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蜿蜒曲折的痕迹,在泥地上延伸而出,就在此处停了下来!
这痕迹有些混乱,仿佛这条蛇经过了某种折磨,在折腾翻滚,最后有些散乱,朝着西南方向远遁。
“这是那条蛇魄的爬行痕迹吗?”
郝如岳问出一句,“怎么它没有继续往前爬了?”
老八想到一个问题,疑惑地道:“这蛇魄怎么还有身体了,可以映照出如此痕迹来?”
我先是看向郝如岳,声音有些玩味。
“那是因为某些东西啊,不知天高地厚,压根就不清楚我师父的这一口棺代表何等含义,冒犯了九龙拉棺,自然就成了现在这样!而且你的本意还是想要偷看一眼,而这蛇魄可是想潜入土里,朝着棺材的方向挺进,你说孰轻孰重呢?”
“真是不知死活的玩意啊,这不就形同于盗墓了嘛!”
郝如岳倒吸一口冷气,接着,想起了什么,反驳道:“肖大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不是东西!”
“我知道你不是东西。”我点头道。
郝如岳脸色一垮,“肖大哥,你怎么也......”
我打断了他的话,“好了,懒得跟你扯淡!”
“至于这为什么会出现痕迹......”
我指着这片泥地上的蜿蜒痕迹,“那是因为这蛇魄想要化形,欲要成就真身,所以想要来吞噬另一截更大块的惊神木,然后开龙门,从而化龙!所以在这其中,它自然还是要以蛇形露面,张大婶士多店那次化为人形的古怪情景,应当是不会再现了!”
“也对哈!”
郝如岳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然后道:“这蛇魄可没人帮忙呢,现在我都这样了,定然也大为损伤!那现在正是追寻它的好机会啊!”
“这正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
我沉吟出声,掏出了几张寻妖符,在空中燃起,然后撒向这片泥地的上空,吟唱出声。
幽蓝带紫的光芒再现!
只不过这一次,这些光芒分居四方,仿佛这蛇魄是来源于好几个方向一般,各有不一!
我沿着火光的方向,一路狂奔。
最后,这些符光并没有落在泥地之中。
因为泥地上那些蛇痕戛然而止,这些幽蓝带紫的光芒自然也失去了目标,悬在了空中,不为所动了。
“这是怎么回事?”
郝如岳惊道:“怎么这蛇魄仿佛还会分身似的,怎么那么多条路线,它往哪里来的!”
唐雅兰作为专业刑警,她也有些疑惑地环顾着周遭的这些路线,接着道:“为什么还会戛然而止的呢?肖哥儿,难道这蛇魄在来的时候,还会如此小心,将自己的痕迹和路线不断地拭去吗?”
“不存在这种可能!”
我直接道:“这就好比如一个人一边走路一边抹掉了自己的脚印,这是相当艰难的一件事!”
“那这是什么原因......”老八疑惑地问出声来。
我眯着眼,朝着这些渐渐黯淡而下的寻妖符望去,沉声说道:“如果想要掩埋这蛇魄来时的痕迹,那就需要另外一股新型力量添入!而且,是比这蛇魄的力量更加独特才行!”
“那就是……”
我的目光凛然,“鬼神之力!”
几人面面相觑了一番,全都幡然醒悟,惊叫出声:“难道是,林娇?!”
唐雅兰震怒道:“她又来了?”
“不是她!”
我打断了众人的思考,“是另一种力量!林娇此刻自身难保,她难以赶到我们这里来,恨不得离得越远越好呢!这种力量是新的,我分辨不出,但有它的插入,我们怕是难以查找这蛇魄的踪迹了!”
唐雅兰想起了什么,连忙说道:“肖哥儿,之前按照你的吩咐,黄局已经派调查了东南一方的玉山或者玉矿,已经特地标注了一个地图,发了过来。你有空的话也可以看看,我们趁早将林娇这个祸害给除掉!”
我点了点头,无奈地叹出一口气,再度折返回师父的坟前,上了三炷香,便安排郝如岳等人回到车上了。
因为久待此地也注定没有任何结果,有莫名的力量添入,从而护住了这古怪的蛇魄。
我甚至还是第一次感受到那一股力量。
我心中有些沉甸甸的,不知道该如何搜寻。
总感觉有一场大局,正朝着我笼罩而来。
而且太多未知的仇敌与鬼怪,这些难道都是师父的仇人吗?
还是......
我只能在师父的墓地边做了些小手段。
如果那股力量再次降临此处,即使我远在千里之外,也能感应得到。
我能做的,也仅限于此了。m.χIùmЬ.CǒM
接着,在唐雅兰的建议下,我们回到了原本的村子。
不过我没有回那个简陋的家中,师父已经不在,自上次风吹雨打之后,本就家徒四壁的小平房一片狼藉,一览无余,也没什么好挂念了的。
车子一路往里开去,一直开到一间有着小院的幽深屋子前。
这是唐雅兰和巫祭落花洞女——鬼婆婆住的地方。
打小她就和我一样是孤儿,是被收养的,长大后从武警开始当起,因为英勇过人,才闯到了今天的职位。
与鬼婆婆聚少离多,难得回村一趟,自然需要看望下鬼婆婆。
只不过唐雅兰急匆匆跑了进去后,她又慌张地跑了出来。
这让我们都有些诧异,这么快就看望完了?
我看到唐雅兰脸上的神色有些不对劲时,连忙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唐雅兰重重点头,声音有些尖锐:“肖哥儿,婆婆她不见了!”
“不见了?”
难怪唐雅兰如此焦虑,因为自打我记事开始,鬼婆婆似乎都鲜少出门。
就算是有人上门前来求事,也不过是让求事之人将恳求之事写在一张纸条上,通过门缝递交给鬼婆婆,而鬼婆婆在屋内实行巫祭之术即可!
就连我师父入葬当天,她都没有办法出门来送上一程!
而现在她却不在家了!
难不成是出事了吗?
我心中燃起一丝愠怒之意。
这鬼婆婆于唐雅兰而言,不是亲生父母,但那多年培育与养育之恩,胜过父母之恩!
“走!我们一起去看看,或许鬼婆婆她只是暂时出去了也说不定呢!”我劝慰一句。
但唐雅兰的双目已经透着水光,主动为我引路。
“不可能是暂时离开,她平常所用的那些巫祭工具已经完全带走了,就连衣物也少了一套!”
听到这话,我心中也是一沉。
鬼婆婆在这时离去,不留只言片语的,到底是因为什么?
紧随着唐雅兰的步伐,我走进了屋子内。
但我很快就发现了几处异样,窗台底下的盆栽、屋顶挂帽,还有就是桌面上有着几片格格不入的枫叶。
“小兰,原本这家里的几样东西如此摆放的吗?”
我看向唐雅兰,问道。
唐雅兰深吸一口气,快速冷静下来,环顾了一眼,眼神也有些一震。
“不是这样的!难不成,有人进过这里,劫走了婆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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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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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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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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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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