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如芸有些紧张地问出一句。
我笃定地点了点头。
刚才我并没有察觉到,这獬豸岗底下任何尸骨和怨气的存在,这是有些不正常的!
因为这獬豸本就是镇物,就是为了镇住那万人坑的。
现在獬豸暴动、墓地陵园出、封魂大阵现,理应这其中也会有些变化才对!
“太干净了!”
我有些紧张地说道:“这一切全都太干净了!那獬豸看来也在这岁月当中成了精,可以调动曾经的那些万人坑中怨气为自己所用!这样一来,这獬豸除了煞气还有怨气,它一旦脱困,那后果堪忧!”
众人闻言,全都脸色大惊!
因为他们全都见过刚才白虎横空出世的壮观,还有那道剑光挥斥苍穹的豪迈一幕,结果我却说出了‘后果堪忧’这一词。
这让众人心中全都沉甸甸的,但是又帮不上忙,只能默默地旁观者,在心中祈祷这件事可以逢凶化吉!
而我也有些琢磨不透这獬豸的来历了,为什么它会如此反常呢?
“獬豸......”
我站在原地,陷入了沉思,“镇物、万人坑、煞气、十锁捆绑......”
忽然,我的脑海中闪过一个骇人的景象——
在一片黑暗当中,一头双目赤红的獬豸携带者滚滚煞气,啸声震天骇地。
它那狰狞大嘴猛地张开,满口的怨气喷吐而出,瞬间就变成了一副人间惨象!
这算是预警,还是獬豸给我的警告?
我的双目中闪过一抹锐光,立即明白了这獬豸岗底下的怨气都去了哪里!
“怎么了?”
郝如岳小声地问道,不敢打扰我,“肖大哥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郝如芸一巴掌打在了郝如岳的脑壳上,直言道:“别插话,没看到小肖正在绞尽脑汁地想办法解决这件事吗?”
我扭过头去,看向郝如岳。
这让郝如芸更加责怪地戳着他的太阳穴道:“你这家伙,看吧!这下好了!影响到小肖的法事了!”
“没有!”
我对着郝家姐弟笑了笑,“没有影响到我,我刚才在想事情呢。我大概知道这獬豸应该怎么解决了,看来情况还是需要变一变才行!”
接着,我对着郝如岳说道:“你能再描绘一下那山上的獬豸周围的景物特征吗?”
“周围景物特征?”
郝如岳摸着下巴,朝着山顶上望去,很快便汇报出声:“在獬豸的前面是一颗木,应该是松木。虽然光秃秃的,但是我老家就有一片松树林,我看得明白!左右两边各是一块石磨,不过现在全都崩了一半。而在它的屁股后面,则是那些密密麻麻的锁链了!”
“松木前索魄,左右镇石磨,松木枯,石磨毁,锁链断,獬豸出!”
我摸着下巴,呢喃出声,“这獬豸岗,在这些年来看来也不太平啊。那些石磨原本是不可能会毁的,想必是游客或者某些好事青年,将其毁成这个样子。所以,也就有了松木枯萎的状况!这还让獬豸透了一口气,有机会可以暗中吸纳地底下的那些怨气!”m.χIùmЬ.CǒM
“吸纳地底怨气?”
一直旁观的江辰叫出声来。
在这段时间里,眼前的所见所闻,让他的心中早已翻起了惊涛骇浪,佩服得五体投地!
而且口中来回重复着一句“我输给他,理所当然”。
而现在他却纳闷地开口了:“为什么镇物还能吸纳怨气,不是理应镇压怨气的存在吗?”
我的脸色也为之一沉:“对!原本镇物可不是这般效果,但是这一切全都源于屏山公园开发商的黑心,从那之后这獬豸便开始变了!”
我看出了江辰的疑惑,对他细说了这其中关于屏山公园前身那一片楝树林的事,嘴角生出冷意:“江辰,你不知道那边的情况,却暗自布下了阵法,自然也有损曾经楝树灵的残灵。所以你来到此地,也是会遭到獬豸仇视的!所以,我特地邀请你过来一起做法,就是为了消除一下其中的影响。错误已经犯下来了,你现在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就是报应。但阳间有报应,阴界有规矩。你的本心并不是杀人放火,不该带着如此罪孽下界,你懂我意思了吧?”
江辰愣愣地点了点头,但是带着一丝不好意思的语气说道:“大师,您这能耐,就用不上我了吧......毕竟,我可真的是半桶水功夫啊。”
“不必妄自菲薄!”
我对着他说出一句,“走吧,去南边,再度布下一个阵法,接着就是将这獬豸给引下来了。按照我原本所想的那般是不行了,山顶上的那一尊獬豸都坏透了,必须将其邪性完全磨灭才行,接下来又是一场硬仗要打!”
于是,我带着一行人,匆忙地赶到了南边。
“如岳,你在这边都看看,观察一下哪个方位可以看清楚獬豸的大概全貌,便指出来!”
我对着郝如岳说出一句。
郝如岳也不敢迟疑,连忙在周围的泥地上一路小跑起来,最后汇报出五个点位。
我稍一思索,站在一个背对着工地区域,而正朝獬豸岗的方位。
而且根据我的推测,这个地方,底下也还有部分封魂大阵,只不过这边的还没有外显而已。
我回头便看向那心不在焉的江辰,脸色一板,对着他说道:“如果你不想这边留下任何后遗症,影响到其他涉入此局的人,那就好好用心地对待此事,不然的话,遗祸无穷!”
这可不是假话!
江辰闻言,第一时间便想起了周烈焰,脸色立即端正了起来,重重点头,问道:“大师,不好意思,是我错了,接下来我应该做些什么?”
我递出一把桃木剑,对他说道:“将你双手的中指在此划破,因为你也玷污了那屏山公园,不知道那里曾是獬豸的果实乐园,所以你身上有他为之厌恶的气息,正好用你的血来作引,吸引这獬豸下山!!”
江辰毫不迟疑地将双手伸出,快速划出一大道口子!
这两道血液流淌在剑身上,我立即蹲下身子,用脚朝着地面上快速踢出一道咒纹,然后用桃木剑倒插其中,咒念出《斩魔咒》!
“天雷隐隐,地雷合形......”
“蛮雷一作,镇定乾坤!”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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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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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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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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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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