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八惊叫出声,拔腿而来。
“肖大哥!这......”
郝如岳脸色也满是骇然,“怎么占卦也有如此风险?”
只见这个古朴的龟壳已经四分五裂,溃散成粉,洒落一地。
但更多的,随着一股风飘荡而起,在月光下,格外明亮而皎洁!
“放心吧,我没事!”
我对着身后两人挥了挥手,接着朝着供奉桌鞠了一躬,虔诚道:“弟子肖魏魃,拜谢历代祖师护佑!”
接着,我便捧起三枚古铜钱,站了起来,用手快速掐算了一番,得出了这个卦象的意思。
世破,应爻临月建冲世,辰土为湿土,不为世爻戌土!
子爻伏藏,生飞爻泄气!
“世爻居六爻,这是物极必反的意思!”
我的脸色有些凝重,结合刚才的图案,推测出声:“乾卦五爻皆吉,独六爻为凶!这可是大凶之兆啊!”
“可是,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不得日月相生,还会被忌神相克,又不得元神可助的状况?”
“......”
我已经有些陷入魔怔般的感觉,不断喃喃自语。
老八和郝如岳忧心忡忡地望着我,但又帮不上忙,也不敢上前打扰,颇有些束手无策的感觉。
忽然,我的双目闪过一抹精光,脚步一扭,朝着东方,东方属辰,正对着这个变卦的应验之地。
我猛地看向郝如岳,惊道:“对啊!一般而言,占卦可不会经历如此危险之境,那么原因似乎是......出自我自己的身上吗?”
摇卦需亲手,龟壳破灭,原因在我!
也就是说,这个凶兆,与我息息相关!
东方,东方!
那不正是自己曾经所待的村落吗?
难道师父的棺有变?
但这也不对啊,师父的棺材由九龙拉棺,而且还经历了鬼门大开的凶险,入葬不应有变才对!
我按着师父的生辰八字稍微推算了一下,虽然有些朦胧,但是我能够感觉到,这个变卦之凶,并没有应在他的身上!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呢?
我苦思无果,将刚才的卦象道给郝如岳和老八。
毕竟众人拾柴火焰高,我难免也会陷入思维的误区。
而郝如岳虽然没有经历过九龙拉棺的艰险,但他却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说出了一句至关重要的话。
“肖大哥,会不会是与什么物件或者事情有关,也许是和你师父下葬一事有联系的?”
“有联系的......”
我和老八对视了一眼,顿时看出了彼此的想法,异口同声地叫道:“惊神木!”
郝如岳指着柜台上的惊神木,奇怪道:“这惊神木不是在这吗?与这件事有关?”
因为在这待久了,他也知道什么是需要敬畏和礼待的存在。
老八沉重地摇了摇头,说道:“这惊神木啊,原本不仅仅是这么一根,它还分了杈,开口了的,还有一段小枝!”
我快步走到了惊神木之前,双手将其捧起,发现并无异样,细声道:“干娘,这段时间多有懈怠,我这就给你也添上香火!”
我将三根香点燃,插在这张柜台之前。
“走!”
我的脸色一沉,语速加快:“我们去小院,看看另一截惊神木小枝长得怎么样了!”
我心中已经隐隐有所预感。
恐怕,这个凶兆之变卦,与另一截惊神木脱不了干系!
先前瞎子就曾经叮嘱过,此物至关重要,而且只要将其处理好,可以护我一世,并且成为我第二条命!
但现在......
难道它生变了?
我快步走到了小院,扭头望去,便看到了那原本栽种下的那一棵小枝丫,已经拔出了嫩绿树苗,长得已经约有三四十厘米高,叶子翠绿无比,洋溢着勃勃生机。
郝如岳奇怪地说道:“这看起来好像也没什么事啊?”
“不!”
我咬牙道:“出大事了!”
没想到离开的这几天,外出做法事,没有多少时间照料,这桩小枝丫便成了这番模样!
我快步走到这小树苗的旁边,拿起墙角的几把土铲,抛给郝如岳和老八,大声道:“挖!”
老八都有些纳闷了,咽了一下口水,“少爷,真的要挖吗?”
郝如岳也犹豫不决。
毕竟,刚才可是他看着肖大哥对着惊神木喊干娘的。
而这小枝丫原本可是惊神木中的一体,这样不是玷污了对方吗?
我看出了他们心中的不解,直接说道:“这不是惊神木,你们放心好了,快挖!”
刷的一下,我将土铲插进了土里。
老八他们见状,也连忙提着工具,快速挖土,沿着这一棵树的边缘不断地深挖下去。
很快,令人惊悚的一幕便映在眼帘!
这哪里是什么惊神木啊!
只不过在冒出土里的这一片长得茂盛而已,底下这一片土地已经被血水染红一般,还有种湿润之意,再往底下挖下去,便是血色干涸之后的褐色!琇書蛧
随着一阵风掠过,味道随风飘扬!
腥臭、难闻!
带着一种腐朽恶心的烂肉味道!
令人闻之作呕!
我们连忙捂住口鼻,退后了一两步。
而这翠绿小树苗的根部,也全都是血色的根须。
每一条都像是人体的血管一般,看上去相当邪恶。
当这些树木根须暴露在空气中的时候,仿佛发生了某种氧化现象。
那些血色根须的颜色快速黯淡了下去,而顶部那些绿色的枝叶,也在一瞬间发生了枯萎。
缩水、变黄、落叶纷纷。
最后整棵小树苗彻底弯腰。
紧接着,木屑纷纷,仿佛在一刹间,经历了漫长岁月般,这棵小树苗彻底风化,落入土中。
郝如岳嘴角抽搐了几下,有些惊悚地说道:“这泥里埋尸了吗?怎么会生出恶臭,肖大哥,你是不是看出了这一点?”
我深呼出一口气,脸色凝重地道:“原本,惊神木的前身可是柳树。而这一棵,哪里是柳树啊!只不过先前没有抽出嫩叶,我看不出来罢了!”
老八也拍掌惊道:“对啊!之前少爷埋下的那一截可是柳树,怎么可能会发生了这样的变化呢?难道有人偷龙换凤了不成?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按暗自捏了下眉心,心道这下可麻烦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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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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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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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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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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