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变乍起,郝如芸跟着色变。
她惊呼着,竟朝棺材扑去。
看来这突如其来的惊变,让她彻底慌了神。
我赶忙拉住了她,“上楼,关紧房门。靠窗,打开窗户。最好把电风扇打开,对着窗户吹。”
来不及管郝如芸有没有听见去。
此时离惊变还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可郝诚的棺材已然飘起两三厘米,棺盖轰隆隆不断颤抖。
棺中的血也接连不断溅射而出。
我转头又向被天机子附身的郝如岳大喝:“把你的子子孙孙都弄出来。”
“来不及了!”天机子疾喝。
我也不作他想,又大声重喝,“盖棺!”
随即,我又向老八大喝,“八爷,上棺!”
我和老八同时动身,直扑棺材。
沙发上的天机子凌空向棺材一指,重重一喝:“盖!”
随着一声沉闷的摩擦声传出,棺盖合上。
老八冲在我前头。
棺盖合上的刹那,他一跃而起,落在棺盖之上,盘腿坐下。
老八至少有两百来斤,如此沉重的重量陡然落下,已经飘浮起来的棺材,竟然丝毫都没有下沉。
见此,我立马掐出太阳印,指着棺材,大念神咒。
“九曜顺行,元始徘徊,太阳渡气,开天充盈.......着我号令,阳火降世,神兵急火如律令!”
咒语一成,我便感觉指间生出炙热灼烧之感。
不敢犹豫,我朝着棺材狠狠一指,“落!”
指尖热感陡然而失。
“嘭!”地一声,棺材又落于长凳之上。
只是棺材虽落下,但依旧还在颤抖不已。
也还能听到,棺材中不断传出血肉爆裂声响,以及一阵若有若无地低吼。
我冲了过去,抬手在棺材上重重一拍。
刚想大喝,却被棺材上冒出的冰寒之气一激,愣是被惊得说不出话了。
此刻,棺材表面都是冷如玄冰。
我只是碰了一下而已,便觉得冷得刺骨!
“嘭!”
就在我因为棺材上的冰寒而吃惊时,一声重响陡然传出。
有什么东西,重重地撞到了摇晃不止的棺材上。
“滚!”xǐυmь.℃òm
与此同时,棺材上方压着棺盖的老八重重一喝,并抬手往下狠挥。
一股气劲随之刮到了我的身上。
同时,我也感觉到有什么寒凉的东西缩在我的身边,让我汗毛直竖。
“少爷,是受付魂!”
与此同时,天机子的喝声再度传出。
我心生了然,快速捻诀,在手上快速掐捻地支。
“丑、卯、巳、未、酉、亥。六阴为结,太阴镇幽,镇!”
捻诀念咒,存想取炁,一阵寒凉之感突兀生出。
最后,我捻诀之手变幻为镇幽局邪手诀,朝着身下大地狠狠一镇。
镇幽局邪手诀配以六阴重时镇邪咒,是我们这一脉葬鬼邪幽魂之类的大法。
当我手诀往下疾镇时,一股风以我为中心,朝着四周荡起。
只见风过之处,幽邪显现。
在我的身侧,缩着一个半透明的虚影。
他的下半躯体已被镇于地面之上。
满脸疯狂狰狞,奋力地从地面钻出。
好在,他只是个受付魂而已。
我的道行虽不高,但要镇住这连鬼都算不上的幽魂轻而易举。
而在看清楚他的脸时,我又猛然一惊。
“少爷,这不是昨天抬棺匠中的一个吗?”
同时,老八也随着惊呼了一声。
是的,被我镇于地下的受付魂,就是昨天八个抬棺匠之一。
“靠,居然没按照我说的做!”
回过神,我瞪着这受付魂,重重地啐了一声。
这天底下有人,因种种原因受阴邪之物的影响,不幸死去。
死去之后不入幽冥,其魂依旧被阴邪之物影响,或被禁锢,或被吞食。
这便是受付魂。
郝诚因先天一炁而聚了尸气,非同凡响。
现在想来,昨天在场的所有人,都可能受到了他的尸气感染。
但即便如此,只要那些人按照我说的做,一样可以清除尸气,并无大碍。
眼前这人成了郝诚的受付魂,不用讲一定是因尸气爆发而亡,灵魂被尸气缠绕前来自投罗网了。
然而,我才刚刚啐完,又大觉不对劲。
从事发到现在的情形来看,一定是郝诚已经吸收了一个受付魂,尸变程度这才加深了。
也就是说,没听我的话而导致尸气爆发而死的人,不止我现在看到的这一个?
就在我疑惑之际,我掐着局邪诀的手,不由自主地重重一颤。
只见大门处,又有一道虚影陡然出现。
只不过刚一出现,便有一股无力的拉扯之力,将他一把扯入地下,只留下了半个身子。
这又是个受付魂!
而他,分明也是昨天八名抬棺匠中的一个!
半秒钟后,我的手又震了一下,又有一个受付魂冲到了我手诀控制的范围之中,陷入地面。
我依旧认得他。
他不是抬棺匠,而是昨天一名起坟的工人。
登时,我的脸色冷了下来。
至今,我哪还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一个两个没听我的话,回去后没照着我说的做那还说得过去。
可一个又一个的,全都成了受付魂,事实哪是我的推测。
唯一的真相便是,他们是被人害的!
有人利用他们身上沾染的尸气害死了他们,并且让他们成了郝诚的受付魂!
“林娇!”
眼见到又过了一秒,另一位昨天在场的工人化作了受付魂,出现在我印诀的范围中,并被镇于地下,我咬牙狠喝!
害他们的会是谁?
答案显而易见了!
郝诚之所以会诈尸而起,说白了还是被林娇搞出来的那记天雷。
让郝成一变再变,除了她没有其他人了。
意识到这一点,我勃然大怒,惊悔不已!
从林娇出现开始,我和她的冲突,无非就是郝诚罢了。
她虽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坏我的事,但也并没有过。
也因此,我也并没有真和她豁命相拼,赌命一搏!
可是现在,她竟然利用无辜者来行法。
她,越界了!
“好,很好!”
“林娇,你既然沾了无辜者的命,那就怪不得我了。”
“就算你真是位神,我也一定要葬了你!”
咬着牙,我含恨大喝。
要不是我一再以柔和的手段对付林娇,要是我够狠,够舍得下血本,又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死?
说到底,现在这些人的死亡,和我脱不了干系。
我怎么能不恨。
喝完,我转头朝着棺上的老八轻喝。
“八爷,帮个忙。”
“我要对你用寄命幽冥的方法,请你魂入幽者,请神力入身,强行镇住郝诚。”
“我先去把那姓林的葬了,绝了这后患再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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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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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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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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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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