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规矩就是病人自己一个人进来,人多影响我把脉。如果你不能遵守我的规矩,就请离开吧。”
白袍大夫态度很坚决,看病也很佛系,爱看就看,不看滚蛋!
宋文贤只好一个人走了进去。
屋内的光线不太好,不知道主人是省电费还是咋地。为啥不开灯呢?
这样的环境,能看得清把脉治病吗?
“坐!”
白袍男人指了指他对面的椅子。
宋文贤带着疑问坐在了椅子上。
他更加纳闷了,他坐的地方离大夫至少有两米远的距离,这么远,他怎么把脉看病?
先不管那么多了,静观其变吧。
“你有什么病?”白袍大夫直截了当的问。
“这里有毛病。”宋文贤指了指自己胸口的位置。
“你有心脏病?”
“应该说是心病!”
“都有什么症状?”
“心慌,焦虑。”
“那行,我给你开几副药吃吃。”
“大夫?你不用仔细看看?”
“我看了,有你这种毛病的人我看的多了去了,吃了我开的药都会好,不用担心。”
白袍大夫拿出一支笔一张白纸,行云流水般的写了一大段字。
宋文贤隔得远,看不清大夫写的啥,就觉得这个大夫有点奇怪。
从身形上来看,这白袍大夫有点像一个人,但似乎又不像,因为发型和声音不太像。
盛星尧的特别助理杨越,说话的声音没有这位白袍大夫低沉,头发也没有这位大夫的头发长。
就在宋文贤东想西想的时候,大夫的药方子写好了。
让人觉得离谱的是,大夫居然把药方子折成一只纸飞机,向宋文贤投了过来。
宋文贤都惊呆了!
这……这特么是医生干的事情?
先看看药方子上写的啥。
这两人,一个敢给人看病,一个敢让人看。
场面着实有点滑稽。
宋文贤捡起那张纸,皱着眉头看了半天,也不知道写的是啥。
隐隐约约看清楚几个字,什么决明子金银花,还有罗汉果等等……
宋文贤没有耐心再跟大夫瞎掰扯了。
他脸色一变,站起来走到大夫的跟前。
大夫站起来躲着他,“退后,赶紧退后!疫情期间,不要靠的那么近!”xǐυmь.℃òm
“大夫,别紧张,本市早就没有疫情了。”
宋文贤靠近白袍大夫,目光死死的盯着他,“你认识我吗?”
大夫上下打量了一下宋文贤,摇摇头,“不认识?为何有此一问?”
“大夫,能否摘下口罩一看?”
宋文贤坚信,只要大夫摘下口罩,他就能认出此人到底是不是十年前,他遇见的那位采草药的男人。
“不好意思,我不能摘口罩,我怕传染病毒。”
“大夫,你十年前有没有去过瓦屋山?”
“瓦屋山?”
提起瓦屋山,白袍大夫明显的楞了一下,缓缓坐在椅子上,仿佛思绪已经飘远。
宋文贤犀利的目光盯着白袍大夫,从他的表情来看,他应该是想起了什么,正在回忆。
宋文贤追问,“大夫,您去过吗?”
白袍大夫仿佛从神游中回过神来,他十分肯定的点点头:“嗯,我的确去过。十年前,我住在瓦屋山山脚下的一个小村庄里,那时候我经常去山上采草药。”
对上了,完全对上了,就是那位大夫!
宋文贤有些兴奋,还有点激动。
他打听过了,当时只有一位中医大夫住在那个村子里。
宋文贤迫不及待的问:“大夫,十年前,瓦屋山发生一起警察坠崖事件,你还记得吗?”
“记得,那位警察死得很惨!”
宋文贤很紧张,同时也露出了凶相,“那么你认为是意外,还是谋杀呢?”
白袍大夫毫不犹豫的说道:“谋杀!”
“你为何如此肯定?”
“因为……”白袍大夫说到一半,突然闭口不言了。
“因为什么?”宋文贤紧张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就奇怪了,你一个病人,为何对十年前的那件事情如此感兴趣?”
宋文贤越是想知道,白袍大夫就越是不告诉他,让他干着急。
“说出真相!别废话!”
宋文贤已经装不下去了,露出凶狠的一面,手里默默的拿出了一把刀。
“因为我看见有人把那位警察同志推下了悬崖!”
“你看见是谁推的?”
“是……是……你把刀放下,我就说。”
白袍大夫明显的被吓到了,连连后退,险些摔倒。
“快说,不说今天就弄死你!”
“我说,我说还不行吗?就是一个跟你长得很像的男人。”
白袍大夫说完,害怕的咬紧嘴唇,望着宋文贤瑟瑟发抖,“天哪,不会就是你本人吧?哦吼,难怪你要一直追问十年前的事情,你找我看病是假,是想杀人灭口吧?”
宋文贤冷冷一笑,“被你猜对了!我就是十年前推警察坠崖的那个人,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远走高飞不好吗?为什么要在龙城生活呢?不除掉你这颗定时炸弹,我的心病怎么才能好呢?”
白袍大夫吓得小腿直发抖,“放过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一个字都不会对外说。”
“迟了!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
宋文贤喊来门口的保镖,两人一起慢慢的靠近白袍大夫。
“救命啊!快点来救命,有人要杀我!”大夫吓得大声呼救。
“你喊吧,喊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你这种人早就该死了,活到现在是你走运!”
宋文贤把手上明晃晃的刀子递给保镖队长,恶狠狠的说道,“杀了他!”
保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刀子,有些犹豫,杀人抵命啊,他不想死!
“愣着干什么?想想你的老婆孩子,咱们说好了,你帮我做事情,我帮你照顾老婆孩子,否则,你没有好下场!”
保镖咬咬牙,点点头,他上了贼船,没有选择。
如果不做,老婆孩子就会遭报复。
保镖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靠近白袍大夫,“对不起了,不是我要你的命!我是奉命行事。”
就在这时候,忽然有五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从房间的暗门跑了进来,把白袍大夫围了起来。
确切一点的说,是把大夫保护了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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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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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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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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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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