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哥哥,这玩意儿有什么用?”
朱涛笑了笑:“你还记得我跟你那个竹筒吗?”
“我记得,它能隔着很远就把声音传过来!”
朱涛笑了笑,“那东西真正的名字叫做电话筒,是用来传递声,所以我们两个才能相隔很远,将声音传递过去。”
“原来是这样。”
沈婉儿恍然大悟,说话的时候两个人隔着大概有一百多米。不用那个话筒,根本听不到对方说什么。
突然明白了这个道理,沈婉儿立马兴奋了起来。m.χIùmЬ.CǒM
“那东西还在吗,我还想玩。”
朱涛摇了摇头,“那个等会儿再说,这回我还有一个更加先进的,想要和你试一下。”
“这玩意儿也要对着说话?”
朱涛摇了摇头:“你先摇这个,让那个小灯亮起来,然后我再告诉你怎么玩。”
于是就教给她如何发报如何收听,看到她把耳麦带起来。
于是就在旁边滴滴嗒嗒地按那个发报机,沈婉儿这边也同时传来了滴滴嗒嗒的声音。
她睁大了眼睛:“这太神奇了!这时什么新型的乐器吗?能弹出高山流水吗?”
这都想到哪去了,朱涛苦笑地摇了摇头。
这东西只有个调,一个一个滴,一个哒。能弹出高山流水才见鬼了呢。
“其实这东西不是弹琴,而是用来传递消息的。”
“传递消息?”
“这长音短音相互配合就可以表示无数的话,你要想学我就告诉你。”
沈婉儿对此果然非常感兴趣,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朱涛叫人准备过来了信笺和一支笔,飞速地在纸上写着几行字,写完了以后递给婉儿。
“你先把这两首诗记下来,等会儿我告诉你怎么用。”
沈婉儿拿过纸来仔细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四个大字:八音字义。
而下面却有两首诗,忍不住轻轻地念出来。
“柳边气求低,波他争日时,莺蒙语出喜,打掌与君知,好奇怪的诗,这什么意思?”
“你先别管,再看第二首。”
“春花香,秋山开,嘉宾欢歌颂金杯,孤灯光辉烧银缸。之东郊,过西桥,鸡声催初天,奇梅歪遮沟。”
就感觉到这两首诗不但平仄不通,还不押韵,而且整天都是不知所云,念了也格外的咬嘴,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
“我终于知道涛哥哥不会什么了。”
朱涛非常好奇地问了一句,“我不擅长什么?”
“作诗,咯咯咯!这首诗简直太……太搞笑了,比你写的水浒传差远了!”
等她笑完了,朱涛这才说:“这原本也不是诗啊,这是我最新发明的空谷传声之法。”
“空谷传声?这怎么玩儿?”
“婉儿你懂不懂反切?”
反切是古代汉语一种注音方式,用两个字给一个字标音。取前一个字的声母和后一个字的韵母以及声调,给一个字注音。
古代的韵书以及字典全用的这种办法。
婉儿自幼被母亲教育,文武双全,如何能够不懂?于是点了点头。
你看的第一首诗:“柳边气求低那个,其实是反切的声母,而第二首诗,则是反切的韵母。
用的时候,需要在第一首诗里找出相应的声母,再在第二首诗里,找到相应的韵母,就能合成一个字,然后再用击掌的数目表示声调。
在用的时候,可以不用笔,只用击掌就能可以把你想说的话传出去。”
婉儿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真的有这么神奇?”
朱涛笑了笑,突然用手拍了起来共拍了一下,停顿了一下,然后又连拍了十九下,最后又拍了一下。
然后笑着问婉儿,“灵玉,你说这是个什么字?”
婉儿从那两首诗里分别挑出了第一个柳字,和第十九个银字,最后又破译了声调是个平声。
低头沉思一下,“这到底是个林字还是个灵字?”
在当时的读音里,林和灵是无法区分的。
朱涛笑而不答,继续拍着手。婉儿也不再追问,默默记着他拍手的掌数。
然后嘴里默默地念着:“与,须,四……玉,啊,你刚才传给我的是灵玉,我的名字!”
(其中与的声母规定为“乌”,就是古代的零声母表示方法。)
朱涛点了点头,继续拍手。
等他拍完,沈婉儿的脸红了。
原来这几个字加起来是:“灵玉,真好看。”
朱涛收拾了一下心神。
“灵玉,你不是想学这发报机怎么用吗,来,我教你,其实还是,把这空谷传声的办法,编成滴滴嗒嗒的声音,发出去,这样即使咱俩不面对面,也能相互知道对方的心思。”
灵玉睁大了眼睛:“真的吗?隔多远都可以吗?”
朱涛点了点头。
“就算在天涯海角,只要你手里有一个,我手里有一个,都可以的。”
于是他绞尽脑汁,又把摩尔斯编码方法将八音字义的那些字编了进去,并教给了灵儿。
灵儿也是相当聪明的人,半个时辰就学会了,然后就抱着一台发报机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朱涛还以为她要自己练习,宠溺地笑了笑,继续做别的事情。
于是他又把自己的心腹老唐叫了过来,给他说八音字义的事。
老唐睁大了眼睛:“少爷,这么高明的方法,你是从哪学来的?”
朱涛得意洋洋地笑了笑:“我还需要跟别人学吗?都是自己研究出来的。”
好在他穿越到了洪武年间,这么说也没有人拆穿他的西洋镜。
不过现在老唐对他佩服得倒是五体投地,这人出身行伍,对于行军打仗的东西格外用心。不一会儿就学会了。
于是朱涛又训练他发报收报,训练了不久,老唐已经应用自如。
朱涛就叫他带了一台到村口去,只要发现爹和堂哥他们过来,都能及时报告自己。
老唐对于这个新生事物也相当的好奇,兴冲冲地带着电报机奔了前面的岗哨。
就在这时候,忽然电爆机的红灯闪烁,他赶紧把耳麦带上,只见滴滴嗒嗒地响个不停。
用笔记下来时,却是下面一段话。
“涛哥哥,也很好看。”
朱涛失笑,又陪她玩了会儿这个小游戏,方才把愈发依依不舍的沈婉儿送走。
陆良庆最近管的愈发严格了,在母亲没来京之前,沈婉儿还是要听她爹的话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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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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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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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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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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