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更苦了,泫然欲泣地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哪样了?”杜衡觉得自己真是要疯了,他抬手就指向一旁的济安,盯着床上的三爷怒不可遏地道,“你就看上了这种断腿的残疾玩意儿?!我特么敞着衣服躺你床上你都不要!你竟然要这么一个杵拐棍儿的烂货!你就是喜欢身残志坚的吗?!”
裴仪一个头两个大。
造孽哦!
她这是上辈子炸了银河系吗,这辈子要遭这种罪!
霍渊真是要气得死去活来了。
他一脸错愕又愤怒地瞪着身旁的面首,声音平静到极为可怕的地步:“杜衡,你话说清楚点,你说谁是残疾玩意儿呢?”
杜衡露出气死人都不偿命的笑来:“谁要靠拐棍儿走路,谁就是咯。”
我!操!你!爷爷!的!
霍渊勃然大怒,忍无可忍地出手了!
裴仪眼睁睁地看着两个男人打了起来,心里真是一阵凄风苦雨。
天爷啊!
能不能来道雷把她劈死啊,她不想活了。
啊,呸呸呸!凭什么是劈死她?
应该把这两个男人都劈死!
裴仪又气又恨。
偏偏这个时候,小厮在外面禀报道:“三爷,张大夫来了。”
“碰!”
“砰!”
“哐!”
屋里各种东西倒地的声音不绝于耳。
小厮听到这声音,露出一抹了然的笑来。
他快速退了出去,轻轻关好了门窗,深藏功与名。
张大夫守在外面,也听到了各种乒乒乓乓的声音。
“三爷这是……?”张大夫一脸懵逼地迟疑问道。
小厮干咳了两声,暧昧地笑道:“三爷正在沐浴呢。”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和两个郎君一起。”
张大夫瞪大了眼睛,心里直呼卧!槽!
难怪三爷专门把他给请过来了。
敢情是玩儿得太野了,让他随时准备着救治各位郎君——免得郎君们被玩残了,以后都没得玩儿了。
正在这时,七杀走了过来。
他看着等在屋外的张大夫,困惑地问道:“张大夫为何不进去呀?”
“啊,这个……”张大夫露出一抹你懂我懂大家都懂的笑容,将手放到嘴边,压低声音道,“三爷在和两位郎君洗鸳鸯浴。”
七杀瞬间瞪大了眼睛,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愣了一瞬,才黑着脸质问道:“你确定?!”
站在一旁的小厮暧昧地笑道:“千真万确!我亲眼看到济安郎君和杜郎君一前一后进去的。而且,杜郎君一进去之后……就热闹了起来。”
七杀觉得全身血液都凝固了。
那种感觉十分陌生。
他只觉得一股难言的杀意蓦然冲上了心头,怎么压都压不下去。
他阴沉下了脸色,倏然抬腿就踹开了门。
“哎呀!”小厮心惊肉跳,惧怕地道,“七郎君,你怎么……”
然而,质问的话还没有来得及问出口,小厮就眼睁睁地看着七杀已经冲进了屋里。
张大夫一脸叹为观止的神情。
不得了啊,七郎君这一看就是吃醋了,恐怕今天不打一场是很难收场了。
“你在看什么呢?”
一个低沉但又富有磁性的男性声音突然在头顶后方响起。
张大夫浑身一个激灵,一扭头就看见那个人高马大的男人站在他身后。
“吴、吴副首领。”张大夫强笑着打招呼。
他对于这个身带杀气的汉子实在是太怕了。
来人正是吴坤之,他穿着湛蓝色的劲装,上面是银丝绣成的饕餮图样,看着威风凛凛但又极为骇人。
他打量了清秀的张大夫一眼,接着瞄了眼门房大敞的屋子,皮里阳秋地笑道:“张大夫这是想和郎君们一起进去伺候三爷?”
张大夫浑身一个激灵,连忙摆手又摇头道:“不,不,不不不!我只是奉三爷之命守在外面的!”
吴坤之神色微妙地瞄了眼门口,暧昧地笑着摇了摇头。
现在的小年轻玩得可真野啊,也不怕身子遭不住。
张大夫看着这个高高大大的吴副首领就觉得怕,他硬着头皮道:“吴副首领如果是有什么事儿找三爷,最好先等在这儿。三爷事儿还没办完呢,咱们不能打扰他。”
吴坤之乜了张大夫一眼,往旁边远远挪了几步,然后站定。
哼,当他傻呢?他能不知道要等在这儿吗?小主子在里面风流快活,他现在跑进去汇报工作那不是扫了小主子的兴吗?
屋内。
杜衡正与霍渊打得不可开交。
“好你个霍瘸子,原来你藏得这么深啊!”杜衡一边打一边骂,“你这身功夫是在哪儿学的,断了腿儿都还这般厉害!”
霍渊气得双目喷火,两鼻生烟,骂骂咧咧地道:“你闭嘴!”竟然骂他瘸子!刁民!待他回了京城,他定要砍了这死面首的脑袋!m.χIùmЬ.CǒM
裴仪生无可恋地趴在床上,简直快要眼泪掉下来。
她方才不是听见小厮说张大夫来了嘛,怎么这人还不进来啊?
她可怜的腰哦,她今天怕不是要痛死在这里。
裴仪身上又痛,心里又烦。
她裹紧了被子,心烦意乱地道:“你们都出去!”
“我不!”
“凭什么?!”
杜衡与霍渊同时出声,不一样的话,但却是同意的意思。
裴仪头更痛了。
她到底是倒了什么血霉才会摊上这么些男人啊?!
“你们在做什么?!”威严冷肃的声音骤然在屋内炸开。
空气仿佛都因这声音而迅速冷了好几个度。
然而,杜衡与霍渊都打红了眼,哪能因为一句呵斥就停手?
“七郎君,你来得正好!”杜衡一面和霍渊交手,一面冲着七杀怒不可遏地嚷嚷道,“这狐狸精勾引三爷,竟然和三爷睡了!你跟我一起好好收拾他!我都还没和三爷好呢,他凭什么啊?!”
裴仪听到这话就头痛,她扶着自己生疼的腰,生无可恋地纠正道:“我和霍渊没有睡过!!我们清清白白!!”
然而,在眼下这情形中,她这话没有丝毫说服力,实在是格外的苍白无力。
七杀顿时就彻底黑了一张脸。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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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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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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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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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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