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走……能不能抱抱我?”她道,“你要是不抱我,我就去祸害别人,我就把这里的男人都吸干精气。”
她胡言乱语地说着,气鼓鼓道:“你要么拿你身后的紫金钵渡了我,要么就抱我。”
顾初白自己看不到自己如今的状况,更是想不到现在这么一副蛮横的样子,活脱脱就是之前她在电视上看到过的那些女朋友对男朋友撒娇的模样。
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天然是亲近黎清易的,几乎完全没有隔阂,就在他面前随意撒娇耍赖也很是自如,没有半分生涩的模样。
黎清易看了她半晌,佛珠上流转的金光一明一灭的,似乎是在这种暧昧的时刻警醒着什么。
“二选一,你快点!”顾初白却等不及那么多了,炙热的感觉慢慢变为了窒息,她晃悠悠地站直起来,勾住黎清易的脖子,将适才俯视着她的,看起来高高在上的佛子的唇压了下来。
两唇相接,柔软和柔软相对着摩挲,顾初白感觉到胸口那股快要窒息的感觉舒缓了不少,摩挲了两下,想要推开再逼他做出选择。
话没张口,刚刚予取予求的人便压了下来。
供以读书的案台并不大,也就只够顾初白平躺下便没有多少多余的空子,低矮的木制桌压上两人的体重之后便开始吱呀地作响,在这安静的环境之下被放大了数倍,吵得人耳朵疼痛。
顾初白不明白为什么黎清易不渡她。
亲吻她的人面上没有一丝情欲的颜色,就连眼睛也是睁着的,四目相对,黎清易目中空空,分明不是一个动情之人应该有的眼神。
他像是在看佛,像是在看刚生长的草木,像是在看初生的婴孩,就是不像在看一个即将与他缠绵的女人。
那种目空一切的感觉,让顾初白觉得自己仿佛全身都被人扒光了以后丢在众目睽睽之下,羞耻的叫人难受。
一吻结束,她便不想再继续了。
窒息死就窒息死吧,反正她死了之后黎清易也是要给她念往生经的,四舍五入也算是渡了。
她虾米似的缩成一团,抗拒看黎清易,也抗拒自己之前的话。
“听话。”
然而她不肯,佛子却低低唤了一声她的名字,掐着下巴将她的头扭转了过来:“我渡你。”
这话听得顾初白喜出望外,双眸一亮就顺从着转了过来,以为终于能结束这头次便如此糟糕的任务了,却没有想转身的一瞬间,因为湿透而紧贴在身上的衣物便被人脱了一半下来。
“渡你。”黎清易念道,空空的目中多了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渡你……”
这样说着,他的吻落了下来。
顾初白的腰身弓起,难耐的又被热浪吞没。
肌肤相交之时,那股让人窒息的难受感便转化成了另一种催化剂,她咿呀一声,软得像一滩融化的冰,只能任由人予取予夺。xǐυmь.℃òm
这是渡她吗?明明还是在睡她!
顾初白也不知道明明一个第二次行动的人怎么会如此熟练,桌案被她颤抖的躲闪摇到几乎要散架,湿淋淋的衣服团成一坨掉落在一旁,那曾经冰凉的山泉水都要因为过高的体温蒸腾成水蒸气,环绕在这不大的厢房之中。
佛子没有在看她,似乎将她当成了敬仰的神明一般,虔诚地膜拜着各个地方。
进入位面的时候,顾初白的意识还不太清醒,几乎没有对那一场让她失了力气的事留下多少的印象,但这次不一样。
为了让自己清醒,她泡了那么久冰凉的山泉水,又因为接触到了黎清易而醒了神,此刻是半点迷糊也没有。
不知道触碰到了什么地方,她双腿绷直,双目失神,只恨不能自己现在能完全失去意识才好。
“我说了让你渡我,不是睡!”她愤恨地咬上黎清易的肩头,恶狠狠的,感受到几丝血腥味涌出也不松口。
“是啊,渡。”黎清易道。
身体一轻,接触案台的后背换到了柔软的床铺之上。
沾湿的山泉水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折腾了个干净,紧贴之时不会再有任何别的东西阻碍,之后慢慢地,因为活动而渗出的汗水黏腻在了一起,代替山泉水滑动着。
顾初白看不见光秃的房顶,整个视线都被笼罩在黎清易的身上,只能被迫看他。
只能看他眼尾通红,看他垂眸,看他看不清情愫的眼睛。
两个人折腾了许久,久到顾初白声音沙哑,腿也缠不住了,只想化作原型团成一团睡觉。
可佛子就是不放过她,一遍一遍地索取,直到太阳落下之后许久,鸡鸣声响起,这一切才终于结束。
除了开头顾初白凑上去那一吻外,黎清易再没有亲吻过她的唇,整个过程之中除了哭喊和喘息之外,房中什么也听不见。
这叫什么佛子?
她一动,身下的异样就让人脸红,只能扯过一边的被子愤愤看着他。
袈裟之下的身体就如她原型呆在他胸口时感受到的一样好,不会过于强壮也不瘦弱,正正好好又漂亮的修长身形,如果放在顾初白的世界之中,应该会很受欢迎。
哪怕他是个和尚。
淅淅索索一阵穿衣声后,黎清易又重新恢复成了那一副端庄禁欲的模样。
湿漉的衣服被他用术法给弄了个干净,再穿上时,他恍若从没有做过这样出格的事情一般,还是那个众人爱戴,怜悯众生的佛子。
谁也不知道这个佛子曾一遍一遍掐着她的腰,豆大的汗珠滚落在她腰间,晕开了她身上同样无色的汗。
一天过后,哪怕身体异常困倦,顾初白却莫名觉得浑身都有力气了不少,至少再撑起身子的时候不再软绵,而是恢复了正常的力气。
顾初白:“……”原身不止是个妖,还是个吸人精气才有力气的妖吗?
纸糊的窗子透进来一点微光,将黎清易的脸沉在还未褪去的夜色之中,他转过身,轻声道:“不要再乱跑了。”
这话有点耳熟,顾初白看了他一眼,皱眉道:“我还能跑到哪里去?”
就算有力气,这腿软的也下不了床啊。
许是猜到了她在想什么,黎清易轻笑了两声,那放下许久的佛珠又在指尖拨动:“过几日我讲经结束,你同我一起走。”
顾初白没有应声。
黎清易说完便离开了屋子,还不忘打来一桶水和毛巾留在房中给顾初白擦洗身子。
一切终于安定,许许多多的疑团一股脑的涌上了顾初白的脑子,她一边疲累地擦洗身体,一边恨不得将脑子里的崩坏之后的剧情扒拉出缝来。
黎清易这样子怎么看怎么与传闻之中的佛子形象相差甚远,若不是他一张原文描述中标志性的脸以及少见的袈裟和紫金钵,再加上旁人恭恭敬敬的称呼,顾初白几乎都要认为自己认错了人。
上了榻他就仿佛拥有了七情六欲一般,可一穿戴整齐,黎清易就又变回了那副悲天悯人的模样。
哪里出了错?
她细细思索着从来到这个位面之后所有发生的事情,半天也找不到什么奇怪的错漏之处,最终也只能先将这些放在一边,专心想着怎么劝黎清易渡她才好。
……还要跟他强调一下,是渡,不是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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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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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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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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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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