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血疙瘩从原本的半米大小,那庞大的体积正在急速地浓缩,就像是冰水在炙热高温下,消融、颤抖,摇曳中逐渐变小。xiumb.com
不过半分钟,已经缩至巴掌大!
我心中一惊,这可不行啊!
那抹血色已经变得浅薄,眼看着就要彻底化为虚无!
我手掐着指诀,快速朝着前方轰出一掌,并且吟唱出声,势必要将那一丁点血色挽留下来!
以右手掐戌申诀,轮三匝,然后掐酉上点位,意守丹田,神念快速在身体中回转,最后经留于肾,取其中一炁,从鼻中牵引,慢慢呬出。
“谨召西方庚辛之神山雷使者华文通,吾肖魏魃,暂行雷法呼召,有事动法!”
随着一掌轰出,一道白圈缓缓飘出,不断放大!
最后,朝着前方那血疙瘩猛地罩住!
瞬间,那个挣扎中的血疙瘩不再颤动,也没有继续缩小。
只不过那种诡异的蠕动还在继续,看起来就像是某种活体一般,还在流淌血水,甚是恶心!
“天地二将,龟蛇合形。”
那一道白圈已经笼罩在血疙瘩之上,将其束缚住。
“随吾五炁,飘荡不祥。敢有拒逆,摄赴魁罡!”
我大喝一声,声音中带着雷霆之意:“急急如律令!”
一刹间,那白光将整个血疙瘩包裹住,并且将整团血疙瘩抽丝剥茧,那些斑驳相缠在一块血色筋脉缓缓松开。
共计十三条!
而其中那一抹鲜嫩得粉红的血色在最右边!
我松出一口气,总算是将其护了下来。
但是我一想到曾经有十七人因为这不知名的诡物身亡,而现在还有一人危在旦夕,就气不打一处来。
“该死的!这究竟是什么玩意?害死了十七个人!红楠木之间还能有所图谋吗?”
其他人听到我说的话,全都惊讶了一阵。
“肖大哥,这到底是什么?”郝如岳最先问出声来。
我摇了摇头,直言道:“我也不清楚,不过你们看那些东西,已经分离开来!”
我将自己的发现解释了一遍,众人顿时明白,眼神都满是复杂,透着不耻之意。
郝如芸更是伸出兰指,戳着郝如岳的脑门骂道:“你看你!交的都是一些什么损友,要不是小肖在这,我们该怎么办?我看那个什么耗子就是想谋你的命!”
要知道,现在主导郝如岳意识的可是天机子。
天机子不闪不躲,硬生生地受着,没有解释,只是让郝如芸发泄心中的怨气。
他察觉到没有危险后,悄然离去,眸中的赤色内敛而入。
当郝如岳回归身体后,也没有任何的躲避动作,甚至更加暴力地给自己拍了一巴掌,似乎在责怪先前所办的事!
我看不下去,摆手道:“好了!这还不一定是害人的玩意呢,或许何皓洁都不知道。先前那两块玉石的质量还是不错的,现在先让我看看这最后一道血光,希望可以判断出某些东西来,你们都安静一下!”
郝家姐弟顿时闭上嘴巴,动作顿住,手也定在空中,仿佛被施了定身符一般。
我右手伸出食指,在左掌掌心中快速画符,以左手剔巳午诀,轮三转,咒念出声:
“三昧真火速发!存火光炎炎,追溯根源!”
火光自指头生出,摇摇晃晃,仿佛下一息就要熄灭一般。
我内视自身,再掐午文,于丹田取炁,目视顶上,猛地呵出,左手伸出一指,朝着那抹鲜艳血光隔空一点。
那抹血光飘摇而起,穿透出白圈的范围。
而且在经过白圈时,一层层黑色物质被激荡而出,就像在快速地清洗了一遍,落在我指尖时,已然只有一星半点红光。
这,就是最为纯粹的血光了。
当我得到这血光时,心中有些底气了!
在厉害的方外术士手中,生辰八字断方位,一滴血,也可以推来历!
我紧闭双眼,脑海中回忆着师父曾经的教导还有所学的一系列知识,口中快速说出一系列的话语。
“戊辰年、大林木命、福寿敦厚、技可压人、善交朋友、清高自信、体长洁白、丰姿美貌、生性孤独,命局木旺,喜火来泄木之旺气,及土来消耗木力,亦喜金来尅木......”
在我喃喃自语的过程中,指尖处的血色缓缓黯淡下去,直至完全湮灭,再无半丝色泽!
而我通过刚才所得,已经在心中得出一个此血液原主的大致轮廓。
我连忙看向郝如岳,打断他那愣神的状态,问出一句:“1988年生人,生肖为猴,大林木命,擅交朋友,但喜独处......”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我刚才所说的,全都是针对于一个人的特征,时而详细到生辰,时而描绘出大致脾性!
当我还没将这些话完全道出时,郝如岳已经惊住了,脱口而出:“肖大哥,你这!这!说的不就是耗子嘛!”
“刚刚我就觉着相当熟悉!”
郝如岳拍掌叫道:“何皓洁就正好是属猴的,而且你说的种种,都贴合上了,有很多我原本都察觉不出来,但是会想起来都莫名地贴合,应该就是她了!”
“嗯?”
我脸色一变,惊疑不定地说道:“这么说......何皓洁也是受害者?而且她现在,极有可能怀揣着这一份诡物?”
忽然,我联想起方才郝如岳的几通电话,从中传出那何皓洁的声音全都是虚浮不定,断断续续,而且软弱无力,显然就已然相当不对劲!
“你刚刚有没有觉得那个何皓洁的声音很奇怪,她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声线吧?”
我对着郝如岳问出一句。
郝如岳点点头道:“要不是她可以很快回应我的话,我都还以为不是她本人接电话呢。肖大哥,她到底怎么了?这些声音很奇怪吗?难道她透露了什么东西出来?”
我暗咽一下口水,语气沉重:“一般而言,只有风烛残年、将近死亡的老人,才会传出这样这种接近中心、缥缈不定的嗓音,而且生气寥寥。我那时候只以为她比较特殊,而且是经常接触阳气的女性,没有太在意。现在看来,何皓洁危在旦夕,大有问题啊!”
此话一出,其余人全都心中凛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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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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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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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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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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