脸上都露出难言之色。
赵氏向来最不想被人瞧不起,她虽知道李秀清所说之言是激将法,但她想到自个被李秀清嘲笑还是不服气道:“谁说我敢说不敢做了!若泽儿的伤真不是你所为,我愿意当着乡亲们的面给你下跪道歉。反之,你就要滚出我们清河村!”
“行,咱们等着瞧!”
李秀清神色从容淡定,答应得十分爽快。
“麻烦大家让让。”
就在此时,顾铭的声音从院门外响起,大伙儿回头一看就见到顾铭一身寒芒站在那儿,他们连忙让开条道让他进了院子。
顾铭走进院子,来到李秀清身边。
他见李秀清同赵氏之间有些不对劲,挑眉问道:“怎么了?”
“顾铭呀,不是大娘说你……”赵氏见顾铭问起,不禁率先开口,却不想被李秀清拖长尾音的可怜声音打断:“夫君,有人欺负我!”
李秀清双手攀上顾铭的手臂,杏眸含泪楚楚可怜的望着他,与方才刚强的模样大相径庭。
乡亲们看得差点惊掉下巴,赵氏更是恨得牙痒痒。
顾铭虽不知李秀清要干什么,但在她手碰到他手臂那一刻,他只觉自己内心一个激灵,想甩开她的手却发现自己的身子并不想那样做。
他眉头突突直跳,挑眉询问:“是谁欺负你?”
“我、我不敢说。”李秀清小声抽泣着,眼神似有非有的望向赵氏,那意思不言而喻。
看着她古灵精怪的模样,顾铭只觉好笑,突然觉得这样的她比起刻意疏远他的时候有趣极了。
在一旁的顾欣云见李秀清红了眼眶,顿时心疼不已。
她抱着顾铭大腿哭着直嚷嚷:“呜呜,爹爹,是赵伯娘欺负娘。她说是娘推倒哥哥让他受伤,还说娘是恶毒的后娘想把娘赶出清河村。”
听到她的话,顾铭顿时脸色一沉。
他向赵氏赵氏开口,语气不悦:“赵大娘,秀清她是我顾铭名媒正娶的妻子,除了我没有任何人可以指责她,以后你还是别说这样的话,多管管你自个家儿子吧。”
赵氏的二儿子是清河村有名的贪玩好色,年纪三十都没有姑娘看上她,成日在镇上花天酒地,前不久还因和别人争夺花魁而大打出手进了回镇衙牢狱,丢了不知多少脸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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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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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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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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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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