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跃龙门,好局。
只要运势够盛,鱼跃龙门,一飞冲天,从此遨游四海,无拘无束。
此局运用得好,可保郝如芸一家的运势极飞冲天。
退一万就讲,就长时运不济,鱼跃龙门失败,也能落于水中。
鱼得水既为天道,也可保郝如芸一家安稳度日。
这种风水布局,算得上是十分周正,也是比较常见的阳宅布局。
于是有墨蛟潜于下,算得上是对鲤鱼跃的锦上添花。
所谓的墨蛟,其实就是地下水脉。
有水脉走过风水之局,这跃龙门的鱼,自然更能自在。
且蛟乃未成龙之精,也欲成龙。
只要运用得当,就能形成蛟托鱼势,共同飞升之举。
鲤鱼跃龙门的风水局好布,墨蛟则是难见了。
正常情况下,这两者相得益彰,是天大的好事。
可是,看着这一行字,我依旧眉头紧皱。
龙!
五行属木,方向在东。
乙木青龙,四象守东天。
鱼跃龙门的门,也该在东。
鱼过龙门,乘乙木青气,望东而成天龙。
要不然,即使鱼跃过龙门,也不过是下乘之龙。
何谓下乘之龙,为神拉撵,被神所食。只居江海,不入汪洋。虽能飞腾,却入不了九天。
这,就是下乘之龙。
说白了,虽能超过下等,却依旧只是他人奴仆!琇書蛧
而于蛟口在南。
蛟口就是水泄之处,是地下河的河口。
河过河口,一泄再泄!
而龙门,该是逆流而上。
在地成象,就算不是瀑布,也该是往上的斜坡!
而承受天门的大越,也该是稳固无比的磐石才是。
鲤鱼跃龙门,门在龙。
墨蛟潜于下,蛟口在南。
如果以简单通俗的话概括,那就是布风水的人想抬郝如芸一家的地位,却不想将其抬至顶点,而是想让其成为有些权势钱财的奴仆。
“果然是有人针对郝家。”
良久之后,我轻轻叹了口气。
可就在叹气的时候,老八突然向我说道。
“少爷,郝家的那栋楼房,天花板全是白的!”
老八突如其来的话,让我微微一愣。
半秒钟后,我心中骤凉,悚然地朝老八看去。
“这个给郝如芸家阳宅布局的人,有点狠啊。”
“岂止!”
老八摇了摇头,“不止狠,还心思缜密!而且这种布局,无论怎么可都是为后续做准备。”
“这郝家,怕是得罪了一个玄学界的高手。”
我点了点头。
所谓鲤鱼跃龙门,需人在鱼上或鱼内,方能借鱼化龙飞升之力,跃入九天。
然而,鱼肚为白啊!
郝如芸家的天花板全是白的。
也就是说,住在这鱼跃龙门的风水局里的人,是在鱼之下。
就算哪天鱼真能跃过龙门,化而为龙,怕是也没郝家的份。
而跃未跃过龙门,下落之际,他们既在鱼下,也定要受鱼下落而压的力量。
只要郝家气运降低,将一发不可收拾,并最终压落谷底,不得翻身。
“少爷!”
就在我沉思之际,老八的声音又传入了我的耳中。
“那给郝家布阳宅风水的人,想让郝家看到山巅光景,却又让他们无法久居巅峰,最后跌落尘俗,不得翻身。”
“这种做法,既是杀人,也是诛心。”
“这布局的人非同一般,他和郝家的恩怨怕是也非同一般。”
“要不然,正常人正常情况干不出这种事!”
我又点了点头,并情不自禁地嘀咕着,“所以,郝如芸生意场上的事,以及他弟弟怀鬼胎的事,这才是源头?”
“少爷!”
老八的声音又传了出来,“俗话说得好,福祸无门,惟人招之。”
“这郝家被人这么针对,其中的缘由一定很深。谁对谁错,我们也根本不知道。”
“少爷您又才刚刚接过鼎爷的衣钵,根基不稳。”
“我劝您还是别掺合这件事了,您只管把坟迁了就算了。”
老八的话,让我忍不住吃惊地看向了他。
这时,我也愈加明白,为什么师父会选择让老八留下来帮我了。
他看似是个糙汉子,行事做风更是风风火火,大大咧咧。
实则心思细腻,目光长远。
也难怪,他修罗入命,手里沾过不知道多少条人命。
没练过法,没学过术,却能混于玄学法圈之内。
要不是心细如尘,怕是也活不到今天。
至于他说的,完全正确。
郝家其他的事,我不能做。
能被一个高手这么针对,天知道郝家以前做过什么。
不知其因果缘由,胡乱插手不是好事。
况且,我现在本身就焦头烂额的,也没闲心去管其他事。
最终,我向老八点了点头,又略带着些许庆幸地开口,“幸好,郝如芸家的阳宅风水对于我点阴宅风水没什么影响,只要点出一个普通的合适穴位就好了。”
事不宜迟。
我立刻冲到仓库里,拿了个罗盘,径直出了门,而后直奔郝诚所在的墓园区。
镇子里的墓园区并不止一个。
但迁坟之事,宜静不宜动,宜近不宜远。
我们这一们向来讲究的事,如无特殊情况就不迁坟。
同样,在没有特殊情况下,迁移地点越近越好。
墓园的大体风水,本来就不错。
除却了郝诚被人为造了个养尸地外,其他区域都没有什么大问题。
我也没花多长时间,个把小时而已,便在墓园区找了个合适的穴位。
离郝诚原来的墓,直线距离只有四五百米。
也不是什么大穴。
只是位于山丘转角处,同时也是山丘下方溪流的转弯处。
山折呈锋,既锐又刚,这种地方最适合葬公门中人,适合郝诚老刑警的身份。
而水流入弯处,水势都比较快。
水润万物,可正本清源。
而较快的水速,也能够使郝诚身上的尸体被较快泄走。
做好了标记,我并没有通知郝如芸派过来掘土。
掘土出坟,同样需要合适的时辰,进行祭礼。
土有土地,山有山神。
即使是小丘矮峰,也有其灵。
要动人家,自然得知会人家。
而墓园之中,英魂家魂有不少。
虽然是空地,但不确定是不是他们的活动范围,也需要祭祀。
我将墓区做好了标记,并且到墓园的守墓人处打了声招呼,做好了登记,便又回到了纸扎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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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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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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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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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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